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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那喜婆子守在门外,惊诧的羞红了脸,一时又找不到人来守门子,外面的宴客还没散去,又开口提醒不得。 只好厚着脸皮亲自守了门,屋里传来的动静饶是她一把年纪的妇人听了也是面红耳赤不已。 这时陆大娘子匆匆的赶过来,才发现喜婆子正尴尬不已的在门口守着,刚一靠近,就听得屋里面有男子温柔小意的哄骗声,夹杂着呼痛的娇嫩嫩的声音,陆娘子顿时也涨红了一张脸,俩人面红耳赤的商量一番,索性拿了一把锁,将门从外轻轻的锁上,将新人的院门也一并锁了。 尴尬的喜婆子掂掂手中的两个轻飘飘的荷包,用手捏了捏,满意的笑了,这陆家虽然是陆府分出来的庶子,家庭还是挺丰厚的。 至于这初次见的陆家公子,她做喜婆子多年,竟还未见过如此急色的,捏捏手中的荷包,笑了笑,也可以理解,七月里就满了二十三岁,同龄人的孩子都两三个了,他却才成亲。 那小妇人,娇滴滴的呼痛声,还回荡在耳边,喜婆子不由得又红了红脸,上了自家的驴车。 赶驴车的正是她的夫君,见她笑吟吟的上了车,赶紧从驾车的椽子跳下来,塞给她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还有一件暖的热乎乎的大氅,她顿时笑意更深了,心里还是觉得这女子还是得厉害些,不然被男子欺负的狠了,日后也直不起腰来。 陆磊一时爽快了,突然惊醒过来,看到素云一身狼藉,衣服被撕的半开,大红的帐子里,白腻的肌肤上,点点青红紫的印子来,头发被汗湿了,沾在疲惫的小脸上,竟是累的睡了过去。 他一时懊悔自己没忍住,起身在隔间的小炉子上,取了温水,用帕子轻轻的擦了脸,手和身子,擦到腿间的时候,素云在梦里还颤抖着腿,还娇娇滴滴的低低的泣了几声:“痛......呜呜呜......石头哥哥......不要了......” 他顿时身子一紧,怔在了当场,一管鼻血喷涌而出,这般香艳的美色,犹如之前的梦境一样,那么真实,那么让人痴迷。 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龇牙咧嘴的撩开帐子,看着满室的大红喜字,高兴的一拍大腿,这不是梦,老子真的把素云娶回家了。 一向冷淡肃然的脸上哪还有平日的模样,只傻傻的笑出声,回过神来,又怜惜的重新打了水,给素云擦洗了一番,才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第三十章 陆老太太的打算 天还没亮,陆家小院的门就被叩响了,一个裹着棉袍子的小厮,将挂着红灯笼的大门的铁环叩的砰砰响,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始终没人来看门,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大门,狠狠的骂道“一家子穷货,架子还挺大!” 确是陆老婆子家的小厮,昨天晚上管事的就让他通知陆大郎家成亲要拜祖,不要再去陆家新宅了,自去了老宅拜了就是。 他们几个小厮多饮了几杯酒,大半夜才醒来记得这事,这不大清早匆匆的裹了看门老头的袍子,冻得瑟瑟缩缩的跑来敲陆家的门,通知他们不要去新宅了。 四更的梆子已经敲过了,五更新人就要去拜亲,然后去拜祖了,如果他再叫不应,那就真的吃不到什么好果子了。 老李头是北地大营下来的兵,无牵无挂的,十几年前媳妇走了,也没有娶,也没有孩子,就做了这松山镇的打更人,打过了四更的梆子,就牵着小驴子,慢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年纪大的人,觉少,路过这巷口的时候,就听到有人骂骂咧咧的在踹门,他特别警醒的工具一丢,抽出别再后腰的棍子,就猫着腰悄无声息的围了上去。 朝着那人的身上,一棍子就丢了过去,那人吃痛,却又像被吓破了胆,骂骂咧咧的瑟缩着想跑,被老李头狠狠的踹了一脚,吓得一溜烟的跑远了,在巷口就直直的撞上了小驴子,又被踢了一脚。 “这小子,在外面不晓得惹了什么祸吗,连这等宵小都招来了。” 小厮先是被沉默的狠狠的捶了,又被漆黑黑的东西踹了,临到巷口还被什么东西蹬了一下,只觉得这大清早见鬼了。 跑回门房老头那里的时候,脸色苍白,汗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有鬼。” 对着门房老头,那深井也似的眼睛,一口气喘不过来,翻个白眼就晕倒了。 那老头抬起古潭深井般的眼睛,将他一把拽去了一旁,慢悠悠的道:“心中无愧事,缘何怕鬼神。” 这世上啊,做了亏心事的才会怕鬼神,鬼神又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啊。 一把扯过自己的袍子,颤巍巍的裹在自己身上,点了门口的灯笼。 估摸着时间约有四更半,走去院中的铜锣前,腾腾腾的敲了三下铜锣,就转身回了门房继续窝着。 陆老爷子走后,陆老婆子也不怕旁人说道,将陆大郎一家想驱逐一样的分出了陆府,从此以后,没有事什么心思,反而吃得香睡得好,诸事无烦恼。 陆堂中举,在上京城的开封府岳父的势力下,做了一个闲散的小官,前日里还送了信,说过年要带新婚的妻子,回来过年。 听到三声的铜锣声,陆老婆子的床边的脚踏上,一个婢女,麻溜的收拾了自己的被卷,悄无声息的出了正房。 把个守门的小丫头摇醒了,“春娟儿,快五更天了,快去给老妇太太准备热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