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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哈哈大笑,道:“就因为你是丞相夫人!又是司竹韵那贱人的客人!” 司竹韵?我看着晋安眼底透出一丝迷惘。不过,当下我没那么多功夫想这档子事,几个嬷嬷已经向我靠近,我连忙摘了一个桃子向她们砸去。 哎哎,我也想当淑女的,真哒,何苦要逼老娘呢? 那几个嬷嬷被砸了,也不当会儿事,忽然晋安大叫了起来,因为她靠的桃树近,我抛出去的桃子上刚好有那么几只虫子,不小心就掉到她的脑袋上了。 “它它它……它爬进来了,快点把它抓出去啊!” 嬷嬷果然不再理会我,专心给晋安抓虫子。可惜了那金步摇,被一个嬷嬷一扯,就摔在地上砸断了。晋安又急的大叫:“呜呜呜,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快点,快点,爬到我的头发里了……呜呜呜……你们看住那个女人,今儿让她跑了,你们都不得好死!” 我看着花容失色的晋安,心里微微抽搐了会儿。 随手抓了一个桃子,用帕子擦了会儿,就吃开了。低下自然还有好些人围着我。我抓起一条小青虫,看着低下的女子,呵呵笑道:“你们,谁来试试?” 果然,那群人都被吓的退了好几步。 不一会儿,晋安脑袋上的虫子已经被抓出来了,顶着一个鸟巢,狠狠瞪着我,小手不断地颤抖:“你……你好样的……你们都给本宫上啊!区区一个命妇,本宫还奈何不了了吗?!” 其实不用她们上,我也知道了,大事不妙!桃枝开始出现“卡擦”的声音,我抓着桃枝,认命地闭上眼,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 摔倒地上的那一刻,我的额上立马出现了冷汗,我已经避免脑袋着地了,可膝盖那里似乎撞倒了石头,只听着卡的一声。晋安冷笑着上前,道:“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打她的膝盖!” 那嬷嬷拿着一根大棒子,慢慢地靠近我。我咬牙,道:“我让着你,是因为你好歹是个公主,你莫太得寸进尺了!还有,你们……你们看清楚,你们要打的人是谁,日后我定一一问候各位!” “哟哟哟,真不知道你这是哪里来的勇气呢!本来呢,本宫就是吓唬吓唬你,你居然将虫子扔到本宫的脑袋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宫打!” 我闭上眼,膝盖处都已经出血了,这一棒子下去,老娘的腿估计是要废了。 “微臣参见公主。” 棒子没打下来,我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我悄悄睁开眼,只见秦牧野一身绛紫色朝服,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的捏住的正是那嬷嬷的棒子。 “你你你……”晋安死死地盯着秦牧野的瞳仁,忽然大叫道:“司竹韵,好你个贱人,竟敢欺骗本宫!” 晋安和个疯子似地面容失色,盯着秦牧野好一会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飞快地跑走了。剩下的一群嬷嬷四肢开始发颤,个个跪在了地上。 “相爷饶命……相爷饶命……” “自己去领罚。”秦牧野眼底闪过一丝很绝,那些个嬷嬷都是老宫人了,闻言,个个面无人色。 秦牧野抱起我,便离开这里。我诧异万分,忍着疼痛,问道:“奇怪,我未见过那公主,为何她会这样对我?还有,为什么她一见到你就发疯似得跑了?那些个嬷嬷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夫人,明明怕你怕的要死,为什么还要打我?” “你的膝盖不痛吗?” 我乖乖闭嘴了,我当然痛了,这还是无妄之灾啊! 秦牧野抱着我,一路跑到了太医院。 那些个太医一见到秦牧野,连忙恭恭敬敬地让开一条道,道:“下官拜见丞相大人。” “不必多礼。本相的夫人摔到了膝盖,你们赶紧医治。” 我乖乖地趴在榻子上,其实这点疼痛,我还是受得了的。只是心里有点难受。父母是个开明的家长,也会给我们带来很丰富的课余生活。 我记得,我十岁的那一年,他们带着我,还有雅思去野营,我不慎扭到了膝盖,父母自然是十分着急的,当即就要带我回城里医院。可雅思却不知去了哪里,他们便让我一人留在了营地。 我一直是个活泼的孩子,一直都是。可那一个晚上,父母一直没回来。野外的夜晚很恐怖,我颤抖着身子,紧紧抱成了一团。那个时候开始,我变得很乖很乖。很乖到,安静的时候根本让人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雅思迷路了,被一户人家送到了派出所。而我,第二日,去了医院。从此,膝盖处落下了毛病。父母的歉意,雅思的不懂事。我只是微微一笑而过。 那个漆黑的夜晚,我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我多么希望他们陪在我的身边。 他们不知道,那个夜晚,那么黑,黎民遥遥无期。我流了多少泪,又忍住了多少抽泣声? “白儿……” 我抽了抽鼻子,只见秦牧野坐在榻子边上。太医对我的泪水表示视而不见,恭敬地对秦牧野道:“相爷,夫人的膝盖并无大碍,只是,摔倒了骨头,下官会给夫人固定好腿骨,今天夜里,最好有人照顾,否则就会落下病根子。” 太医做了个揖就退下开药方了。 秦牧野以为我是疼的哭了,便轻轻抚着我苍白的脸:“晋安公主和先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先帝本就是极宠她的,先帝驾崩后,还赐了一块‘如见朕躬’的令牌,在这宫内,还没人能管束的了她。那些宫人跟在她身边作威作福惯了,让你受委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