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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生点头笑道:“王爷慧眼如炬,早早将吴鸣收为己用,这才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小人佩服。” 梁王扯了扯嘴角,道:“如今夜屿中毒的消息,应该已经传进宫了……没了锦衣卫,那昏君就如同又聋又瞎的废人,本王倒要看看,他如何继续监听天下,赶尽杀绝!?哈哈哈哈……” 齐先生,也跟着笑了笑:“王爷,既然夜屿已经中毒了,王爷何不派人……” 梁王的笑意收了几分,低声道:“不可。”顿了顿,他继续道:“皇帝疑心病甚重,如今夜屿中毒,他定会派人把手都督府,若此时派人过去,极有可能自投罗网。” 梁王早已和吴鸣谈好,夜屿中毒的这段时间,吴鸣要想办法接手一切夜屿的事务,待夜屿毒发身亡之后,梁王便立即向皇帝举荐吴鸣继任。 齐先生看了看梁王,他成竹在胸,整个人意气风发。 齐先生勾起唇角,淡淡笑道:“王爷一定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小人拭目以待。” 梁王眸色加深,满脸志在必得。 当年,皇帝还是端王之时,和梁王比起来,实力便不相上下,两人谁也无法赶超永王。 唯有联手,一起将永王拉下马来,他们才有机会。 可惜这机会,最终没有落到梁王的头上,他的一番辛苦,终究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么多年以来,梁王都对此事耿耿于怀。 且他很了解皇帝,皇帝薄情寡恩,自从登上皇位之后,便防范着所有人,一再削减藩王的势力,事事以己为尊。 梁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当锦衣卫查到他时,梁王更是觉得皇帝对他起了杀心。 他不能让皇帝得逞,只要杀了夜屿,平安熬过今年的年宴,待他回到封地,不到一年时间……他必然能直取京城。 - 都督府,东苑。 天色渐暗,舒甜坐在床榻旁边,手持一方帕子,轻轻拧掉热水。 她凝视着夜屿,他整个人面如金纸,没有一丝血色,还开始发热了。 舒甜拿着帕子,沿着他的额头轻轻向面颊擦拭,然后是下巴、脖颈。 夜屿五官如刻,轮廓分明,极其耐看。 舒甜难得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但他这般虚弱地躺着,又让人忍不住心焦。 舒甜又洗了一轮帕子。 她拉起夜屿的手,为他擦拭手掌。 他的手掌因常年练武,而生了厚厚的茧。 舒甜伸出手指,轻轻摁了摁,难怪之前碰到时,总有粗糙的磨砺感。 她一点一点擦拭他的手掌,指缝,夜屿手心guntang,擦过之后,终于变得凉了些。 舒甜将夜屿的手放回被褥,轻轻端着水盆离开。 秋茗推门进来。 舒甜回头看她,小声问道:“药熬好了吗?” 秋茗低声道:“已经在熬着了……不过,大夫说只能先喝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毕竟还不知道是什么毒,他们不敢贸然用药。 舒甜抿了抿唇,道:“那好……我去为大人准备些吃的,垫一垫肚子,再吃药更好。” 秋茗默默点头。 她见到大人受伤,心中也很是难过。但董姑娘虽然认识大人不久,似乎比她更加忧虑,只不过面上不显罢了。 舒甜离开卧房,来到了东苑的小厨房。 这小厨房甚少有人使用,舒甜便找下人要了些食材,打算就地烹饪。 夜屿如今身体虚弱,舒甜便备了些牛rou、鸡蛋,她打算熬一碗窝蛋牛rou粥,为他补充体力。 舒甜找出一口砂锅,然后,丈量好水和米的比例,将两者都倒入了砂锅中。 舒甜燃起灶火。 锅中的水很快就烧开了,舒甜拿起大勺,不住地搅拌起来,防止米粒糊锅。 然后,她将些许花生炼制的油汁,倒入锅中,这一丁点油腥,倒入锅里,转眼就不见了。 灶火继续熬煮粥水。 舒甜趁着空隙,将牛rou洗净,放到砧板之上,刀锋一斜,将牛rou切成薄薄的rou片。 每一片,她都切得一丝不苟,十分仔细。 仿佛只要能尽心竭力,他便能好起来一般。 舒甜备好牛rou,又切了些姜丝和葱花做辅料。 牛rou需要腌制一会儿,才能熬出更美的滋味,于是舒甜将酱红色的牛rou放入碗中,加入少许盐巴、鱼汁、姜丝和淀粉。 用筷子均匀地搅拌到一起,牛rou沾了各种不同的佐料,变得黏糊糊的,舒甜便又加了一勺花生油进去,开始第二轮搅拌。 搅拌过后,牛rou片变得油滑柔顺,只等着下锅了。 舒甜转过身去,只见锅中的米粒,逐渐裂开了嘴,都膨胀了起来。 她便下入了准备好的姜丝和冬菜等调料,姜丝一入粥水,粥的香味中,便多了一丝令人开胃的辛香。 粥水熬制一会儿后,舒甜又加入了适量胡椒粉、香油等。 米白色的粥,逐渐熬出了淡淡的乳白。 舒甜趁着粥水沸腾,将腌制好的牛rou,一股脑儿下入锅中,迅速搅拌。 这牛rou薄如蝉翼,很快便被煮透了。 舒甜看准火候,又打了一个鸡蛋,下入锅中。 舒甜灭了灶火,金黄的鸡蛋被勺子迅速搅匀,最终被沸腾的粥水焖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