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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过去一天一夜,司空面色煞白,轰然倒地, 其他人亦是被魔气所冲,纷纷吐血, 无力地瘫坐于原地。 凤弦抹掉嘴角血迹,沉声催促道:“胡吱, 快用剑。司空的魔种在心脏处,一击之下才能彻底净化。” 胡吱紧了紧手中的赤霄神剑, 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缓缓向前。司空艰难地掀起眼皮, 轻声道:“来吧,我相信你。” 这可是一剑毙命啊。胡吱心底害怕极了, 犹豫半响,最终狠心地将司空一剑穿心。 神剑之下,本已消散的魔气陡然高涨, 浓厚如墨,强烈反扑。胡吱被击出数米远。 魔气也不过是回光返照,须臾之间,便尽数消失。就在大家长舒一口气之时,司空突然吐血,痛苦地捂住胸口,灵气四溢而出,身体若隐若现。 “怎么回事!” 胡吱艰难起身,跌跌撞撞扑在司空的身侧,满目惊恐,司空的元神在溃散。 “抱歉。天命难违。” 凤弦对胡吱说抱歉,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郇玉青,郇的眼神满含狠厉憎恶。 就在胡吱无助而绝望之际,司空的身体迸发出强烈繁杂的阵法,将他四溢的元神归拢回身体。 凤弦一怔,是上古封印阵法。他怎么给忘了呢,司空神君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只是没想到这个封印同时能起到保护作用,阻止赤霄神剑的威力,保下司空性命 “司空,司空,你还好吗?”胡吱含泪,声音沙哑地问道。 司空缓缓睁眼,细长的双眼皮下一双浅色眸子淡漠平静。 下凡历经的种种过往走马观花般在他脑子里转过一圈,微微蹙眉,道:“胡闹。” 他竟然为了一只小小狐妖差点入魔,还帮助魔界一统,当真是一场闹剧。 手放置在心脏处,司空直接将被污染的心脏取出。跳动的心脏黑线缠绕,魔气竟还在苟延残喘。对于恢复神力和记忆的神君司空而言,这不是一件难事。 他微微用力,亲手捏碎了自己的心脏。魔气像是蠕动的蛆虫,在他手中拼命挣扎,最终彻底消失。 众人皆是一骇,胡吱被接二连三的刺激吓得晕倒过去。司空下意识地接住,看着怀中面无血色的小圆脸,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摇晃下脑袋,凡间俗情,当真是疯狂而又无聊的事情。 司空挥手把胡吱送到郇玉青身边,轻轻一抓,凤弦如被牵引的木偶般,被掐住脖颈。 “天君做法着实过分了些。”诓他下凡,牺牲他入魔,事后反而像把他除掉。何止是过分,简直是卑鄙无耻。 凤弦艰难地喘息:“神君息怒。” 他们终究是小巧了司空,他的神力如此骇人,自己身为战神,竟毫无回手的余地。 这份屈辱,他不会白白受下。司空掐住凤弦脖颈,瞬间消失无踪影,回到天界讨要说法。 郇玉青和子图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十年之后,天界也不过才十天。 十天内,天界风云变幻,各仙家人人自危。 司空神君一向孤僻不合群,没想到性子如此刚烈。直接在天庭议事时,闯入大殿,把战神扔在天君面前质问,将天君与青桑魔君合作,意图诱他堕魔的事言简意赅道出,令天君颜面尽失,不得不当众向司空神君道歉。 此事引发神隐的其他先天神君极大的不满。谁也不想下凡历劫的时候被背后算计,堕入凄苦的魔界。 先天神君资历老,仙家门徒众多,如今联合起来,逼众仙家战队,隐隐有把天君拉下台,重新推举人选主宰天界的意思。 战神凤弦首当其冲,被逼不得不自请下凡,到月桥山守护人魔结界,成为不得再入天庭的小小山神。 天庭一片混乱,司空神君作为风暴的核心,无论是保皇派,还是推举派都想争取。 保皇派想祈求司空对天君的行为表示谅解,这样先天神君们便没有了征讨的缘由。而先天神君们也想让司空率先向天君发难,以此师出有名地改换天君。 司空却以身负重伤,需要静养恢复为由,谢绝一切访客,丝毫不理会由他引起的天界动荡。 他的意思很明确,你们想闹你们闹,不要吵到我。 福神在银河外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司空闭门谢客,就连天君也不见。 他的怀里抱了只娇小瘦弱的小狐狸,皮毛不似之前的鲜亮,双眉紧蹙,在睡梦中不安的呜咽。 福神心疼地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就在此时,司空的声音传来:“福神有事?” “司空神君,小仙却有一事,需要当面向您禀告。”福神语气恭谨。 司空一扫魔界,又轻易把凤弦制服,天界也只有那寥寥几个先天神君可以有一战之力,现在谁也不敢小瞧这位司职百业的星君大人。 银河深处,繁星之间矗立着一座寂寞空冷的宫殿。殿中没有仙侍,无花无树,除了无数跳动的星辰外,空无一物。 司空端坐于宝座之上,面无表情地撇了一眼福神怀中的狐狸。 福神赶忙行了一礼,寒暄道:“听说神君受了重伤,现在可大好?”心脏被自己挖了去,即便是神仙,也要去掉半条命啊。 司空不自觉地又撇了眼瘦弱的小狐狸,皱眉道:“无碍。” 他本就是繁星所化,说直白点,就是石头做的,没有心脏,于他而言,情绪波动变小而已,他本就是无甚情感的星君,这种缺失可忽略不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