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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童话]穿成女主的妈 第157节

    害怕被苏莱丝的亡魂诅咒,士兵们只敢在她被晒得脱水、神志不清时脱下她的鞋子。那双鞋子的正面镶嵌着比眼珠还大的宝石。为了宝石,这些士兵们还是愿意稍微被诅咒一下的。

    “喂!前面好像有人!”

    “那是人影吗!?别不是蜃景吧!?”

    “去你他妈的!那明明是个女人!活的女人!蜃景里能出现这么真实的女人老子的名字给你倒过来写!”

    几句西语被风带到了叶棠的耳边,叶棠回头一看,只见有几个白人乘着数匹骆驼拉的篷车正往自己的方向来。

    看清楚了叶棠的正脸,篷车里一个褐发的壮汉立刻吹了声长长的口哨。另外几个白人也是啧啧称奇。

    “喂!阿奇,快来看看!这真的是个活女人!”

    褐发壮汉说完就大笑着要去抓叶棠的左腕。叶棠眉头一皱,右手猛地挥出,“啪!”一下甩了壮汉一个耳光。

    被打得左脸颊一片通红的壮汉呆愣几秒,还是听见旁边同伴的爆笑声才回过神来:“你……!!”

    “行了,博尔多。这是你的不对。”

    篷车上又下来两人,其中一个是看起来一身拘谨、充满禁欲气质的黑发斯文男,另一个则是一头璀璨的金色卷发、深海蓝色的眼睛里带着轻佻笑意的美男子。

    “荷塞亚斯的女人可不是那些你用一便士就能随意享用的的女昌女支。她们非常注重贞洁,平时连脸都不会给男人看的。你一见她就要碰她,被甩了耳光是你活该。”

    “但是这个女人没有戴面纱就出门了。还出现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沙漠里。你不认为这是针对我们、或者说是针对你的阴谋吗?亚瑟。”

    为叶棠说话的是那个身上散发着费洛蒙气息、笑容轻佻的金发男子。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叶棠的则是那容貌斯文、眼神放肆的黑发男子。

    平心而论,这一行人基本都是美男子。就是那个一见叶棠就要对叶棠动手的褐发壮汉都别有一番粗犷的韵味。但对叶棠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

    因为她穿的是《阿拉丁》的世界。

    《阿拉丁》这个故事本身并不是个多令人愉快的故事,不论是改编前还是改编后。

    改编前阿拉丁是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好大喜功又愚昧无知的小混混。他气死了自己的父亲,啃着自己母亲的老,被个摩洛哥来的巫师欺骗后进入了地宫,拿到了巫师渴望的神灯。继而利用神灯的力量奴役灯神,娶走了苏丹的女儿白狄伦·布杜鲁公主,成了人生赢家,并反杀了前来欲夺走神灯的巫师阿巴那扎尔与阿巴那扎尔的哥哥。

    改编后阿拉丁成了无父无母、家境贫寒的孤儿。这个孤儿经常带着他的小猴子四处偷窃,以偷窃来的金钱与食物施舍穷人。得到神灯后阿拉丁为了求娶苏丹的女儿茉莉公主而假装成王子,在谎言被戳穿后被邪恶的巫师宰相赶出国家。却又凭着灯神的力量回来救助了差点儿惨遭邪恶宰相逼婚的公主。最后阿拉丁与公主结婚,继承了公主父亲的王位,成为了新的苏丹。

    在其他的版本中,公主还有别的名字。唯一不变的自始至终只有阿拉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这个事实。

    无论是白狄伦·布杜鲁还是茉莉,《阿拉丁》故事里的公主永远是阿拉丁的跳板,是阿拉丁获得的成就勋章。阿拉丁说好听一点是“赘婿”,说难听一点就是“凤凰男”。

    叶棠穿的苏莱丝是这个世界的白狄伦·布杜鲁公主的生母。而“白狄伦·布杜鲁”这个名字意味着公主很快就要遇上麻烦了。

    ——苏丹最开始将公主白狄伦·布杜鲁嫁给了宰相的儿子。然而由于阿拉丁命令灯神将宰相之子于新婚之夜关入厕所,并把白狄伦·布杜鲁公主带到他的房间,白狄伦·布杜鲁公主与宰相儿子的婚姻毁于一旦。

    诚然白狄伦·布杜鲁并不喜欢宰相的儿子,可阿拉丁就是白狄伦·布杜鲁的良配吗?至少叶棠不这么认为。所以她要想办法到公主的身边去。

    看苏莱丝的肤色就知道荷塞亚斯不是白人国家。一群白人出现在荷塞亚斯必然有什么缘由。叶棠不是不想弄清这个缘由,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阻止公主在巧克力味的虫子和虫子味的巧克力之间做选择更加重要。

    “杰诺德,不要这么神经质嘛。一个弱女子而已。就算她是陷阱——”

    一把将叶棠抓入自己怀中,瞧着叶棠愕然一惊后奋力挣扎的模样,只用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叶棠的亚瑟笑道:“这也是个甜美的陷阱,不是吗?”

    苏莱丝绝对不是什么孔武有力的女子,加上叶棠才刚靠着千年蔷薇的力量复活,她根本挣脱不开亚瑟的钳制。

    黑色的长发像是夜色织成的缎子。褐色的肌肤触手有着瓷器般细腻的质感。眼尾微微上挑,眼睛的形状令人想起猫儿。琥珀色的眼眸在光照下如同融化的蜂蜜,带着点点金色。

    饶有兴趣地瞧着叶棠朝着自己又挠又踹,亚瑟越看越觉得自己手中的是一只脾气很大的黑色小奶猫。

    就是这只小黑猫始终不发出一点声音。

    “阿奇,帮她看一看。”

    亚瑟把叶棠丢给了戴眼镜的阿奇。阿奇看样子是个医生,他一捏叶棠的双颊就强迫叶棠张开了嘴巴。

    “嗯……果然呢。”

    “声带受了伤,舌头也不完整。这个女人被人割了舌头,还被人给毒哑了。”

    阿奇说罢将叶棠还给了亚瑟。趁着叶棠还没闭上嘴,亚瑟也想看看叶棠的口腔,比叶棠高上两个半头的他一低头却差点儿被叶棠咬掉了鼻子。

    “哇哦——”

    没咬到亚瑟的叶棠不甘心地微微眯起眼睛。亚瑟则是笑得花枝乱颤。

    小黑猫的张牙舞爪对他而言既危险又有趣。他甚至很想知道要是告诉小黑猫他是她绝对惹不起的人,她会有什么反应。

    “竟然敢对日不落帝国派来的总督如此大不敬,你就不怕掉脑袋吗?小猫。”

    亚瑟说着伸出手指点上了叶棠的唇。

    叶棠像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张嘴就要咬他指头,没有半点儿迟疑。

    “看来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啊。”

    亚瑟的结论让杰诺德叹息了一声。应该是亚瑟谋士的他率先登上了篷车,对亚瑟道:“我们说的是英语。荷塞亚斯这种满是原始人的穷乡僻野没几个人能听得懂英语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赶紧回来,不要再和这只脏兮兮的野猫玩了。苏丹和他的大臣们都还在皇宫里等着我们呢。”

    皇宫——

    叶棠一把抠住亚瑟的衣服,当真像野猫一样挂在了亚瑟的身上,试图挠花他的脸。

    “哈哈哈,那就走吧。”

    亚瑟一点儿也不在意,拎着叶棠就上了篷车。

    杰诺德冷眼瞧着亚瑟:“你这是什么意思?”

    亚瑟摊摊手,旋即一把抓住偷袭他的叶棠的两个手腕:“打发时间罢了。”

    第194章 白狄伦·布杜鲁的哑母2

    白色的高大立柱送礼在于宫殿四周。一大两小的圆顶之下是巨大的镂空拱门。荷塞亚斯的王宫前头是一条人工开凿的方形水池,此时水池正倒映出如洗的碧空,以及与碧空相映成景的白色宫殿。

    一侍女躲在楼道上偷看下面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当她看到那扇镶满宝石、以金子作为把手的大门轰然洞开,她立刻跑回了楼上,不要命地朝着公主的寝间奔跑。

    “公主!苏丹与大臣们从议事大厅里出来了!”

    到了公主的寝间前,侍女几乎是在打开公主寝间门的同时喊了出来。

    被自己的父王避着已经快半个月的白狄伦·布杜鲁公主一听到侍女的报信,立刻丢下自己看了一半的书,从床上跳了起来。

    “快!”

    “是的,公主!”

    白狄伦·布杜鲁急急忙忙地与侍女们一起整理好自己的裙子与头纱,接着她以小跑的动作出了房间,又像是竞走一般下了楼梯、穿过回廊。

    守卫们喊不住公主,也没胆量去拦下苏丹这唯一的女儿。于是乎白狄伦·布杜鲁在她父王走出宫殿之前顺利地截住了她的父王哈吉苏丹。

    “父王——”

    仪态万千地拎着裙角,白狄伦·布杜鲁公主盈盈下拜,她用美丽的绿眼睛恳求着最疼爱自己的亲人:“我有话想对您说,能请您给我一点时间吗?”

    哈吉苏丹头痛得很,他一点儿都不想同女儿说什么话。倒不是他突然转性不爱自己唯一的女儿了,实在是不用女儿开口他也知道女儿想说些什么。

    ——白狄伦·布杜鲁已经十六岁了,按照荷塞亚斯的律法,她早已成年,应该嫁人了。

    是哈吉苏丹过于溺爱白狄伦·布杜鲁,这才允许她始终留在宫中,慢慢为自己挑选良婿。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失态发展到现在已经容不得白狄伦·布杜鲁去挑三拣四了。

    海的那边来了一群尊贵的客人,这群客人为王室带来财富的同时也让苏丹感觉到了威胁。今日他与大臣们齐聚于议事大厅便是为了商量如何应对马上就要到王宫来的客人们。商量的结果则是总而言之,公主的婚礼一定要尽快举行。

    哈吉苏丹知道自己的女儿不爱宰相的儿子,但宰相的儿子确实是到目前为止哈吉苏丹见过的年轻人里最与白狄伦·布杜鲁门当户对的对象。想不通女儿究竟是看不上宰相的儿子、那个名叫哈特的年轻人什么地方,哈吉苏丹干脆就不想了——女人只要嫁给了她的丈夫,慢慢地就会爱上自己的丈夫了。自己不能再让女儿任性。

    就像白狄伦·布杜鲁清楚自己楚楚可怜的神情对自己的父王有多奏效一样,哈吉苏丹也清楚只要自己一听白狄伦·布杜鲁的请求,自己便会顺着她的意行事。所以他面孔一板,状若生气:“可是白狄伦·布杜鲁,我的儿啊,你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

    从未被自己的父王拒绝过的公主怔在了原地,哈吉苏丹见状连忙拔腿就走,带着浩浩荡荡地臣子队伍走出宫门,走下长长的白色台阶。

    想喊“等等!父王!”已经来不及了,白狄伦·布杜鲁幽怨地望着父王无情远去的背影,泪水潸然而下。

    与她定有婚约的宰相之子哈特见了她这般痛苦的模样,停下脚步就拐回来想要安慰她几句。白狄伦·布杜鲁连忙背过身去,对着墙壁抹了抹脸。

    跟在耙耳朵的儿子后面,宰相穆塔特也拐了回来。他不等儿子辩驳,一把揪起儿子的领口,像老鹰抓小鸡那样把儿子给提走了。

    “蠢材!你这个时候去安慰她是想做什么!”

    用力揪着儿子的耳垂,也不怕把儿子的耳朵从他的脑袋上拽下来,穆塔特在儿子的耳边小声骂着:“你知不知道你与公主的婚约是花了家里多少的黄金珠宝才换来的!?”

    “可是、父亲——”

    “闭嘴!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再敢多说一句我就踢裂你的屁股!”

    被父亲揪得耳朵全红了的哈特哭唧唧的,他恋恋不舍地向着白狄伦·布杜鲁望去,又被自己的父亲拿巴掌拍瓜般拍了后脑勺。

    “公主得死了不嫁人的心才会嫁给你!你现在过去安慰她,她只会求你去向苏丹请求解除你们之间的婚约!你还想不想娶公主了!?”

    哈特连忙点头。

    “那就好好憋着你那真主般善良的好心肠!等着公主嫁到我们家再对她嘘寒问暖!”

    “好的父亲!”

    哈特总算露出了笑容,他屁颠颠地跟在穆塔特的后头,又偷瞄了白狄伦·布杜鲁一眼才走了出去。

    宰相与他儿子之间的对话被白狄伦·布杜鲁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位娇生惯养的公主气得脸色微微发白,又因为难受而面色泛青——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嫁给哈特的!哈特只会一味听从他那宰相父亲的话,而他的父亲……穆塔特的心思荷塞亚斯就没有人是不知道的!

    那个男人是想利用儿子与公主的婚姻成为皇亲国戚。等她上了年纪的父王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刻纠集重臣逼迫父王放权,以从父王的手中夺过属于苏丹的权柄!

    ……她不稀罕黄金与宝石,她不想嫁给哈特,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女苏丹,非得嫁给父王口中能为她“遮风避雨的伟男子”。

    她不想嫁。

    她不想嫁!

    站在镂空的雕花窗前,朝着宫门看去,白狄伦·布杜鲁很快瞧见一个老妇畏畏缩缩地徘徊在宫门之前,行迹可疑。

    宫内的白狄伦·布杜鲁都看到了老妇,已经走到宫门前的哈吉苏丹等人又如何看不到?

    见苏丹朝着老妇看去,周围的士兵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只要苏丹一声令下,这形迹可疑的老妇定然顷刻间就会身首异处。

    “穆塔特,那是什么人?”

    听到苏丹唤自己的名字,宰相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到苏丹身后一步的位置:“很遗憾,我的苏丹,我也不知道。不过通常而言,妇女们的头脑都不太健全。这个老婆子多半是受了点儿气就跑来皇宫,想向您诉苦叫屈吧。”

    哈吉苏丹闻言撇了撇嘴,神情中充满了对那老妇的轻蔑。

    “把她轰走!尊贵的客人马上就要到了。让这老婆子继续留在这里是想玷污客人们的眼睛吗?”

    穆塔特朝着士兵们怒喝,士兵们连忙跑过去抓住了老妇。

    篷车上的叶棠瞧见老妇的时候她正被两一个士兵将手臂扭到背后,接着像件大型垃圾那样被踹下了王宫前那条精致而宽阔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