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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久没遇到这样凶残的罪犯了,方仲辞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山根,感觉心头一冷。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却又忍不住难过。 他郁结的出去透口气,树下,他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兜,找到了很长时间都没动过的烟盒,敲出了一支。 火光晃在他的指尖,随着呼吸忽明忽暗,淡淡的烟草气息镇定了他有些不安的心。 不远处的叶栖看着他,脸上浮上一层阴翳。 忽然,方仲辞的手机响了,是顾铭羽的电话,铃响没过一声,他就接起来了,电话里传来了顾铭羽的声音:“怎么样了?” 方仲辞皱眉:“是我该问你怎么样了。” 电话里的人叹了口气:“在追,但是没有影。江恪,还好吧……” “他没事,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吧。”心情不好的方仲辞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可随即,铃声再次响起,他以为是顾铭羽,胡乱的接了起来。 “是方组吗?”是个有点熟悉的男声,他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把手机拿了下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 “我是在村子里出现场的四组暂时负责人,四组的现场访问工作已经结束。另外,小肖让我转告,二队一组搜索工作已完成,找到了一把凶器长斧,带回嫌疑人两名。” 又出现一个长斧?方仲辞有点迷惑,这年头证物还有买一赠一的? 小肖是市局的一个痕检员,人是年轻又肯干,却总给人一种虽然很努力但是没天赋的感觉。在方仲辞强烈打报告把谢立真调到侦查一组之后,谢立真这半个师傅却仍旧没放弃小肖这个笨徒弟。 反应了半分钟,方仲辞将手里的烟头拈在湿壤里掐灭,才迟缓的说道:“四组收队,二组一队收队,带上所有抓到的几个身份可疑的人回市局,分车带回,防止串供。另外告知一组现场组,将证物、尸体整理好也收队回市局。” “明白。” 挂断电话后,他将湿壤里的烟头取好放在证物袋里带走,防止其他刑警误采成了证物。这时,谢立真也走了过来:“留在第二具尸体现场的刑警告诉我,他们又发现了一具女尸,现场法医初步鉴定是被野兽咬死的。” 这唤醒了方仲辞关于田书记讲述事情的细节,确实是对上了。这应该是就是田书记口中的那个,出去找自己的丈夫但是再也没回来的妻子。 他嘱咐谢立真道:“告诉二队派两个人,把死者遗物带回村里请村民们辨认一下,确认一下死者身份。”对方简短的回答了一句好之后,就转身就去打电话了。 这边只剩下一些收尾的活,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发现,方仲辞决定先回市局,从那些还活着的人身上撬出什么隐秘的线索。他在谢立真打完电话后,把现场的事宜交给了他。谢立真虽然不怎么会做人,行事也刻板,但是做起正事的时候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刚要准备离开现场,方仲辞一拍脑门,他差点忘了一件大事,这现场还有一个大|麻烦——叶栖。郑支把人扔给了他,他要是转头就把人扔现场了,郑支|那个婆婆mama的劲还指不定得墨迹到什么时候。 索性还是管他一下吧,方仲辞环视了一周,发现叶栖就在自己附近,于是径直走了过去:“怎么说?和我回市局还是留在这边吹西北风?” “跟你。”方仲辞觉得他这话似乎简略的过分,如果不是这样的场合,他差点就理解成别的意思了。 叶栖跟着方仲辞上了车,本来他想说让自己开车,但是想起自己路痴的属性,就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山路难行,曲曲折折,如同人心,不知深浅。 · 两人到达市局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傍晚了,出警一天早已饥肠辘辘的方仲辞在一楼电梯口,正好遇见了下电梯的小肖:“方组,这是回来了。” 像是抓住了免费劳动力,方仲辞脸上浮上一层喜色,一手扒住了快要关上的电梯门,喊住了小肖,“肖,带一份……两份吧,两份土豆牛rou盖浇饭,市局斜对面那家,钱回来给你。” 小肖不好意思一笑:“方哥,这哪的话,30分钟准回来。” 事实上,局里的人都知道,替方仲辞买东西,拿到的钱总比买到东西的价值高。毕竟,外祖家留下的巨额遗产让方仲辞的生活条件一直保持在上等水平。而作为市局第一公子哥,接济广大贫苦一线刑警,就变成了他一直以来秉承的信念。 叮——电梯门开了。 方仲辞径直走向支队长的办公室,郑支还没下班,他在等方仲辞的当面汇报。而叶栖就默默的跟在了他身后。 “报告——方仲辞归队。” “进来。” 方仲辞缓缓推开门,也留了个门给叶栖:“郑支,案情比想象中的复杂,现在牵扯出一桩碎尸案。犯罪份子手法极其残忍,我希望上级能特批成立专案组。另外,目前相关可疑人员已经带回,而顾铭羽在现场发现嫌犯刚刚逃离,现在正和分局联合组织搜查抓捕,但至今还没有新的消息传回。” 郑支点了点头:“案件我也听说了一些,我会向上级汇报,尽快成立专案组。” 看着要出办公室的方仲辞,郑支面色凝重:“仲辞啊,不要辜负所有人的期望。” 方仲辞感觉自己听不太懂郑支说什么,然后蓦地看见郑支瞟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叶栖。他是在说叫自己不要因为个人影响大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