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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听到他这样说,也快步上前,推了推紧闭的门,问许夫人:“夫人这门是什么时候装的。” “我是第二次来这里,还是三年前,记不太清了,但以前的门是栅栏门没错!” 江都多毛竹,就有了手艺人做出那双排的毛竹门来,结实又坚固,只收个手艺钱,家家的毛竹细竹,砍了几捆子就可以做了,甚至有些不讲究的人家自己随便扎扎也能做一圈院子来。 如今这个庄子的大门,却做了铁木门,倒是像一些官家富贵人家做法,引起了众人的疑点。 许夫人有些紧张,看了眼那倒在地上装晕的婆子,上前摇晃了下,“伯母,伯母,你醒醒。” 可是无论她摇了多久,那婆子始终没有醒来。 陆磊独自一人下了马车,许夫人忙道:“陆大人,我……” 陆磊做了一个手势,她顿时垂首立在一旁,只和春雨一起守好了那婆子,陆磊对着刀疤眉做了一个手势,刀疤眉背过身,点燃了一个什么东西,只见到啾啾啾的窜上了天,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陆磊转过身,对着春雨道:“上车,看好大娘子。” 转身去了大门处,推了推那大门,竟然无丝毫的动静,怪不得刚刚众人拍门,里面都丝毫动静,合着这庄子里,还藏有不可见人的秘密? 掏出一把匕首,伸进了门缝里,半天一动不能动,他神色凝重的朝着刀疤眉点点头。 刀疤眉走了一段,奔了几步踏上了陆磊的落下的手,两人配合的完美,只一个瞬间就腾上了那门楼子的上面。 刀疤眉呼了一声,“这上面都是铁钉和碎瓷片,大人小心。” 陆磊从腰间扯下一根软鞭子,缠上了刀疤眉的手里的武器,纵身一跃,也飞上了门楼。 踩上那碎瓷片和铁钉,脚下发出蹭蹭的声音,转眼就落在了庄子里。 那正在躲在屋里的父子两个,正彷徨的商量着对策,浑然不知有人闯了进来,只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有人拍门的声音。 “阿爹现在可怎么办,阿奶还在外面呢?” “莫慌,这个贱人怎么突然来了这里,没道理走漏风声啊。” “阿爹,现在那东西?” “莫慌,今晚那些人就运走了,和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咱们不要自己慌乱了手脚,一时半会外面的人也出不来,等会我去吓她们一吓,说她们伤了你阿奶,要去报官,看看她们会不会走。” 那中年的男子此时没有了跋扈的样子,只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双手握着,一副紧张的样子。 素云只懒洋洋的伏在车上,春雨进来的时候,脸还是绯红的,春雨眨巴眨巴眼道:“大人吩咐我来守着大娘子的。” 说着拿了一件薄披风给素云披上了,实在没眼看啊,大娘子的衣襟都扯松了,漏出来一片点点的红痕,慵懒的撩人的紧,春雨自己都觉得这场面实在是香艳极了。 这些事合着不能是大娘子自己热了扯的,想到那被戏称赛阎王的陆大人,春雨实在无法将那名号和眼前的这一幕联系在一起。 结合之前听到的那些动静,她自己目不斜视的端坐着,再不肯往素云那边瞟一眼了。 外面的如意依照计划,隔一会就拍门呼喊,隔一会就拍门呼喊。 并时刻注意那假意晕倒在地的婆子。 许夫人本是想着来察看庄子,依着她敏锐的头脑,立刻便觉出了异样,这庄子有问题,但是有什么问题,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如今看顾庄子的人是杨家的亲戚,她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只能等陆大人从庄子里出来,再查看情况了。 至于那晕倒的婆子,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思及此,她取出来自己身上的绯色汗巾子,悄悄的摇了摇那婆子,只那婆子竟然紧闭了眼睛装晕,那眼睛却逗的厉害。 就不管不顾的将她双手绑了起来,刚刚打了一个结,那婆子就“悠悠转醒”。 “哎呦,我这是怎么了,哎呀有劫匪要劫财劫色了,救命啊!” 这慌乱她装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只是眼前的几人都不吃她这一套。 她嚎叫了一通,只觉得手被绑的更紧了,只得睁开眼道:“焕儿媳妇,你这是要干啥,要谋杀你伯母吗?你这丧尽天良的小贱人,赶紧给我松开,否则看我不让焕儿休了你去!” 她这边自言自语的带劲,许夫人将那汗巾子紧紧的绑好了道:“伯母那您赶紧的去,否则晚了,我都怕你没机会了。” 这时候庄子里传出来了杀猪般的叫声,她顿时慌的从地上起来,只手还被捆着,又被许夫人一把摁在了地上。 “你们把我的儿子孙子怎么样了,那些粮食跟我们无关,跟我们无关啊。” 许夫人神情大骇,怎么跟粮食扯上了关系,难道这家人背着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联想起前段时间官府拨下来的救济米粮,她有些慌神,她觉得杨焕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但是这婆子的神态她却不敢如此断定了,封大人和陆大人都没有在的情况下,难免杨焕他犯了糊涂。 环顾四周,如意还在时不时的扮演着砸门敲门,盈盈只静静的站在素云的马车旁边。 她看着四周苍茫的一片,心头最后一片希冀也落了空。 封静受了刺杀回来,并没有大肆宣传,只是静静的呆在后衙养伤,随后陆大人回来,时局生变,杨焕被撤,开始开仓发放米粮,府城的局势顿时大变,所有的事情井井有条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