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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求完全解毒,就希望能压制一□□内的春.药,不让暴君看出他中药就行了。 这么想着,他引导自己体内微弱的木系异能解毒。 但可能是体内的木系异能太弱了,他又有点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就把异能透支。 春.药……好像……好像是解了吧? 他意识模糊地想。 脑子也有点混混沌沌的,像是塞了团棉花。 眼前忽然一黑,他四肢无力地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景御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我……”楚凤岐想说他好像是要晕过去了,但他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发黑,头重脚轻。 他恍恍惚惚。以前透支异能似乎最多也就是觉得疲倦想要睡觉啊。难道是因为这身子太废,所以才撑不住会晕? 在他晕晕乎乎倒下去时,他好像听到有人惊慌地喊了声:“阿笙?!” 是错觉吧? 阿笙是他的小名,这里应该没人知道才是啊。 ** 烛影摇曳。 “你说他这是睡着了?”景御的声音很平静,但细听可以听出里面压抑的怒火。 “是。”钱太医提心吊胆地回答。 钱太医是被影卫用轻功带过来的。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陛下有事。没想到是给一个以前没见过的年轻公子看诊。 一个容光极盛、苍白羸弱的漂亮公子,还躺在陛下的龙床上…… 细思极恐。 这难道是陛下的? 可是不是听说陛下不近男女,清心寡欲得很,甚至还有流言说不行吗? 不知有多少大臣权贵盯着陛下的后宫,想给陛下的后宫塞人。可是就没有一个是能成功的,甚至还招来祸端。 反复诊脉确认那公子只是睡着了后,他也很吃惊,也甚是惶恐。 看陛下很看重那公子的样子,不惜让影卫用轻功把他绑过来看诊,可见十分急切、在意。 现在却让他诊出那公子只是睡着了。这一来,倒衬得陛下这番兴师动众的急切在意成了笑话。 正忐忑着,“啪”的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突兀响起。 “陛下息怒!”钱太医条件反射性地扑通一声跪下,慌忙请罪。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位陛下在很多臣僚权贵眼里,冷血胜过地府阎罗,暴虐堪比桀纣再世。 更恐怖的是心思诡谲、神情莫测。或许因为曾做过十六年堪称君子楷模的太子,很多时候陛下可以说是气度雍容,相当有涵养的。即便挥袖间定人生死时,也只是淡笑着,让人猜不透。 这一次陛下竟然怒到砸东西,可见是怒到了极点。 钱太医一颗心沉到了嗓子眼,额头上隐隐冒冷汗。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陛下容禀,微臣忽然想到,楚公子这状况可能是另有隐情。” “说。” “微臣在诊脉时还发现,楚公子的身体中不知何故有许多药、毒残留,亏损极为严重。可能正因如此,才精神不济极易疲倦,才……” 钱太医未尽之意是想说,睡着可能是因为身体太差情非得已,并非有意。 他回话已毕,年轻的帝王却未有表示。 周围死寂一片。 似乎有无形的压力碾压过来,沉凝得让人几乎窒息。 半晌,钱太医终于听到淡淡的一句:“起来吧。” 他这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却依旧战战兢兢埋着头不敢直视龙颜。 陛下天威难测。而惹陛下动怒的罪魁祸首楚公子,此番怕是下场不太妙。毕竟陛下极少这般动怒。 不过,秉持着医者仁心,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陛下,楚公子的身子耽搁不得,是否……”要用药? 但一句话没说完,就有人来报说楚公子已醒了。 然后钱太医就看到,外表看着虽然一派明君风度,但实则本质是暴君的陛下,一出手就雷霆万钧、睚眦必报的陛下,竟然不假思索就一甩袖转身往楚公子那边去了,似乎还是挺在意那楚公子的? 这还是第一次见陛下这么在乎一个人。 他在心里琢磨着,还是让人把给楚公子的药准备好吧。 ** 楚凤岐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是在暖烘烘的被窝里。 没错,被窝里。 连脑袋都缩在被窝里,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暖暖和和。 久违了的温暖。 他懒洋洋地眯了眯眼,跟太阳底下悠然打盹的猫似的。 把脸颊贴在松软干净的枕头上蹭了蹭。 不想起床。 甚至想要幼稚地在床上打个滚。 高床软枕,丝被柔滑。 像是回到了末世前可以随意地、毫无顾忌睡懒觉的时候。 这就是他梦想的咸鱼躺的生活啊。 他打了个呵欠。 有点困。 要不还是再睡个回笼觉吧? 不过,他还没付出行动,就听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醒了?” 他整个人一僵,想起了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装睡?装听不见? 好像都行不通。 算了,反正现在身上的春.药已经解了,应该暂时没什么危及生命的危险了吧? 楚凤岐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