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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晚惊讶地看看傅南陵, 又看向身旁的季翎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你若是真能说到做到,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定说到做到。”话虽然是回答李向晚的,但傅南陵的眼睛却直直地看向季翎岚。 李向晚是聪明人,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却也发现了两人关系的不同。这种事虽然是禁忌,上不了台面,却在贵族之中常有发生,倒也不算稀奇。只是傅南陵与季翎岚的关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似乎傅南陵才是弱势的那一方。不过想想至今还未纳妃的傅南陵,他也就释然了。 “阿岚,你帮我将陵儿的衣衫脱下来,我要为他施针。” 季翎岚应声,来到床前,掀开锦被,为傅南陵宽衣解带。季翎岚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现在的傅南陵在他眼里就是个病人。可傅南陵却不自觉地红了脸,尤其是季翎岚温热的指尖无意间触碰他的皮肤时。两人虽然也一起睡过几次,却从未赤/裸相对过,如今有深爱的人为自己宽衣解带,难免会出现旖旎的心思。 煞白的脸上浮现红晕,非常显眼,季翎岚的动作一顿,原本的坦坦荡荡突然变了味道,他的脸上一热,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从床上下来,他有些尴尬地说道:“好了。” 李向晚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底,又是一阵惊讶,不过很快便集中了精神,拿出银针开始为傅南陵针灸。 半个小时后,李向晚停下动作,将银针收好。 季翎岚犹豫了犹豫,问道:“表少爷的医术是师承何处?” 李向晚抬头看向季翎岚,不答反问道:“听说阿岚也懂医术,不仅救了平王府的小郡主,还救了丹阳公主,阿岚的医术是师承何处?” 季翎岚一怔,随即说道:“是阿岚唐突了。只是方才观表少爷下针的手法有些熟悉,所以才有此一问。” “熟悉?”李向晚的眼神闪了闪,道:“阿岚还在何处见过?” “永宁镇的永宁堂,一位姓张的老大夫那儿见过。”季翎岚说完,仔细地观察着李向晚的表情。 李向晚笑了笑,道:“针灸的手法大致类似,看着熟悉也不奇怪。好了,今日就到这儿,陵儿待会儿喝了药,便好好歇息吧。” 傅南陵看向小李子,道:“表少爷的院子可打扫了?” “主子放心,已经收拾妥当。” “那便送表少爷回院子,好生侍候着。” “是,主子。” 李向晚叮嘱道:“喝完药,好生休息,莫要再折腾,可明白?” “好,表哥也早点歇息。” 李向晚招呼李旺出了门,小林子也随着退出了门外,房间里只剩下季翎岚和傅南陵两个人。以往不觉得,但经历了刚才的事后,季翎岚总觉得有些不自在,道:“阿陵,好生躺着,我去厨房看看,帮你做点吃的。” 傅南陵自然能看出季翎岚的不自在,可傅南陵不想放任他离开,面对不可控的未来,傅南陵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若是两人之间注定是悲剧,他能做的就是努力地抓住现在。 “阿岚,想吃什么,让他们去做,你留下陪我,可好?” 傅南陵眼底的不安,让季翎岚不禁一阵心软,道:“好,我去吩咐小林子,让厨房做点吃的,马上回来。” 傅南陵应声,季翎岚转身出了房间,交代了小林子几句,便又回了房间。 傅南陵朝里挪了挪身子,眼巴巴地看着季翎岚。 季翎岚干咳了两声,道:“待会儿还要喝药,我在就这儿看会书,阿陵若是累了,便闭上眼睛休息,药好了我再叫你。” “待会儿喝完药,阿岚是不是要去客房睡?” 心里的打算被人戳穿,季翎岚莫名有些心虚,道:“阿陵,你的身子弱,需要好好休息,我怕晚上翻身会打扰你。不过我不去客房,我就在塌上睡。” 傅南陵垂下眼,自嘲地笑了笑,道:“阿岚是被我这丑陋的身子吓到了吧。也是,我这身子不仅没有女子的娇软,甚至连健康都没有,干巴巴的只剩一把骨头,惹人嫌弃也是应该的。” 季翎岚闻言只觉得既心疼又好笑,道:“傅南陵,你每日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何时嫌弃过你的身子?” “想你!”傅南陵抬头看向季翎岚,眼眶通红,两眼含泪,道:“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明知道最后很可能一无所有,却还似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爱着你,甚至……甚至只是那么一点点碰触,我都会脸红心跳,忍不住去幻想。阿岚你说,我是不是很轻贱?” 泪水从眼角流下,顺着脸颊落在枕头上,傅南陵此时像个支离破碎的瓷娃娃,让人心疼得厉害。 季翎岚无奈地叹了口气,来到床前坐下,掏出帕子为他擦拭眼泪,道:“阿陵,你怎会这般想?你可是身份尊贵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为何这般轻贱自己?” “可我只想要你一个!”傅南陵攥住季翎岚的手腕,认真地问道:“阿岚,是否一旦犯下了错,便没了改过的机会?” “那要看犯了什么错,值不值得原谅。”虽然看不到傅南陵脆弱的模样,但季翎岚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阿岚……” 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傅南陵的话,“王爷,药熬好了。” 季翎岚应声说道:“端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