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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旭和华子都被他的动静弄醒了,一听事情原委,简直不肯再在此地多呆一刻。 “别。”老杨年纪最大,也最稳重,“不能这么办。我们刚刚入住,马上就要走,怎么看怎么不寻常。哪怕这里真的不对劲,至少等天亮再说。也有利于把事情看得明明白白。” 丁一旭沉吟片刻,点头:“好。轮流守夜吧。蚊虫有古怪,其它的细小昆虫动物可能也有,这玩意儿太容易传播毒素了,我去看着贺兄弟。” 提到毒素,老杨心情复杂:“我被咬了,会不会……” 华子马上制止他的胡思乱想:“你是修者,这一点毒素而已,肩胛两个血洞都熬过来了。” 夜,好像格外漫长。 怪异的聚居地,不寻常的蚊虫,还有似真似幻的梦境。 贺景这次梦到的,是封尧没有给他讲过的一段事。 梦里的男人有一张清晰又熟悉的面庞,熟悉到贺景完全可以闭着眼描绘出来。明明在一起不到半年,却有一种相守相知了很久的感觉。 毫无疑问,他是留恋恋人的环抱的。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可以深切地体会到对方的心跳和温度。 可在印象里,贺景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封尧流露出那种失控哽咽的神色。 他在痛苦。 他们距离如此之近,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时空岁月。贺景分明看到一滴泪水从男人的下巴滑落,可连抬手去帮人拭去、说句安慰话语的能力都没有。 哦,我好像是死了。 贺景像是站到了第三人的角度,终于看清悟明了真相:原来当初真正伤重而亡的是自己,血流遍地的,也是自己。 贺景迷惘至极:他怎么会死?死了,为什么还能看到生者?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男人把自己的尸身牢牢地抱着,时而痛苦地嘶吼,时而埋首在他肩窝里无声泣泪。如同一只失去至爱、丧失斗志的雄兽。 雄兽抬首诘问苍穹,斥责天道。不甘命途如此,求生生之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少地方,问过了多少人。 最后,他找到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封尧顶着十分难看的神色,果真打算第二次进入秘境。 他抚着心口,压下突如其来的心悸,提起一把长枪,双脚蓄力,向上蹬跃出一个惊人的高度,直冲入渐淡的火烧云之中。 秦柯远远地赶过来,眼见一个黑影敏捷如豹,倏然与秘境产生的奇景一起消失,再出声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封……”秦柯跳下车疯狂奔跑,连秘境都尾巴都没摸着。 那一个还没回来,这一个又进去了。 他双掌合十: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能被这样一个强者时刻挂怀于心,不惜冒生命危险相救,里面的那位一定是个非常特别的人。” 郑川钦的嗓音温文尔雅,含笑对秦柯道:“真令人羡慕,不是吗?” 秦柯一秒变严肃冷漠脸:“你谁?”他把秦楼平日的表情学得十成十。 郑川钦确实被唬住,立即做出得体的自我介绍,并,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和学生一起前往胜利基地。 “你们在泗霖市不是住得好好的?”秦柯眉头紧蹙,“而且我们的甲车是有任务在身的,想寻求救援可以向援救队提出诉求。” 空地上的难民已经越来越多了,侥幸活着离开秘境的人大多会选择重新回到自己的聚居地,泗霖市跟胜利基地怎么也有一大段距离,他们大老远过来,可不是为了千里送援。 这种先例,不能开。 秦柯狐疑:“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自胜利基地?” 郑川钦指了指天空:“刚才那位说的。” 秦柯不相信,连带对他老师身份保留的敬畏都减少了许多:“封哥可不是那种爱说闲话的人。” 总而言之,郑川钦办法用尽,不得其门。 贺景在清晨苏醒,一睁眼,就感觉到一股浓烈到不可忽视的阴煞之气,源源不断地自地表升起。 他直起身:“这里是哪儿?” 丁一旭一夜几乎没怎么睡,拍了拍自己的脸:“乌邑山脚。”他简略说了贺景昏迷之后的事。 贺景几乎是一转念,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只是万万没有料到,当初此地不过是有一点阴邪泄溢的趋势,只当是地貌奇殊,易聚阴。眼下看,这趋势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 老杨他们修行到底不够,天朗日清里,空中蔓延的黑灰暮烟交织缠绵,肆意生长,一下子就被贺景看穿了。 内心惊涛骇浪不提,如何避开整个聚居所的魔修魔人离开此地才最重要:“老杨,华子,都醒醒,拿上武器,我们突围。” 丁一旭有些担忧:“你恢复好了?” “大约四成。”贺景从床板上下来,每走一步身上就传来剧痛,他面不改色,语气笃定至极: “此地绝对不宜久留,时间一长,只有被阴煞同化的下场。” 第85章 丁一旭被他这句话激得彻底提了神:“到底是什么情况?” 贺景长话短说, 轻轻地掀开屋棚垂帘的一角:“如果没猜错,这个驻扎地的所有人都染上了魔气,外表如常, 内里腐烂。一切才过了半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