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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甜又道:“我方才远远见到那老爷爷的烤红薯,就知道一定好吃,因为他选的都是长条形的红薯,这样的红薯,带皮的部分多,中间的薯rou,容易烤透,变得绵软甜糯。” 她面带笑意,徐徐说着。 夜屿原本吃得很饱,但如今听了舒甜的话,逐渐对这烤红薯,提起了兴趣来。 “大人,快趁热吃,不然就凉啦!” 夜屿微微颔首,在舒甜的注视下,缓缓将红薯送到嘴边,轻咬一口。 薯rou绵软,甜得流汁,一点一点渗透到他的嘴里,竟然很快就化了,没有一丝红薯的经络感。 靠近薯皮的部分,被烤得有些焦黄,吃到嘴里,还有些嚼劲,透着红薯独有的香甜。 果然很美味。 夜屿之前,从来不会留心街边小吃,更不可能坐在街边吃东西。 但和她在一起,这一切仿佛十分自然,只觉得无比惬意。 舒甜也咬了一口红薯,热乎乎,甜丝丝的,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两人背对着街道,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在看他们。 范通通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屿和舒甜的背影,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付贵淡淡瞥了他一眼:“别看了,当心大人挖了你的眼睛。” 范通通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我不信,那一定不是大人……大人不可能在街边啃红薯……” 付贵挑了挑眉,道:“大人要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范通通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道:“不行,我要去找大人……” 说罢,便向夜屿和舒甜的方向冲去,付贵眼疾手快,立即拉住了他,蹙眉问道:“你去做什么?不嫌自己多余啊?” 范通通一脸认真:“连大人都愿意坐在街边啃的烤红薯,一定很好吃啊!我要去问问他们,在哪儿买的……” 付贵眼角抽了抽:“范通通,你就打一辈子光棍罢!你的眼睛是摆设么?” 范通通不服:“谁说的,方才还是我先看见他们的……” 付贵有些无奈,他懒得和范通通多说,直接将他拉走了。 两人是出来买年货的。 付贵平日公务繁忙,好不容易年休在家,却被夫人念叨,催他出来买东西。 而范通通本家不在京城,虽然有些亲戚驻京,却也不好去打扰。 所以,他算是孤家寡人一个,根本不知道如何过新岁。 两人走走逛逛,却都觉得有些无聊。 范通通:“你说,尹忠玉在家干嘛?” 付贵翻了个白眼,道:“肯定是在家吃吃喝喝。” 范通通忍不住叹了口气:“真羡慕尹忠玉……其实我觉得年休也没什么好的,我如今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自己不会下厨,平日里要么在饭堂里吃,要么去外面吃,如今要过新岁了,他只有一个人,虽然轻松,却觉得难熬得很。 付贵瞥了他一眼,数落道:“叫你不找媳妇,现在知道惨了吧!” 说起成亲一事,就是范通通心里的痛,每次说媒,都高不成低不就,一拖就拖到了二十好几。 但范通通已经习惯了付贵的嘴毒,只幽幽地叹了口气。 付贵撇撇嘴,用了拍了一下范通通胖胖的肩膀,道:“罢了罢了,今夜去我家吃罢!我夫人的手艺虽不及董姑娘,也总比你在外面吃的强!” 范通通一听,笑得嘴角差点裂到了耳根子。 - 然而,尹忠玉在家里待得并不那么舒心。 尹老爷对尹家子弟要求甚严,尹忠玉虽然是最小的儿子,但却子承父业,入了锦衣卫指挥司,尹老爷自然对他寄予厚望。 自从年休在家,每日都有下人,很早对他叫起,监督他到书房读书。 尹忠玉觉得,这年休还不如不休,若是上值,好歹还能到外面晃晃。 尹忠玉瘫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堆散乱的兵书和策论,他却一点看书的心思也没有,整个人烦躁得很。 书童见他如此,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尹忠玉看着他有些郁闷,便道:“你出去罢!在这儿妨碍我看书。” 书童:“……” 他只得无奈地站到了门外。 尹忠玉继续度日如年地熬着。 没过一会儿,他却忽然听到一阵窗响。 “笃笃笃……” 尹忠玉侧耳倾听,猛地转头,走到窗前。 他抬起窗棂一看,自己的心腹小厮阿成,正蹲在外面。 阿成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纸包塞进来,低声道:“少爷,您要的烧饼!” 尹忠玉顿时一喜:“好样的!等少爷我解禁了,第一个赏你!” 阿成苦着脸:“您快些吃,可千万别被发现了,不然我可能要被打断腿……” 尹忠玉连忙点头,放下窗棂,便回到了桌前的位置上。 他满脸期待,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将油纸包思考,两块油香四溢的咸酥烧饼,便躺在了手心里。 咸酥烧饼有手掌大小,身子鼓鼓囊囊的,外面裹了些芝麻,尹忠玉凑近闻了闻,妈呀……真香! 他拿起一个咸酥烧饼,简单地吹了吹,便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口里。 “嘎吱”一咬,那烧饼的中间,便塌了下去,饼皮和芝麻一起落到了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