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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想来是很好看,明儿,我们去走走。” “好啊。”我和品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的,风雨声里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我连忙起身,品颜也上前打开门。 大雨之中,琅烨正带着一群侍卫,见我开了门,便道:“夫人,请随我等走一趟!” “你们这是做什么?!”那侍卫上前就要抓捕我的模样,我有些动怒,这算怎么回事?该罚的,秦牧野不是都罚了吗?品颜见状,连忙抓住那两个侍卫的手。 “侍卫长大人,这是夫人!你们反了吗?!” “属下奉丞相之命,请夫人恕罪。” 我站在灵停阁大堂内,没穿鞋袜的脚上一片淤泥,衣裳上也都是水珠,好不狼狈。秦牧野依旧白衣一袭,坐在大堂之上,只是那双血色诡瞳越发的阴冷了。品颜匍匐在地上,单薄的身子在打颤。 此刻,帘子被人掀开,一个白衣少女从内阁走来。真真是婀娜多姿,浓纤得中。一滴雨水流下的我睫毛,透过隐约的水雾,我见到那女子平静的双眸,如此出尘的一双眼!仅仅顾盼间,已流光溢彩!我僵在那里有些被动,这样的容颜,分明是雅思无疑。可惜的是,眼前的这人绝对不是那个事事会为我考虑的雅思。她轻轻蹙起那柳叶眉,带着啜泣声,道:“爷……宝儿他……” 她走到秦牧野的身边,两人站在一起,却真是金童玉女一般。反而我这个丞相夫人成了路人甲。秦牧野轻轻拍了拍女子的手,带着凌厉,对我道:“你到底是何蛇蝎心肠?!竟要害死自己的骨rou!” 我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品颜连忙叩头道:“相爷,夫人宅心仁厚,怎么会伤害少爷!” “何时轮到你个下作的丫鬟说话了?!拉下去关到柴房里!” 话毕,两个侍卫就要上前拉品颜。 “住手!”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浸湿,碎发全贴在脸颊上。此刻的模样绝对是惨不忍睹。秦牧野嘲讽地看了我一眼。我道:“娃娃怎么了?” 女子动了动唇,道:“宝儿……宝儿身上不知是长了什么东西,太医束手无策……宝儿,宝儿还发起了高烧……呜呜……” 我的心里一痛,但见秦牧野又是温柔地拍着女子的手。此刻,她似乎才是娃娃的亲生母亲。我多怀疑,那日产子只是一场梦…… “今日除了乳娘,就只有你抱过孩子。”秦牧野的目光似带着兵刃,而我,就如罪该万死的谋杀亲子的罪人! 我算是明白了,这群白痴以为我给自己的亲生骨rou下毒! “丞相大人,虎毒不食子,你以为我是多狠心的人?居然会给自己的骨rou下毒!那娃娃好歹是老娘怀了七个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我心里愤慨,本不想惹事,如今却是被逼的无奈,逼的怨愤了。 “我是娃娃的亲娘,从娃娃生下来,我才见过他一面而已!试问丞相大人,那乳娘日日和娃娃呆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把她们连夜抓来问话?为何拿我这个正经的丞相夫人说事?!你口口笃定是我下的毒,证据呢?既然我抱过娃娃就有嫌疑,那么你们这些人呢?你,你,还有你,你们没接触过娃娃吗?!” 我走到一边茶几,端起茶杯来,喝下了所有的茶水。 “丞相大人,娃娃是你的孩子吧?今天如果不是我去看娃娃,谁会知道我的儿子被人如此虐待?!你有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虐待了,你又是如何处理的?因为一个什么晚姑娘的面子,就纵容了那乳娘,那将来呢?是不是再有人和什么晚姑娘搭上关系,你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娃娃出事了,你丫不去找凶手,反而责备起我这个当妈的!你究竟有什么资格来责备我蛇蝎心肠?!有什么资格来当娃娃的父亲!如果说嫌疑,最大的嫌疑就是你!你纵容凶手,安的是什么心?你不让我这个亲娘照顾孩子,又是安的什么心?你这个亲爹,比我这个亲娘还要蛇蝎心肠!” 我一阵咆哮,大堂上诡异地安静着。秦牧野的眼底晦暗不明。想来这个一帆风顺的丞相大人也没受到如此的指责过。我擦擦嘴角,道:“娃娃身上到底是什么病。” 大堂静悄悄的,秦牧野起身,道:“你随本相来。” 他没计较,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心里担心娃娃,便也跟着他就去了里屋。 娃娃被放在中央的一张小榻子上,边上围着好几个乳娘,丫鬟。在一边是宫里来的太医。我皱着眉,娃娃身上,脸上——那可不就是…… “快点出去!都出去!这病会传染的!” 一群人被我一吼,加之娃娃的病着实怪异,居然连秦牧野的面子也不顾了,大叫着都跑了出去。屋里只剩下秦牧野和我,娃娃。 秦牧野捏住我的下巴,狠狠地捏着。 “宋白,你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丫老娘是在救人! “我没玩什么把戏,娃娃得了天花!这病会传染的,你们自己没见识,怪我做什么?!你要是不想整个京都因为丞相府而染上瘟疫,最好不要再惹老娘了!” 第7章 第七章 “娃娃这病定然是得了好几日的啦!天花的传染十分快速,丞相府上上下下都要戴上面罩,此外,娃娃房间里的东西都要扔掉。我留下来照顾娃娃,丞相大人你最好给所有的人接种牛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