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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向颜神色温柔,掌心抚上他柔软的头发,“我刚把你领回家时,就问过你,愿不愿意上家里的户口,你记不记得?” “记得的。”虞秋哽咽。 向颜眼尾的细纹都泛着慈爱,“我一直都把你当儿子,一直都想听你叫声‘妈’。” 虞秋喉间发涩,眼眶蓦地酸出泪意。 “现在你跟明登在一起,有他照顾你,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 “我……”虞秋嗓子发紧,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向颜将丝帕包裹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以前的习俗,孩子出生后,有条件的都会给孩子打个长命锁,保佑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错过了你刚出生的时候,现在送你这个可能有些迟了,就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 长命锁落在掌心,沉甸甸的,就像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给予他的爱意。 虞秋手指攥紧,眼泪夺眶而出。 他忽地拥住向颜,声音哑到极致:“谢谢……妈。” 向颜身体一僵,极大的欢喜从心里头迸发出来,她猛地回抱青年,郑重地回了一声: “哎!” 沈明登洗完碗,在楼下没找到虞秋,看到向颜,随口问了一句:“秋秋呢?” “上楼去了。”向颜揶揄道,“以前天天避着小秋,现在倒是一刻也离不得了。” 沈明登:“……” 这个黑历史是过不去了。 他无奈地上了楼,看到虞秋正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 “要拿什么?” 虞秋抬眸看他,眼眶微微发红,神色却相当平和。 “你哭了?”沈明登大步上前,蹲下来抬起他的脸,仔细盯着看,“怎么回事?” 虞秋举起手里的东西,得意地晃了晃,“咱妈给了我压岁钱和长命锁,我就是太感动了。” 沈明登愣了一下,“你刚说什么?” “压岁钱和长命锁。” “不是,是前面的。” 虞秋反应过来,倏地笑弯了眼,向前凑了凑,声音轻软道:“我说,咱妈。” 沈明登一下揽住他,不由分说地亲下去。 像咬住猎物的雄狮,尽情地品味甘美。 红包和金锁掉到行李箱里,虞秋不得不攥着他的衣服,闭上眼回应。 心里的幸福好像要溢出来了。 良久,两人分开。 沈明登握着虞秋的手,下巴搭上青年的肩,灼热的气息喷薄在他颈侧,一下又一下,深重而缠绵。 “我要收拾了。”虞秋闷闷道。 “好,我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做。”沈明登松开手,根本不敢看他,转身下了楼。 虞秋:“……噗嗤。” 这就落荒而逃了? 他放好红包和长命锁,也下了楼。 村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除夕夜就一家人看着春晚守岁。 客厅里中央空调呼呼地吹着,液晶电视上播放着春晚前的特别节目,喜庆热闹的背景音听着就让人心头畅快。 向颜已备好了茶盘,里头有不少零食。 “小秋,坐过来。”她招招手,想跟虞秋坐一块儿。 谁料沈明登直接拉住虞秋,面色淡淡道:“你和爸坐一起,我和秋秋坐一起。” 向颜:“……” 真是不谈恋爱则已,一谈恋爱吓人啊! 沈英山故意问向颜:“嫌弃我老头子啊?” “去你的。” 虞秋望着他们,看似斗嘴,实则秀恩爱,不由转过头,挨着沈明登坐下。 唇角忍不住翘起来。 这就是他的家人。 老两口到底上了年纪,没看多久就眯上了眼,不得不回房休息。 沈明登关上电视,牵着虞秋的手上了楼,房门咔嚓关上,屋子里空调开得足,暖烘烘的。 加湿器里添了香薰,清浅的玫瑰味,迷离醉人。 沈明登说:“我先去洗澡。” “嗯。” 虞秋打开电视,试图冲淡某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他心跳砰砰,根本看不进去节目。 沈明登这次洗得有点久,出来时神色平静,只眼底偶尔透着炽烈。 虞秋抱着睡衣进去。 他相信沈明登,没什么好紧张的。 洗完澡照例吹干头发,两人躺在一起,伴着小品的声音,听着彼此雀跃的心跳。 但沈明登远比虞秋想的要沉得住气。 他说不动,就真的不动。 “这是我过过的最快活的年。”虞秋靠着他的胸膛,闭着眼轻声说。 沈明登掌着他后颈,“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么?” “你要听什么?” “什么都行。” 虞秋想了想,倏地笑起来:“我小时候实在无趣得很,每天就是念书和刺绣,我爸爸是个演员,他很忙,经常不着家,一家人都没过过完整的年。” “他们原本是很相爱的。虽然不够富裕,但他们愿意一起奋斗。可是,在我出生的第九年,他的剧火了。” 沈明登拥紧他。 “他赚了大钱,买了大房子,将我和mama接进去,说以后要拍更火的戏,买更大的房子。” “我mama很高兴,我也很高兴。但有一天,mama突然就不高兴了,她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因为虞先生背叛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