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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为什么逃离因为你

    最后眼见师徒两人僵持不下,金老板当起了和事佬,“要不然,鸽子汤和鸽子粥都各来一份吧。林小姐,景福轩这里的味道还不错,您可以都试试看。”

    “金老板的提议倒是不错。”尉容应了,直接吩咐道,“那就都点上。”

    蔓生干脆不说话了,反正不管她说什么,总有人不会让她如愿。

    “还想吃点什么,你再看看。”尉容又是说,他手里的餐谱轻拿一角,体贴细致的为她翻页。

    实则蔓生根本就没有多少胃口,月事来了后,她身上一直不舒服,即便是对着餐谱上精致的菜肴实物图,都提不起多少兴趣。这下被问的烦了,她干脆胡乱指着餐谱,手指一路点过去。

    自己也不知道点了几道,总之将餐谱顺次翻到最后一页,总算是翻完了,她抬头望向点餐的服务生说,“就这些了!”

    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来点餐的,服务生着实愣了下,“……是,都记下了!”

    “那我们就听林小姐的,先就这些,不够再点!”金老板笑应,随即催促服务生道,“菜上得尽量快!不要让人等!”

    服务生赶忙离去,这边人一走,又只剩下几人在酒席上。

    金老板和叶少自然是十分拘谨紧张,只是这边一抬头望去,瞧见容少竟然直接握住那位林小姐的手!

    他的手一下探过来,将她的手轻握,让蔓生着实一怔!

    蔓生来不及反应,只听见他说,“你的手好凉。”

    天气本来就有些微冷,小腹也还在一直隐隐作痛,每次月事来临都让她手脚冰凉,此刻他的掌心传来温暖体温,将她一只手包裹,灼热的竟然能将她燃烧!

    “没有。”蔓生回了两个字,将手直接抽回!

    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

    对面还有人在座,他就这样无所顾忌?

    正在懊恼着,他又是唤道,“来人,换壶热茶。”

    “不用麻烦了,我不渴。”蔓生轻声拒绝,对于他的温柔,她竟有一丝惶恐。

    “你手凉,换壶热的给你暖手。”他却很是习以为常一般说。

    这下,不要说金老板两人,就连蔓生都又是愣住!

    立刻的,桌上又上来一壶热茶。

    “容少,我来吧。”金老板开口就要倒茶。

    但是尉容打断他,“我来就好。”

    于是众人就看见容少亲自端起茶壶为她斟茶,又怕茶杯太烫手,所以让人拿了一方手巾过来,裹着茶杯边缘才送到她的手边。

    金老板这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哪里是徒弟,简直就像是在伺候一位大小姐!

    “容少对林小姐真好,林小姐您真是好福气……”一旁的叶少不禁开口说,也已经叹为观止。

    蔓生的手轻轻碰触这杯热茶,眼下她真是握住也不是,放开更不是!

    “容少,您看一直都想邀您出来,可惜没有找到机会,今天没想到就成真了!我们这里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金老板又说起奉承话语,蔓生没有再出声过,唯有他零星简短的回了几句。

    气氛十分微妙,交谈之间,他再一次轻轻握了她的手,“好多了。”

    蔓生侧目望向他,见他一双眼睛望着前方,直视着金老板在叙话,他十分习惯的举动,丝毫没有一丝不自在!

    ……

    就在此时,八样冷菜和鸽子粥先上来了。

    金老板招呼着先喝粥,这一回为了尽地主之谊,他亲自盛粥。终于心领神会,在这张饭桌上,到底谁才是最重要的,第一碗粥,他直接送上给面前的大小姐,“林小姐,您请尝尝。”

    蔓生道谢接过,“多谢金老板。”

    之后第二碗又是端给容少,金老板将粥分好径自坐下。

    蔓生作势拿起汤匙喝粥,场面上僵坐着也不大好,而且比起和人谈笑,她宁愿吃东西。

    汤匙勺了一口,刚放进口中,一下烫的她蹙眉!

    “哎呀,林小姐,您没烫伤吧?”金老板忙问,那位叶少也是说,“还是先放着凉一凉吧。”

    蔓生朝他们回了个笑,汤匙已经放下。

    “瞧你,喝粥也不知道吹一吹?”身旁的他却微笑一声,直接端起粥碗,汤匙轻轻搅拌着,一边将热气吹走,丝毫没有觉得此番举动是有多么不合时宜。偏偏他举止斯文雍容,这些凡尘世俗的小事在他手上,都变得格外惹眼。

    蔓生定定看着他,这个画面曾经就有过,所以这样熟悉!

    那一天他被萧素素困住,后来回到海天大厦,她睡了很久才醒过来,他也是这样喂她喝粥,将热气吹散。

    更甚至是将粥勺了送到她嘴边说:喏,来吃。

    而现在,耳畔清楚响起他的男声,将吹走热气的粥再次放到她面前,对她说,“喏,吃吧。”

    蔓生心里边终究还是有一丝的波动,一丝被挑开的涟漪。

    她没有办法区分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可这些真真假假里,却似乎,他真有过对她温柔呵护的时刻。

    蔓生复又拿起汤匙来喝粥,鸽子粥的味道很好,这家景福轩的确不愧为港城有名的餐馆。

    “味道好么?”他低声询问。

    蔓生沉默着点了点头。

    一切都很好,只是除了那一点点的苦涩,不知道从哪里尝到的滋味。

    竟然让蔓生迫切的想要离开,离开这张餐桌这间包厢,离开他的身边。

    许是心里真是这样设想,所以蔓生这一碗粥喝的很快,大半碗一下喝完,她将汤匙放下。

    “看来林小姐是饿了,再来一碗。”见她一鼓作气吃完,金老板又要为她添第二碗。

    蔓生却是阻止,“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吃不下了。”

    “林小姐,您这才喝第一碗粥,下边还有好多菜呢……”金老板笑着回道。

    “本来是应该陪着吃完最后一道菜的,但是昨天赶到港城,也确实没有休息好,我真的有点累了,今天谢谢您款待,下面怕是不能继续了。”蔓生直接告辞,起身之前她望向尉容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蔓生也不等他答应,已经出了包厢。

    “小泉!”

    宗泉等候在外,听到呼喊声他立刻应声,“是,容少。”

    “将林小姐平安送回去。”尉容吩咐一声,宗泉领命,将门关上了。

    包厢内金老板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就走了?容少,您看?”

    “喝了这碗粥也好。”被留在原位上的尉容,却只是淡淡笑说。

    金老板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两人的师徒关系里边,不是徒弟迁就师父,而是师父反过来迁就徒弟!

    “林小姐的性子直来直往,真是挺好的。只是容少平时照顾着,徒弟要是偶尔使些性子,也挺累心的吧?”任是金老板再愚钝,却也看出来,这完全是徒弟在使性子,也不知道是师父哪里惹恼了她!

    尉容却是一笑,幽幽说道,“她从来不在我面前使性子,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

    金老板被说糊涂了!

    “还是用餐吧,容少,今天晚上我们陪您,不醉不归!”金老板也不方便再问下去,赶紧打住压下那份好奇。

    尉容眼眸一垂,他点了支烟,不急不缓抬起,却是一下注视面前两人道,“既然这么好的兴致,那我们就再来聊一聊,这一次的事情,究竟是无心,还是像我徒儿说的,是因人而异?”

    男声隔着一张桌子传来,却如石破惊天,让金老板愕然,更让那位叶少吓得颤抖手汤匙落在地上!

    “哐啷——”一声,碎了一地的瓷片,惊的人心神俱散!

    ……

    “林小姐,容少说了让我送您平安回去,那我一定是要照办!您要是不肯坐我的车,那我只能开车一路跟在您后边!”景福轩外边,宗泉古板的说。

    都说有什么样的上司,就会有什么样的下属,这句话有时候还真是不假。

    蔓生没了办法,她不想为难宗泉这一片尽忠职守的心。

    赶回酒店去的路上,程牧磊的电话就过来了,是来告知高进,翰总监已经被送回,他现在开车过来再等饭局完接副总回去。

    “不用了,副总和我已经在回去了。”高进回声,挂完线回头道,“已经告诉程助理。”

    蔓生轻轻“嗯”了一声,又是问道,“宗助理,尉总现在住在哪里?方便可以告诉我吗?”

    宗泉下意识问,“您是有事?”

    蔓生回道,“他的衣服还在我那里,明天就应该能洗干净,我想还给他。”

    宗泉会意道,“林小姐,那您直接联系我,我来酒店接您。我的手机号码变了,一会儿报告您。”

    既然如此,蔓生也没有再追问,“好。”

    突然,又不禁想:宗泉的号码已经变了,那么他的呢?

    ……

    辗转之中,蔓生终于回到酒店。

    林书翰已经洗过澡,他没有睡下,当然也是在等待蔓生归来。蔓生将高进和程牧磊挥退,她来到林书翰的房间内。

    林书翰站在柜子旁正在吹头发,蔓生走过去坐下,看着他将头发吹完,又递过去一条干毛巾。

    林书翰一把接住,瞧见她盯着自己不放,突然有些心虚。他当然知道她是在看什么,对于自己的伤,他更是感到自责。

    “姐,我真的没事!”林书翰懊恼说。

    “没事?”蔓生反问他,“那你嘴上是怎么弄伤的?”

    林书翰急忙回道,“那只是一些小擦伤,根本就不要紧!”

    “怎么才算是要紧?你告诉我!”蔓生注视着他道,“今天如果不是我,是mama,她知道你被人扣下,还和人发生冲突打斗,她能放心?mama要是地下有知,也不会安宁!”

    提起母亲,林书翰心头一紧,他又怎会不懂她的担忧,更不愿意让过世的母亲不得安宁。

    林书翰立刻举起三根手指起誓道,“那我以后不和人打架了!”

    “你上一次,也是这么向我保证的!”蔓生又怎么能够放心。

    “上一次不一样!”林书翰蹙眉道,“那次是我自己惹事,可这一次我真的没有惹事!姐,真的是那个叶少,还有那个金老板故意找茬!”

    其实蔓生在听闻前因后果之后,也察觉到了异样,又听见林书翰说,“那个人像是一早就盯上了我!想着法子来闹!”

    “还有,姐,你刚才在饭桌上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林书翰没有忘记方才席上隐约之处,明明是话中有话,“难道是有人故意盯着我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蔓生凝声道,“太凑巧的事情,就不会是巧合。”

    “可他们为什么要盯着我?”林书翰询问。

    蔓生道,“这一次你过来港城,是为了什么?”

    “为了海上酒店的项目……”林书翰想也不想回答,可话到一半,他停住道,“他们是为了这个项目?”

    蔓生一双眼眸亦是紧凝,“不是他们,恐怕背后还有人!你过来港城后,有没有竞争者?”

    林书翰仔细一想,确实有一家,而且背景实力还不小,“是沈氏齐亚——!”

    先前蔓生和林书翰私下通话的时候,林书翰也有提起过这家企业。

    沈氏齐亚在港城也是一家响当当的公司,电子业方面成绩裴然,是行业里的佼佼者,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领军企业。近年来拓展项目,开始往房产发面发展,创收不少,成绩颇为丰硕。

    而如今,齐亚为了继续开拓板块,也为了在港城建立有名望的地标性建筑,所以转眼就盯上了海上酒店的建设项目!

    只是锦悦早先就有构想,齐亚不好在此时恶意抢夺,否则业绩名声太过恶劣,影响公司的企业文化形象。

    “我还以为这家公司是大型企业,会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也只是一家会用小人手段的公司!”林书翰先前没有往这一层面上设想,但是此刻一联系上以后,只觉得真是大有可能,“他们找了这位叶少和金老板出面,把我先扣下,只当成是私人恩怨。到时候我被逼着离开港城,齐亚就能正大光明接盘!”

    林书翰切齿怒道,“太卑鄙了!”

    相比起林书翰的怒气不减,蔓生却显得淡然许多,“也不算是卑鄙,只能说是他们的手段。书翰,商场上就是这样,谁比谁更能使计,谁的心眼比谁多,谁就是最后赢家。”

    林书翰早先在国外留学,虽然也有做一些投资,可是毕竟还没有像此刻这样全身心的投入商场。这一刻身临其中,才发觉其中门道究竟有多复杂黑暗。再看向林蔓生,她居然这样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愤怒,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姐,这两年你都是这样过来的?”林书翰不禁问。

    蔓生想想自己,其实不是没有被商场上的人算计,可从头到尾算计得最狠的,却是她认为是自己人的那一位!

    ……

    将思绪拉回,蔓生只是回道,“jiejie挺好的,学会了很多。”

    “明天我就去找沈氏齐亚的负责人!问个清楚!”林书翰又是道,他已经义愤填膺。

    “这次沈氏也有意建设投资的负责人是谁?”

    “是沈氏的大小姐沈蓉!”林书翰回道。

    蔓生没有和这位沈蓉大小姐有过接触,在港城这里她是全然的陌生,但是既然如此,她也确实有必要去会一会,“书翰,这次我是临时过来,宜城那边只有余秘书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先回宜城,这里我暂时来接手。等我搞清楚事情真相,我再告诉你。”

    “可是,姐,你一个人在这里……”林书翰实在是不放心。

    蔓生回道,“港城这里有那位容少,你还会怕有人也对我故意找事?”

    一提起那位容少,林书翰就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早年间,他只知道对方在锦悦就职,也因为jiejie朋友的关系,所以才会知道。后来当他回国,这位尉董事就已经辞职离开。再后来他已经成了保利集团总经理,甚至是出手愿意注资锦悦。

    但是直到现在锦悦没有接受注资,而他听从林蔓生的话语前来港城洽谈项目。

    不想,竟然会在这里,和这位尉氏容少碰面!

    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姐,他以前是公司的独立董事,现在是保利集团的总经理,怎么就成了你的师父?我一进去景福轩的包厢,听到金老板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料到!而且,那位尉总,他也承认了!”林书翰实在想不通,“你是什么时候认了他当师父?”

    “还有,金老板他们都很怕他!刚才在饭局上,老鼠见到猫,大概也就是那样!早知道你认了他当师父,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注资?要是亮出这层身份,也不至于被人在这里这样算计!”林书翰的问题接踵而来,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有些话他没有说错,有些他却完全不知情,蔓生不愿意多言,只是看着他道,“不管他是我的谁,我和他是不是师徒关系,书翰,我们不能靠别人去想要得到机会贪图回报。自己有本事,才算是真的本事!”

    “我知道。”林书翰当然明白这一点,回想起和那位尉总初见,不禁感慨道,“这样一家集团的总经理,我还以为是一个长得很中庸的男人,原来是这样一位,怪不得称呼他是容少,可不是一位美轮美奂的大少爷!要是邵璇姐在一定会说,光是捧着白饭看他,都能心满意足!”

    想起邵璇一贯的花痴模样,又听见林书翰这么说,蔓生啼笑皆非,“我真怀疑,她才是你的亲jiejie!”

    “我也怀疑!”林书翰平日里和邵璇以及曾若水都相处的很好,所以十分亲近。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就回去。要是林逸凡问起来,你就说为了洽谈项目,所以临时变更。记住,我不在,你千万要稳住那里。”蔓生收起玩笑,认真叮嘱。

    “我知道!”林书翰当然知道事关重要不能懈怠,“那你留在港城也要小心,有什么动静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放心吧。”蔓生点头答应,“那我也回房间了。”

    “对了!”眼见她要走,林书翰又是好奇问,“姐,今天晚上他不是留你下来吃饭?怎么这么快就结束饭局了?”

    “我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蔓生简短回了句,并不想多谈其中缘由。

    “那你快去休息。”

    蔓生道了声“晚安”离开,走在酒店回廊里,想起方才冒然的离席,她确实没有顾全大局。如果是寻常时候,哪怕是应酬陪酒,她再不喜欢身体再不适都会坚持到最后。

    可是今天为什么没有忍住,为什么又要逃离?

    林蔓生,你实在不应该!

    ……

    次日上午,林书翰起来后就带着自己的秘书先行离开。蔓生也没有送他去机场,她静坐在酒店的房间里,还在细想林书翰事发后的这一切。直到酒店服务生将门铃按响,送来那件清洗干净的男士外衣。

    蔓生收到衣服后,她直接联系宗泉前来。

    午后,宗泉开车来接她。

    蔓生独自出发,坐上宗泉的车前往。

    沿路开向不知名的地方,蔓生一直都没有询问去往何处。直到车子开到一片幽静的道路,两旁的树木如此郁郁葱葱,远离了商业区,这里是这样的清幽安宁。

    车子在空地停下,蔓生下车一望,正对着一家画廊。

    画廊外部装修十分简单,却充满这独特的文艺气息。巨大的古式玻璃窗户,雕琢的是繁杂的花纹,那些巨幅图画,透过橱窗清楚可见。再走近一些,就可以看见窗帘垂落下的流苏装饰。以及那些石膏模型,明明是凌乱的摆放着,却又别具风格。

    在这样一片林荫道上,这样的画廊实在是开的恰到好处。

    蔓生原本有些迟疑,又想到他原本就是会画画,而且绘画水平十分高明的人,也就没有再质疑。

    他这样一位大少,也实在是符合这样一家画廊。

    宗泉直接推门而入,里面的店员是个小妹,一看见来人,就熟络亲切的喊,“小泉!你来啦!”

    宗泉朝她点头,又是回头喊道,“林小姐,您请进。”

    店员小妹则是睁着大眼睛好奇看着来人,朝她笑笑,却也不多话。

    蔓生跟随走了进去,若说外边是不过是富有艺术气息,那店内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琳琅满目的画作,画廊里总是充斥着一种独特香气,大概是墨色生香。

    只是来不及欣赏周遭,宗泉又道,“林小姐,您里边请。”

    顺着回廊深处走入,宗泉将重重的透明帘布撩起,再推开一扇木雕门,蔓生已经进到一间宽敞的画室里。可是一扭头,蔓生又是一惊!

    镜面设计这样的独特,这间画室居然可以看到外边的一切!

    “衣服洗干净了?”忽而,身后传来一道男声,蔓生回头去看,只见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充斥着油料气味的画室内,他从里间走出来,鼻梁上架着一副单片眼镜,那种边框是银丝的眼镜,作画赏画时佩戴的专业工具。细细的银链垂落下来,轻巧勾在耳边,墨黑色头发下,他朝她扬起一抹微笑。综合了艺术气息以及绅士风度,他绝对比这画室里任何一幅画都要醒目!

    虽然早就知道他生了一张好皮相,可每一次看到他,竟然都还会有种惊艳的感觉!

    蔓生秀眉一蹙,甩开这份不该有的惊艳,她上前道,“还给你。”

    “你是送去干洗的?”尉容却不接过,只是问道。

    衣服内衬都染着她身上的血迹,蔓生怎么好意思直接送去干洗,“我洗过一遍再送去干洗的!”

    “原来是手洗的。”他这才似乎满意,“徒儿是该给师父洗衣服。”

    “……”到底她要说多少遍,他才能明白?他们根本不是师徒关系!

    蔓生此刻无暇再解释,她直接西服外套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又是看向他道,“我今天来找你,一来是感谢你替我弟弟解围。二来,也是想来找你确认一件事情。”

    尉容倚着画架慵懒而站,只是听着她继续说。

    “书翰被人扣下,是因为和人起了冲突。事情经过看来非常明显,那位叶少和金老板摆明了是无事生非。可是,太过凑巧就有些刻意。之前,锦悦来到港城洽谈海上酒店的项目,期间和当地一家企业有些纠葛,因为对方也中意同一个项目。”蔓生接着道,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身上。

    “我现在实在怀疑,对方是恶意打压,想让我们锦悦退出,自己才好渔翁得利。可是这个时候,你却来了。你一出现,金老板和叶少就不敢得罪。我想现在,那家公司的负责人也应该收到了消息。”昨天夜里,蔓生一直在想这一点,“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紧张,还是忐忑?她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为什么刚刚好就是同一个项目,为什么刚刚好是林书翰,又那么凑巧的让我赶到港城?我来到港城后没多久,你也赶到了!”蔓生的声音一止,无声之时,某个可能在心里边不断盘踞,虽然不完全明了,可她大胆设想就要呼之欲出。

    尉容一双眼眸温润回望着,眼波丝毫没有起伏。

    他看着她,见她一双眼睛明亮无比,对着他凝声道,“其实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是林书翰不是我,而是因为你——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