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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做梦娶了仙尊 第82节

    这是她师父的娘?

    什么垃圾娘?

    她从没听她师父说过父母的事,也没从掌教那听说过,她以为是她师父父母是凡人,掌教没见过,才没提起过,但看现在这情况,是她师父的母亲太辣鸡,谁也不愿提起,怕伤了她师父的心吧。

    她想要从颜今歌怀里跳出,撞开着女人,护住她师父,但发现,自己没法动。

    裴惜惜:“……”

    她师父不允许她改剧情。

    裴惜惜哎了一声,对她师父多有怜惜,恨不得穿越到她师父小时候,抱抱幼小的师父。

    “你怀里是什么?”女人“啪”地一下打在小团子颜今歌手上,顿时他手背通红,歪到腰边,露出腹间鼓鼓。

    她从颜今歌怀里掏出水晶球,骂道:“你个讨债鬼,也配玩法器?”

    颜今歌跳起,想要夺回水晶球,女人伸手一推,将颜今歌重重地摔倒在地。

    “你个没用的废物,留不住你爹,还想有玩具?”她将水晶球往门外用力一扔,又用捆仙绳将颜今歌捆住,悬挂在树下,道,“你好生反省。”

    大雨顺着大树叶缝往下落,成珠似瀑地打在颜今歌身上,将他一身麻布淋湿。

    雨水冰清,狂风冷冽,不多会儿,颜今歌便动得嘴角发青,浑身颤抖。

    裴惜惜费尽力气,从她师父给的禁锢中挣脱,挥舞着翅膀飘动颜今歌身前,她双翅化作双手,又抱住颜今歌,道:“她说得不对,你不是讨债鬼,也不是废物,你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你的存在,独一无二。”

    “还有,你爹娘的事,和你无关,你是无辜的。你娘将大人的事迁怒到你身上,你娘无能懦弱,欺负弱小,是你娘不对。”

    颜今歌眸中死寂散去,渐渐凝出一抹亮光,他问:“是吗?我没错?”

    “你没错。”裴惜惜肯定道,“这件事天底下谁都有错,就你没错。”

    他的出生不受他选择,他不该成为大人的发泄工具。

    “我没错。”颜今歌重新低头,“我没错,为什么她一直惩罚我,让我反省?”

    “因为她是无耻的大人,是要被推翻,被惩罚的卑鄙者。”裴惜惜捧着颜今歌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你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怀疑自己。你最无需怀疑的,是自己。我将你放下来,好不好?”

    这是颜今歌的幻境,除非是她师父愿意,否则她没法解开绳索。

    “可是你放我下来,那个女人会更生气。她生气时,会用针扎我,那更痛。”颜今歌颤着声开口。

    裴惜惜又想爆粗口,想用最脏的话骂那个女人,但因为她是颜今歌的母亲而忍住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就算不爱孩子,面对那么小的幼崽,怎么狠得下心虐待?

    “没关系,我可以带你走。”裴惜惜捧着颜今歌的脸,道,“带你去那个女人到达不了的地方,这样她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颜今歌沉默许久,道:“好。”

    裴惜惜迫不及待伸手去解捆仙绳,得到颜今歌允许,之前怎么也挣不脱的捆仙绳一扯就开。裴惜惜驮着颜今歌,双手幻化成翅膀,往外边飞去。

    颜今歌放弃对幻境的控制,裴惜惜轻而易举地接管幻境,她先变成一团云托着颜今歌,又施法诀将颜今歌身上的雨水弄干,后来又看那身麻衣不顺眼,取出一身喜庆的黑红双色襦衫放到颜今歌身前,道:“换身干净衣服吧。”

    颜今歌望着新衣服,伸出手虚摸摸,又收回手。

    他哑着身子道:“我脏。”

    裴惜惜又幻出温泉,载着来到温泉边,将新衣服放到温泉边上的干净石头上,道:“你先沐浴,我去抓妖兽。”

    颜今歌眼疾手快地抓住裴惜惜一角,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怎么了?”裴惜惜问。

    颜今歌慢吞吞地收回手,摇头道:“没事。”

    但一看他那神情,就是有事。

    都怪那该死的女人,害得她师父完全没有小孩样,欲.望压抑着,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什么都往心里憋着。

    这是不健康的。

    裴惜惜没有动,上前再次抱抱颜今歌,鼓励地开口,“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我是你专属小仙女,你有什么愿望,我都能满足你呀。”

    颜今歌抬眸,视线落到裴惜惜身上。他瞳孔漆黑,看人看物时,显得很是专注。

    他手摩挲着麻衣衣边,不太确定地问:“真的吗?”

    “真的。”裴惜惜肯定地开口,铿锵有力,力求将自己的情感传递给她师父。

    作孽哦,瞧那女人都做了什么,将她师父害成这样。

    “你真的属于我,永远不会离开我?”颜今歌又问了一句。

    “对。”裴惜惜再次毫不犹豫地应了,“我永远属于你,不会离开你。”

    裴惜惜眸光蓦地一亮,谈恋爱的机会这就来了不是?

    让她师父和这水晶球日常相处,等他师父成年,她在让他师父为水晶球捏脸,之后谈!恋!爱!

    “我知道了。”也记住了。

    颜今歌定定地瞧着这长着双手的水晶球,瞳孔纯黑一片,深邃得仿若夜空。

    “我去沐浴了。”颜今歌转身,跳进温泉。

    裴惜惜瞧了两眼,没瞧出她师父情绪有哪不对,才飘了出去。

    虽然她师父现在是小男孩,但也要注意隐私,沐浴不能偷看。

    温泉外边,裴惜惜幻化出妖兽rou汤,之后脱离水晶球,让水晶球飘在大鼎外边,等颜今歌。

    现在颜今歌已经看重水晶球,不再需要她来推动进度条,自然可以功德圆满。

    她临走前,本来想要偷偷地揍那女人一顿,但发现自她带着她师父离开后,那小树林、茅草屋以及那女人,都化作一片混沌,她想揍也揍不到,只得作罢。

    小团子颜今歌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又用干净的毛巾擦净身上水滴,毛巾晒得干燥,上边带着阳光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但很舒服。

    颜今歌眼底微微欢喜,将擦了身子的毛巾叠好放到一旁,又取过干净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到身上。

    衣服黑红双色,无论是黑色还是红色,颜色都很深,称得他肤色愈发白.嫩,犹如玉童。

    他将衣裳整理好,颇为舍不得的抚平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一举一动,尽是对新衣服的珍重。

    幻境外边裴惜惜瞧见了,鼻尖一酸,眼底含泪。

    她师父何曾这般卑微过,不过是一件新衣服而已,竟这般小心翼翼。

    可恨,她不是时魔,不能穿越时空,回到她师父小时候,不然她一定要将她师父从那女人抢过来,将她师父的童年全给补上。

    颜今歌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才面露期待地往外边走。

    随着他前行,他眼底期待一步步消失,那曾亮起的光一点点熄灭,暗沉得似海底深渊。

    说好的不会离开他的,骗子。

    他没看水晶球半眼,坐在大鼎边,满脸麻木。

    他是不受期待的人,也是不该存在于世的人,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裴惜惜望着好似从骨子里散发出孤寂的颜今歌,想也不想地回到水晶球内,张开手抱住了他。

    颜今歌没有哭,但裴惜惜从他背影,却好似看到他在蜷缩在那狭窄的立柜空间内,无声哭泣。因为无人会在乎,所以连哭都要躲起来,捂住嘴,不敢让人发现。

    裴惜惜抱住颜今歌,心底尽是怜惜。

    颜今歌身子一僵。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眸底的死寂一点点地又重新亮起。

    它没有离开,它还在。

    他转身,抱着水晶球,道:“你刚才,是去了天上吗?”

    裴惜惜微惊。

    之前她便猜到他师父能认出她,但没想到这么敏锐。

    她安抚道;“对啊,我上去说一声,以后就留在你身边了。”

    颜今歌紧紧抱着水晶球,道:“以后你再回天上,与我说一声。”

    他说这话时,眼皮遮住眼底的暗沉,只手上又用了几分力。

    “我不会再回去了。”裴惜惜哪还敢再随意脱身,他师父之前,太可怜了。

    她要将她师父捧在掌心宠,狠狠宠。

    说做就做,裴惜惜根据无霜峰的住房,先幻出一座梅林,又在梅林里,起了一栋四合院。

    之后,新衣服、新鞋子、新发冠什么的,堆满衣柜,厨房里什么都有,她师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若是无聊,裴惜惜给她师父放动画版西游记,想钓鱼,梅林里边有河,想飞上天,她幻化成云载着她师父上天,饿了给他吃山珍海味,渴了喝灵髓玉液,冷了戴暖玉凤氅,热了凉风徐来。

    反正是她做主的幻境,她乐得将她师父宠上天。

    又一天颜今歌乘坐在裴惜惜身上飞了一圈,最后落到悬崖边上看落日。

    颜今歌抱着恢复成水晶球状的裴惜惜,望着将弥漫云海以及东边天际染成橘黄色的夕阳,感受着不大不小不冷不热一切都恰好好处的凉风,对水晶球道:“我感觉,美得像梦一样。”

    水晶球是他出生至今,第一件拥有的属于自己没被那女人丢掉的物品,也是第一件神奇的能满足他所有愿望的伙伴,如果这是梦,他希望永远不会醒来。

    这样,他就能永远和他的小伙伴在一起。

    可惜,这仅仅是梦。

    他不会耽溺于梦。

    裴惜惜正温情脉脉地和她师父一起看夕阳,她将自己见过的最美夕阳呈现在她师父眼前,想让她师父感受世间一切美好,但乍然间,夕阳破碎,她眼前一黑,再有意识,是站在楼房前边的院子里。

    裴惜惜仰头望着二楼西边的窗户,便算她没瞧见,她也很肯定,自己是被她师父,从二楼那大开的窗户丢下来的。

    裴惜惜双脚一蹬,踩上西边窗户。

    她望屋里瞧去,颜今歌坐在对面窗户,正望向窗外河边桃花,似是没察觉到裴惜惜的动作。

    但这怎么可能,渡劫仙尊感官那般敏锐,莫说裴惜惜这么大个人跳上来,就算是一只蚊子飞上来,其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只是暂时不想理会她。

    裴惜惜定定地瞧着颜今歌背影片刻,好似又看到幻境里,躲在小小的立柜里的孩童,在自己的安全之地,不愿接触外人。

    她垂下眼眸,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般,若无其事地走到颜今歌对面坐下。她略带委屈地指责道:“师父,你怎么能丢我?”

    听到小徒弟撒娇的声音,颜今歌眸底冷意散了些,他没有回头,只轻飘飘的开口:“师父丢徒弟,还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