书荒啦文学网 - 都市小说 - 无一幸存在线阅读 -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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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问题问得不好。”孙三阳手肘用力撑着床铺,想要坐起来,却被陆藏及时伸手按下肩膀,从她旁边拿了个枕头给她小心地垫在脑袋下。

    “有伤,不要乱动。”他说道。

    孙三阳笑了笑:“你也知道我有伤,刚才又昏迷着,就算看到了什么,现在也忘的一干二净了。”她抬手碰了碰自己颈侧,麻药劲还没过,感觉不到疼,“今天不是双休,你不用工作吗?”

    陆藏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我辞职了。”

    “辞职?”她倒也不是很惊讶,“确实,你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安安分分当个公务员的人,和我一样。”

    说了没几句,护士就进来催促,说病人现在刚醒不适合说太多话,请陆藏先出去。

    他起身,弯腰给孙三阳掖了掖被角。

    床上的女人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皮肤像透明的似的,大大的眼睛似乎也不似平时有神,黑色的短发散在枕边,淡蓝色的病号服穿在身上,倒更像是个没毕业的高中生了。

    “不要被我的皮相迷惑。”女学生一开口,话语间的沧桑感立刻叫她成熟了十岁,“看在我将你看成知己的份上,提醒你一句。”

    男人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我叫陆藏。”

    两人如同老友一般的相处模式,到让他差点忘了,自己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

    孙三阳一愣,旋即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好,我叫孙三阳。”

    乍看是细土里培育出的茉莉,凑近了才发现是黄泉路上的曼陀罗。陆藏不愿再看,转头出了病房。

    “孙....三......阳。”床尾传来细细轻轻的女声。

    孙三阳费力的扭头望过去,是刚才进来通知的小护士正拿着她的病历一页页地翻看着。看见她正看她,她也不害怕,反倒是凑上来,替她有条不紊的记录着血压和体温。

    “原来你真是女人。”她带着口罩,看不太清面容,听声音,孙三阳依稀猜测着,她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小护士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你就在这儿放心的好好休息。”她背过身,在病房监视器看不到的方位,向她轻轻竖了个大拇指,“我佩服你,你是我的偶像!”

    孙三阳看着她的脸,半晌,开口说道:“谢谢,不要说出去。”

    小护士眨眨眼,抱着自己的本子出了病房。

    房间里总算只剩下孙三阳一个人了。

    可是她知道,在监视器的另一边,甚至是距离自己不远的门窗的另一边,都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盯在她身上。

    也罢,反正她也不想逃跑。

    她闭上眼睛,眼前闪过一张张自己已经忘了,但是托刚才死里逃生的福,又回想起的画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应该是昨天更的章节,今天更~

    ☆、伪证

    “那个女警找到了吗?”一出病房门,陆藏看见张武城刚刚扣下电话,便走上前问道。

    “找到了。”张武城回道,“虽然监视器只拍到了一张侧脸,像素也不高,但梁所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个两年前刚考进来的叫邢筱的女警。”

    两个人走到楼梯间,陆藏眉头皱的更深,扯了扯嘴角:“这人也是蠢,找两个狱霸又不能打死她,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张武城闻言失笑:“你也是有意思,刚才还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又想着人家怎么不打死她。”他说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言语间一顿,“对了,你之前不是让我问问孙三阳胡瑞那个事吗,梁所昨天派人去问了。”

    “什么结果?”他靠在墙上,心情烦躁地想抽根烟,刚掏出打火机,突然想起自己还在医院,只好放了回去。

    张武城沉着脸:“和胡瑞的供词大相径庭。”想起去审问的教导员带回来的证词,他就一阵头痛,“胡瑞当时做口供,说孙三阳让他去朱建勇家旁边的墙上把小广告都撕下来;但是孙三阳说,她是叫胡瑞去帮她一个忙,但这个忙并不是去撕广告,而是把一张小广告贴在墙上。”

    “贴?”陆藏皱了皱眉头,眼睛突然一亮,“那她给他的那张广告呢,现在在哪儿?”

    “这不出了这事儿,还没来得及再审一遍胡瑞。”张武城说道。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百思不得,原来是中间错了这么一环!

    “这里你看着,我去看守所一趟,孙三阳交给你,胡瑞归我。”说完,他直接快步顺着楼梯间走了下去。

    张武城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唐思明打了个电话:“喂,老唐,你那边怎么样?”

    唐思明的语气也充满了无奈:“我还没敢把他辞职的事告诉陆局长,你那边先看着他点儿,等明天他回来我再劝劝他吧......哎,他现在在哪儿呢?”

    “他?”张武城从窗户上望出去,远远看到陆藏的背影坐上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他现在在医院呢,你不用管了,我看好他行了。”

    **

    胡瑞在看守所里关了三天。

    他大学毕业参加公务员考试,笔试第一名,面试第一名,带着优秀毕业生和学生会会长的荣誉,从小听老师的话长大的乖学生。上次审问几乎已经磨光了他所有勇气,三天的关押期,几乎让他快要疯了。

    每天早上起来——不,应该不能说是早起,因为他整整三天睡着的时间加起来可能也没有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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