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归辞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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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对着薛衍张牙舞爪地冲过去。 但不到一刻,就被薛衍打翻在地,都在地上哀嚎着求饶。 “”春雨无言。 还以为他们很厉害呢,居然连薛护卫一个手指头都比不过。 她撇撇嘴。 “还不快滚!”她骂道,“以后眼睛睁大点,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看清楚些!” 那几个人诺诺地应是,相互搀扶着逃窜。 事情解决,掌柜的忙出来道谢。 “多谢这位小兄弟。”他说道,“那几个人是连州人,近日来益州的,粗野的很,已经吓跑了小店几桌客人了,他们随身带着刀,我也是敢怒不敢言呐” 他跟薛衍诉苦,也是顺便和唯一留下的一位客人诉苦。 “可报官。” 李明韫只听得到那客人的说话声,见不到人影。 是个中年男子,声音醇厚,从说话的语气,可以感受到这个人温和有礼。 她莫名地对这位客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掌柜的依然在说着自己的难处。 “我也是没有办法” “如今韦知府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了我们这种小老百姓” 他说着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哦?自顾不暇?”那客人问道,“这从何说起啊?” 掌柜的一怔,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对着自己拍了一巴掌。 “这我只是听说”他含糊地解释道,“也没个确切的消息。” 那客人也没有追问下去,就是简单“哦”了一声,随即自己喝着茶。 李明韫从楼上走下来。 “小姐!” 春雨和秋晴这才看到李明韫,高兴地朝她挥挥手。 掌柜的感谢了两句就走了,一楼只留下李明韫等人和那位客人。 “薛护卫好厉害,不知道您看到了没,他一个人就把所有的坏人都打跑了!”秋晴兴奋地挥舞着胳膊。 李明韫笑了笑。 “我看见了。”她说道,旋即视线看向客人所在的位置。 不出她所料,是个中年男子,长得儒雅平和,温润如同醇香的茶。 那男子看见她一愣,然后对她友好一笑。 李明韫也回应着笑了笑,看着他越发地和气。 “小姑娘,你来。”客人说道,对她招招手。 李明韫笑着走了过去,薛衍和春雨也急忙跟上。 走到客人跟前,先施一礼以示尊敬,然后,李明韫干巴巴地站着。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客人,心里有些古怪。 这客人好像认识她似的,难不成又是益州的老熟人? “小姑娘,你可记得我?”客人友好地问道,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还真认识啊? 她在益州有认识这个人吗? 李明韫努力地想了想,实在是没想起来,只好摇摇头。 “我想不起来了,但我觉得我认识您。”她说道。 客人呵呵笑了。 “你认识我?但又说想不起来?” 他面容清雅平和,朗声一笑,整个人焕发着光彩,十分夺目。 比她父亲还要好看呢。 李明韫羞涩地点头,不知道该答些什么,只好乖乖地站立着。 客人和蔼地看着她。 “榆树书院。”他说道,“我在那见过你,你踩了我一脚。” 李明韫恍然大悟。 她这才想起来,这中年男子她在榆树书院碰到过。 只见过一面,她居然说自己认识他 还真是胡说八道啊。 她尴尬地解释道:“我看着您面善,觉得您很亲切。” 中年男子笑了笑。 “我姓林,你可以称我林叔。”他说道。 李明韫乖巧地叫了句“林叔”。 “我叫李明韫。”她说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陌生人介绍自己,有些事情就是如此莫名其妙。 第一百六十章 奇奇怪怪 “李明韫?” 林叔念了一遍,问道,“是哪个韫?” “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李明韫解释,吐字清晰。 林叔点点头,笑着说:“好名字。” 他谈吐十分雅致平和,让人听起来只觉得舒适入耳。 李明韫弯唇一笑。 “我爹给我取的。”她说道。 林叔一笑表示回应。 “坐吧。”他说道,吩咐伙计上茶。 李明韫不好意思推脱,只好坐在他旁边。 “你怎么到益州来了?”林叔替她斟了杯茶。 他看上去并不好奇,单纯只是出于礼貌而问这个问题。 李明韫也就不细答。 “我要去京城。”她说道,“去我大伯家。” 林叔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我是从京城来的。”他说道,又提醒一句,“最好走官道,那样不会碰上山匪。” 益州一带地广,山多,且人烟少,一些未知名的小道是山匪最活跃的地方。 李明韫想到先前李各他们回光州时也遇上了山匪,要不是薛衍突然出现,恐怕他们凶多吉少,心里也很赞同林叔说的话。 “我知道了。”她温和一笑,“多谢林叔。” 林叔笑了笑。 “无事。”他说道,又倒了一杯茶。 李明韫接过杯子喝茶。 这茶是很普通的茶,但因为对面的人淡然宁静,便觉得茶是顶好的茶。 她抿抿唇,又喝了一口。 “你去那书院,可是旁听学问的?”林叔温和地朝她笑了笑。 书院邵大人考核,考得就是学问,而在一旁的人,听得也就是学问。 李明韫弯弯唇,想点头应是,但想到自己后来去找明维了,只好摇头。 “我没听到什么。”她遗憾说道,又解释,“我弟弟去后山了,我去找他。” “无妨。”林叔笑了,对她说道,“我可以讲给你听,你想听哪方面的?” 这样的话只有博览群书的人才能说的出口,因为他们头脑中装的是真正的学问,且什么都了解。 李明韫顿时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意。 她想了想,便问了他两个小问题。 何为学,学为何。 之所以问这两个,是因为它们困惑了她很久,关于她自己,也关于明维。 她有时会在想,学这件事,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们,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学。 学,看似清楚明了,实则不然。 林叔一一替她解惑,如温淳流水缓缓划过,却直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