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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没有仪式,直接将各自杯中酒一饮而尽。 呼延玉衡放下酒杯后,忽然动唇,用唇语,无声的说了一句什么。 聂文媛一时没看清,坐下后,与云清扬道:“不知为何,自打今日进宫,我心中便总有些不安。” 云清扬安慰:“听说寿宴前,朔月已正式在和谈盟约上签字画押。盟约一订,绝无更改余地,你且宽心,不要想太多。” 聂文媛点头,也希望自己是紧张过度了。 一曲喜庆的祝寿曲响起,舞姬们莲步轻移,袅袅步入殿中。 太后命宫人将剩下的葡萄酒都分发给皇子公主们,因为所余不多,每人只能分到一杯。到云泱面前时,负责分酒的宫人忽然一个不稳,将酒液悉数洒在了少年衣袍上。 葡萄酒液颜色浓稠,而云泱今日穿的是周破虏特意命人新裁的一件银白圆领锦袍。 宫人慌忙跪下请罪。 云泱虽然也有点不高兴,还是大度道:“没事儿,你起来吧。” 这时旁边另一宫人过来,朝云泱施一礼:“奴才带太子妃去换身干净衣裳吧。” 云泱迟疑了下,因为他的小包袱还藏在案下,万一他一走开,被人发现怎么办。可如果不换衣裳,他顶着胸口那么大一片深紫酒液坐在这里也的确失礼。 真是发愁啊。 “这葡萄酒颜色深,时间长了恐不好浆洗。” 宫人体贴道:“太子妃可是担心酒食?奴才可以让宫娥过来替太子妃看顾着,绝不会让人乱碰。” 这倒提醒了云泱。 宴会上防止有人恶意下毒,所有酒食都是要经过严格检验了,每一席的酒食也会指派专门宫人负责尝菜。 有宫人守在这里,其他人为了避嫌,绝不会轻易靠近他的食案的,自然也就发现不了他藏在案下的小包袱。 云泱点头:“让她过来,好好替我看着。” 很快一个圆脸宫娥便快步走来,恭立到案边。 云泱这才起身,放心跟那宫人去换衣裳。 元黎朝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大步走过去,同宫娥道:“殿下的披风在太子妃包袱里,命我来取。” 宫娥先看了眼案后,没瞧见,听侍卫道:“在案下。” 宫娥往案下一觑,果然见着一个小小的云锦包袱,便不疑有他,恭敬让开路。 左右她负责盯的是酒食,只要酒食不出问题,她就完成任务了,何况太子要从太子妃这里拿东西,合情合理,她也没胆量阻拦。 云泱换好衣服回来,见宫娥仍尽责的站在原处。 便问:“唔,没人动过吧?” 宫娥笑道:“太子妃放心,奴婢一直在此处守着,无人敢动这些酒食。” 云泱自然不是真的关心酒食。 云泱坐下,往案下瞅了眼,见自己的小包袱完好无缺放在原处,才彻底松口气。 聂文媛了解到这边情况,起身离席,将自己那杯葡萄酒端了过来。 云泱尝了口,点头:“真好喝,多谢母妃。” 聂文媛无声揉了揉儿子脑袋。 见幼子情绪还算稳定,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到来而出现过激反应,方安心。 聂文媛问:“太后送你的荷包呢?这回可要仔细放好,别再弄丢了。” 云泱奇怪:“弄丢?” “是啊,你小时候跟着我回京参加太后寿宴,太后就曾赏了你一个绣着小兔子的荷包,谁料你贪玩,给弄丢了。” 云泱全无印象,便道:“母妃放心,孩儿这回肯定不会弄丢的。” 聂文媛挑眉点头,起身准备走。 云泱忽喊了声:“母妃。” 聂文媛回头:“怎么了?还有事?” 云泱心中酸涩,简直恨不得大哭一场才好,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时候掉链子,捏了捏拳头,尽量镇定道:“没事,就是忽然有些想家,想大哥了。” 聂文媛心头一软,柔声道:“再等等,等北境彻底稳定,我设法向陛下请旨,让你回家一趟。” 云泱嗯嗯点头。 内务府为哄太后开心,这回特意请来了民间最有名的戏班子,在太液池边搭台唱戏。除此外,还在旁边空地准备了投壶、射环等各种有趣的小游戏,供皇子公主们玩耍。 云泱因为要看自己的小包袱,便以醉酒为由留在殿中。 元鹿元翡怕他无聊,另喊了吴仲勋等人过来,一起玩双陆游戏。 殿外,丛英穿过人流,悄悄来到元黎身边,神色焦急:“殿下,不好了,那个人不见了。” 元黎皱眉:“什么叫不见了?” 丛英羞愧:“属下带着卫七等人,一直寸步不离的在暗中跟着,可刚刚到太液池沿岸的一片柳林时,那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属下们搜寻了一圈,都未找到其踪迹。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属下怀疑……” “怀疑他从水中逃了?” “属下不敢肯定,但太液池通着城外护城河,除此外,没有第二条逃生通道了。属下已让卫七带人去护城河,希望能拦截住。” 元黎面目发寒。 “他一个北地胡人,如何会精通水性!” 丛英一愣:“殿下难道怀疑,他并不是从太液池逃走的。可属下遍寻四周,确未发现此人踪迹。” 元黎:“当时太液池旁可还有其他人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