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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拧眉:【什么人?有没有名片?要拍什么片子?】 魏灵蕙发来一张照片,是拍下的名片,上面写着姓名、职业、单位和联系方式。 赵智,副导演,微光工作室。 他回复魏灵蕙:【我先看看。】 网上有工作室相关信息。 这个微光工作室曾拍过几个纪录片,基本都涉及人文历史范畴。虞秋在视频网站浏览时,对其中几个纪录片有一闪而过的印象。 他找到微光工作室的微博,耐心地往下翻,终于看到关联微博。 [微光工作室V:我们在街头徘徊,天穹被直入云霄的高楼割裂,引擎声盖住了欢声笑语,行人匆匆而过,街边的西式快餐飘出油炸和甜腻,时代的洪流卷走了我们的潜心与笃志,有谁在意过,街边角落里,还遗留着千百年来的匠心传承?] 整得还挺文艺。 虞秋点开配图,一张是嶙峋的泥塑与苍劲的手,一张是吹糖人的孩童。 他又翻了翻这个工作室的其他微博,虽然画风比较青春疼痛,但对于艺术的追求值得肯定。 既然闲得没事,不如看几部纪录片吧。 这一看,就看到了十二点。 刚察觉到一点饥饿,门铃骤然响起。 这个时候谁会上门? 他慢吞吞走到门后,问了一声。 “请问是虞先生吗?您点的餐到了。” 虞秋:“我没点餐。” “是一位沈先生点的,请开门取一下。” 虞秋刚要打电话确认一下,就收到沈明登的微信:【给你点了御香园的午餐。】 他握着手机,怔愣数秒后才打开门,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袋子:“谢谢。” 沈明登点了三菜一羹,都是他喜欢的菜色,偏清淡。 虞秋不禁笑起来。 这就是兄长的义务吗? 他轻快敲着字:【谢谢沈哥的午餐。猫猫作揖.jpg】 没尝几口,司霆打来电话。 “小秋,我给小孟换新手机了,也知道昨天的事了。”他自责又愧疚,“的确是我安排不到位,害你受了伤。你现在在老沈那边吧,我去看你。” “不用了,你忙你的,小伤而已。”虞秋温声拒绝,非常通情达理,“而且这只是意外,跟你没有关系。” “你现在方便吗?”司霆态度很坚持,“我去看看你。午饭吃了没?” “方便。吃了。” “好,我待会儿过去。” 虞秋吃完饭,打了个饱嗝,摸摸鼓起的小肚子。 糟糕,如今脚上有伤没法锻炼身体,又处在混吃等死的状态,肯定要长rou。 不行,他得克制。 司霆来的时候,又抱了一束紫色风信子,色彩浓艳,神秘而高贵,煞是好看。 虞秋却略感无语。 风信子确实能够表达歉意,但每次都送这个,会看腻的啊。 “你脚伤还好吧?” 司霆将花放到茶几上,目光落在虞秋脚上,神色关切。 “皮rou伤,养养就好了。”虞秋靠在沙发上,长腿随意搭在边沿,姿态闲适。 见他状态确实不错,司霆松了口气,但眉眼间的忧虑还是没有消解。 他向来意气风发,什么时候这么萎靡过? 虞秋支着脑袋,主动问:“工作室还好吗?” “挺好的,签了几个有潜力的。”说到这个,司霆恢复了点精神,“教表演的老师说,小孟挺有天赋的,而且很勤奋,骨相适合大荧幕,要是有好的本子,以后不会差。” 虞秋笑:“这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司霆耷拉着眉眼,“可我就是觉得不得劲儿。” “哪里有问题?” “小秋你说,我这个老板是不是当得很差劲?”司霆满眼苦涩道,“我连他用的什么手机都没注意到,而且明知道他军训那么辛苦,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学表演,却没阻止他。” 虞秋:“……” 这明显不对劲啊。 话里话外都是对孟平江的愧疚。 如果仅仅是因为他脚伤,不可能提及孟平江。 孟平江出事儿了? 他坐直身体,神色关切:“平江怎么了?” “他不让我说。”司霆低下头。 虞秋:??? 那您在我面前说个什么劲儿? 万万没想到,司霆也无师自通了茶艺。 说茶艺有些言重,但心有偏向是肯定的。 当然,人都有亲疏远近,这是人之常情,他完全可以理解。 司霆提起这个,潜意识是希望他不会因为受伤而迁怒孟平江。 要是在梦里,他会意难平。 但是现在,他心里毫无波动,井想点个赞。 从他寄住在沈家,受沈家照顾之后,和沈明登同龄的圈内二代们,都不约而同无视了他。 他们眼底的轻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除了司霆。 司霆是好人,这点毋庸置疑。 他曾贪恋这份善意。 井非沈叔和向姨不好,只是自卑敏感的虞秋终究还是因为“寄人篱下”,只维持着表面的客套,毕竟他连明目张胆地针对沈明登都不敢,只会愚蠢地用些拙劣的茶艺。 在发现司霆对孟平江的偏爱后,他惊恐之下,做了一些较为偏激的事情,以致于伤害到孟平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