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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了挠头道:“昨天,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了那些话,方兄弟别往心里去,我,哎,实在抱歉。” 方未抬头笑笑:“真没事,也是我的原因,没解释清楚。” 袁以川有些懊恼:“领导昨天说我了,我也是脑子犯浑,当时只觉得心中燥得慌,看什么都不顺心,当时又,就觉得什么事都不顺心,看着阵眼中的东西怎么都不对,就算当时不是兄弟你放的,我估计也得发一通火。” “地方的原因,不怪你。”方未和善的样子好像身上在发着圣洁的光,插上两个翅膀立刻就能升天。 方未已经这么说了,再啰嗦下去又有些不合适,像是逼着人家非得来一遍“对不起”和“没关系”。 这样耗下去大家都尴尬,但是不说又总觉得自己是那种不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方未却在这时开口:“这里的那尸体也是内脏不见?” 袁以川正被支着不知道怎么下去,听见这话赶紧下坡:“尸体还放在停尸间里,身份已经确定了,但就目前看来,若是真跟水鬼有关,那应该还牵扯着其他人,不可能水鬼亲自动手,就像许萍。但普通人真能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么?“ 说话间车已经停了下来。 闫溯解开安全带回头问:“你们都去么?我留在这看车就行,这地方不好停车,回头万一贴罚单不好处理。” 晏子晋拿着相机,叫上袁以川和傅元一一起下车,关车门前嘱咐道:“你们就不用去了,我看看就回。” 其余人安稳地坐在车上,车内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尤其是车里还有一个让人不能忽视的危险人物。 先前提议在车上等着的闫溯现在万分后悔,他端坐在驾驶座上,眼睛不时瞟着后视镜。 镜子里的那个身影明明穿着白色的衣服,却给人一种漆黑的感觉,似乎在一个黑洞里,即便能看见,却又抓不着捉摸不透。 闫溯有些怕,却又控制不住地想去看,在第三次看向后视镜时,突然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那眼睛幽深无光,带着某种魔力仿佛要将他吞进去。 闫溯浑身冰凉,一股恐惧从内心蔓延到四肢,带走了体内的温度,他仿佛已经僵硬成了一具尸体。 这个念头是骇人的,闫溯一度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可能是下一分钟,或许仅是下一秒。 就在闫溯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时,砰得一声,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晏子晋率先上车,坐回原来的位置,将相机放在包里,看着最后上车的傅元一将车门关好后,拍拍驾驶座道:“走吧。” 直到这时,闫溯才倏地回神,冷汗瞬间遍布全身,早上刚换的衣服粘腻地贴在身上。 虽然很难受,至少证明——他活了。 晏子晋再次催促的时候,闫溯后怕地抹了把脸,将一首冷汗擦到旁边的毛巾上。 下意识地再次看向后视镜时,那双眼睛不见了,后座上的人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帽子盖在脸上,似乎睡的很熟,那模样好像先前的一切都只是闫溯的错觉。 闫溯收回目光时内心松了口气,他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被阳光照得发亮的柏油马路,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开了。 第 52 章 ◎“这又怎么了,领导?”◎ 回去的路上,晏子晋拉着傅元一看相机里的照片时偶尔嘀咕几句,其他人相对于来的时候要安静很多,要么睡觉,要么各自玩着手机。 台絮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出差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他和路江出门急,身上就穿了意见薄薄的外套,车上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特别冷,过了高速收费站后,台絮太第五次搓胳膊时,路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条毛毯盖在他身上。 台絮感激地接过去,小声道:“车里开空调了么?怎么这么冷。” 他将毛毯往路江身上扯了扯,却看见路江手上缠了许多的线。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有点好奇。 上次在许萍家时他意识不清醒,完全不记得路江曾用这些线做了什么,如今看着鱼线似的东西,像是看见了邻居家总缠着奶奶翻挂【1】的小朋友。 他盖毛毯时手上动作僵硬地太明显,成功吸引了路江的注意力。 路江将是绳子掩在手心里,瞪了一眼台絮道:“废话那么多,这车都快成灵车了,太平间都没咱们车上阴气重,你快闭嘴睡觉吧,小心鬼找上你。” 这话的威慑力明显比“闭嘴”两个字好用的多,出口后效果显著,台絮果然不在盯着路江的手看,像是个受了惊的小耗子,缩到角落处紧贴着窗户。 路江没客气,将台絮分过来的毛毯往身上盖了盖,满车的人,除了最后排的那个,其他人全都或多或少盖了点东西。 就像路江所说的,车里太冷了,闫溯作为驾驶员又不敢开空调,生怕这么个动作触到后面那人的霉头,万一在路上出点什么事,他们就要从晏子晋手下跳槽到重九手下了。 然而一切的罪魁祸首——重九,正安稳地坐在最后面的角落,虽然看起来像是在睡觉,其实脑子里正在盘算着昨天的事情,想在一团乱麻中找出个头绪来。 比如许萍蛊惑人的方式是通过判断这个人的好坏,虽然标准有失偏颇,但至少这也是个依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