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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玉青想到,一千年前,游历到方壶山,见到一株仙草,可以起死人rou白骨,能救凡人性命。虽有灵兽守护,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 郇玉青拼尽妖力,才从灵兽的攻击下,侥幸取得灵草,救得郇欢性命。 见郇欢身上伤口痊愈,呼吸正常。郇玉青把郇欢重新放回悬崖边,在其醒来前离去。他的妖力尽失,恢复浣熊原身,就近躲进密林,调养修炼。 郇欢醒来,奇怪地发现身体完好如初。许是神明所救,可郇欢无暇多想。他要速速到临近朔方请求增兵支援。 此时的郇欢愤怒、悲伤和自责。元帅本不该死,将军也不该死。朝廷说让他们坚持五日,就能等到增兵救援,可是整整十日,没有等来援军。 他知道,三皇子负责统领援军。三皇子在临出发前,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如今为了让他去死,不惜以数万士兵性命为代价。 援军不可能等到,即便到了,死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 郇欢想到朔方有五万精锐军队驻扎,而统帅李元拥兵自重,不听皇家指挥。如果能借到这五万兵,不但能把北蛮驱逐,三皇子也无法奈他何。 两个月后,郇欢借助李家军队大获全胜,同时他也成了李元的女婿。 郇玉青妖力恢复些许,变为人身后,听到了便是郇欢娶娇妻,封将军的双喜之讯。 他当时愣了许久。或许,郇欢终于弄明白他对自己不是喜欢,回归到正常道路。只是……郇玉青的心犹如被蚜虫啃咬一般,刺痛不断。 郇玉青没有再选择等待,而是直接去了郇欢的将军府。 如果他没去边疆,郇欢就没了。他可以不干涉郇欢的决定,却要保护他的安全。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回去。”郇欢眸色闪过一丝慌张,神情严肃地说道。 郇玉青道:“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郇欢焦虑不安:“你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不要添乱。” 正在此时,下人禀报丞相公子拜访。郇欢不得已道:“你想留下就留下,乖乖呆在府中,我可没时间管你。” 郇玉青被下人半强制地胁到府内的一处小院落住下。直到深夜,郇欢偷偷敲门而入。 郇欢满脸的疲倦之色,他端坐椅子上,略带撒娇地说道:“师父,我渴了。” 茶水已经冷了,郇玉青悄悄用妖力温热,送到他手中。 他喝完茶水后,揉了揉眉心:“师父,我成亲了,不得不娶。我只有娶了李明月,李元才肯借兵给我。你知道赵微川吗?就是我信里常提到的,他是将军的小儿子。 将军为了保护我们,战死了。我不能不替他报杀父之仇,还有三万六千兵士、数不清的老百姓。我不得不这么做,师父,你不要怪我。” 郇玉青疑惑道:“我为何要怪你?” “你为何不怪我!”郇欢拍桌震怒,愤然离去。 郇玉青无奈叹气。 至此后,郇玉青仿佛被遗忘般,郇欢没再来过。但这也难不倒郇玉青,他隐身跟在郇欢身后,看着他与丞相、三皇子艰难斡旋。一波波暗杀不断,玉青偶有悄悄出手,以防暗杀真的伤到郇欢。 当然,他也看到过李明月,不多。每遇此,郇玉青便瞬移回自己的院子,呆呆地望着天空出神。 转眼又是半年,经过周密的计划,郇欢终于恢复了大皇子身份,重拾自己的名字——凤弦。 以自幼失忆、被富商收养的由头,谎称自己不记得过往。如今,由丞相、大将军等人支持的凤弦,连皇帝都不能轻易撼动,与三皇子一派分庭抗礼,进入白热化斗争。 失忆好啊,失忆便不会记得皇帝和母妃对自己的虐待。时隔十四年,当凤弦再次站到于嫔妃的面前,于嫔妃老泪纵横,上演一番爱子情深的戏码。 凤弦敛眸,遮盖冷意。他轻易看出于嫔眼中的算计,这个抛弃亲子的女人从未有过悔意。到如今,不过想依赖自己,重获荣华富贵罢了。 想到此,凤弦便想起了郇玉青。阿青…… 与于嫔虚与委蛇完,凤弦回到将军府,趁着夜色,悄然摸进郇玉青的房间。 郇玉青比他先一步回到房中,闭着眼装睡。 “阿青。”凤弦轻轻抚摸郇玉青的脸颊,呢喃道,“看皇上和于嫔,明明害怕却要假装欣喜的眼神,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还不如我们一同在前街门口写家书,到茶楼听话本来得有趣。” 郇玉青睁眼,吓得凤弦急忙撤开手。 “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凤弦迷茫瞬间,坚定摇头:“不行!还不是时候。我要杀了三皇子。皇上和于嫔不是最重视权利富贵吗?我要他们一无所有。” 凤弦坚持,无论郇玉青怎么劝说,也无动于衷,两人不欢而散。 数月后,宫中传来消息,三皇子逼宫被杀,皇上受惊过度,去别宫常居修养,退位给大皇子凤弦。 凤弦成为皇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于嫔为皇太后,感念她与太上皇情深,送往别宫养老。 凤弦站在皇宫至高点,睥睨天下。 “阿青,我做到了。十四年前,谁能想到宫女的儿子可以登上皇位?” 皇宫的至高点可以俯瞰整个京城,郇玉青却不觉得多么雄伟。 他问道:“你的愿望已达成,我们可以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