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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辞隔空点了点那盆植物:“挺好看的,但私自挪栽保护植物,就不好看了吧。不过这倒不归我们管,今天来呢,还是比较想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您会同劫持幼儿园15个孩子的劫匪私下见面?” “我没有。”园长拼命摇头否定。 “但我可没过说,谁是劫匪。”方仲辞的指尖戏谑的沿着他眼前文件转了半圈,“主动交代和被迫交代的待遇,可是完全不同的。园长,您还是想清楚。” 说完,方仲辞猛地将手间的文件摆正,对着两人道:“走。” 可这步子还没迈出去,园长本就不足底气瞬间漏了气:“不是,我真不认识那个人。他就是来找我,说想在植物园里办点活动,真没别的了。” 方仲辞啧了一声:“没什么诚意,咱们走吧。” “我没说谎。” “没说谎?”方仲辞指了一下叶栖,“他刚刚进来,还没碰到你那叶子你就开始叽叽歪歪。但那位劫匪可是揪了片叶子。你说他是来和你好说好商量的,逻辑不太合理吧,园长。” 园长的背脊一抖,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微变:“他说他就是想赚点外快,我根本不知道他要绑架小孩子。而且,他就是带人在那科普,又没做什么对孩子们不利的事情。而且除了他,所有人都是正规途径报名筛选出来的,他又能在众目睽睽下做什么?” 叶栖轻哂一声,从园长的笔筒里取出一支笔,往桌上轻轻一支,又缓慢放手。 笔杆静止的垂直于桌面,看上去弱不禁风。 随后,叶栖隔空一扇,笔支瞬间失衡,滚落下去。 “如果没有一开始您放纵我把笔支起来,现在它就不会掉下去。同理,如果没有你这个院长的纵容,他又怎么有机会给所有孩子下药?” “什,什么?” “车上每个人都有一瓶矿泉水,有的开了封,有的没开封。但车上的2个老师加15个孩子,却只有3个是醒着的。昨晚我一直想不通,劫匪是怎么做到将孩子们骗到车上后,又确保每个人都喝到加药的水。” “直到我刚刚看见了这个。”叶栖拿起园长桌上矮小的矿泉水瓶,“你们的水虽然没有标识,但瓶身的设计很特别。所以能确定的是,每个孩子的水都是植物园统一发放的。而在科普活动里,有一项是让每个孩子都品尝志愿者送出的水。” “你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但你不可能什么都预见不到。”叶栖将手机拿出,调出一份消费记录继续说,“如果您不好说,不如我替您讲。就说说他是怎么捏着您中饱私囊又偷税漏税的小辫子,在这里威胁您的。” 园长的脸上已经渗出层层冷汗:“我真的不认识他!他一直在威胁我,我是真的没办法!”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慌乱的将钥匙投入带锁抽屉的锁眼。可他越是着急,就越是对不准。好不容易拿出了文件,却险些散了一地。 方仲辞抬手将文件稳住,瞥到了递过来的身份证复印件。 “招募用的都是实名登记,这是他身份证复印件。” 方仲辞指着复印件的证件照道:“他张这个样子?” 园长又猛的摇头:“他没露脸,一直带着帽子和口罩。” 听着,方仲辞调出了当时幼儿园家长上下车时的视频截图,对着同样带着口罩帽子的人指了指:“是他吗?” 这次,园长倒是肯定了起来:“就是他,他的鬓角的头发一点也不规整,就是像图里这样弯曲着向前。” 其实从幼儿园司机那,他们也得到了志愿者就是劫匪同伙的线索信息,眼下算是全了个人证。 将那个看上去就很假的身份证复印件折好,方仲辞随即准备收队。 刚转身,园长就再次叫住了方仲辞:“这位警官!我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帮,这其他的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方仲辞嘁一声,根本不想理。 可那园长却追了上来:“你别太过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就不信你清清白白,无贪无贿。” 方仲辞脚步一顿,背对着园长道:“不好意思,刚刚警官证收的太快,你可能没看清我是谁。我呢,钱有的是,所以不稀罕,也没心情。你要是有兴趣诬告,我也随时欢迎。不过要是不把你这样的人送进去,我晚上可还真是睡不好觉。” 说着,方仲辞继续不屑一顾的大步向前。 叶栖阴沉的瞟了一眼园长:“你大可以试试。” 说完,他嫌恶的拍了拍衣服,跟了上去。 刚上车,方仲辞就靠在座位上捏了捏眉心。 嗡嗡的手机震动响起,顾铭羽意外接到了江恪的电话:“江江,是不是想我了!” 那种带着炫耀和兴奋的声音刚落,顾铭羽的嘴角就骤然压下,将手机递给了方仲辞:“喏,找你的。” 按照江恪的工作狂程度,算算时间大概也是他出报告的时候了。 于是方仲辞闭着眼继续听着。 江恪没问方仲辞为什么没接到他电话,直接开始了正题:“尸检报告没什么好说的,可能唯一的反常就是死者是含笑而死的,这很可能和他胸口的刺青有关。” “植物园那边搜集的DNA对比结果出来了,那个可疑的志愿者,是一个叫余天的B级通缉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