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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肺掏出来太过“难堪”,怕是他也不愿看。 “行李都收拾好了?”言落问。 盛望舒半阖着眼皮点了点头。 “哪天回去?” “还没定,等时装周结束。” “那就九号一起回。”言落敲了下副驾驶椅背:“订两张九号上午回国的机票。” 林津回头:“已经订好了言总。” 盛望舒:“……” 他还是那么喜欢替她做决定,甚至都不过问她的意见。 盛望舒动了动唇又作罢。 算了,她本来也打算九号回国的。 昏暗车厢中突然亮起光线,盛望舒侧目,言落已经接起了电话。 她隐约听到对面娇媚的女声,不知在说着什么,咯咯地笑。 言落的音色中也有笑意,带着游刃有余的懒散,挺惹人的劲儿,只是脸上表情寥寥,眼里的情绪也疏淡。 听声多情,看人薄情。 放在他身上却并不显得矛盾,有股子温柔的坏劲儿。 “夫人邀请,我怎么可能不到?”言落唇角略略勾起,路灯的光影晃过他的侧脸。 盛望舒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向窗外。 结束通话,恰好到达她家楼下。 盛望舒转过略酸的脖子,发现言落正注视着她。 “上去吧,早点休息,九号早上我来接你。” “好。”她点头,动了动手指,听到言落对司机报了个地址。 那是一间开在游轮上的娱乐会所,她跟周漪去过一次,是个不折不扣的销金窟。 盛望舒没忍住:“干嘛?要去赴美人春宵啊?你刚刚跟人说话的样子像个渣男。” “美人?春宵?”言落眉梢微挑,笑得落拓:“大小姐,这美人可是有妇之夫,儿子就比我小三岁。” 应酬啊。 盛望舒眼尾无意识地舒展开,却故意要呲儿他:“那你不仅是渣男,还是个禽兽。” — 之后两天,盛望舒每天穿梭于各个秀展,和言落没再联系。 八号晚上,她和周漪一起吃了晚餐,算是为这一年亦师亦友的游学画上一个句号。 九号一早,言落如约接她去机场。 九点钟从戴高乐机场直飞A市的航班准时登机,盛望舒和言落在头等舱,她刚在靠窗位置坐下,耳边骤然响起一道略耳熟的声音。 “言总?好巧呀!” 像捏着嗓子般,甜中带嗲的声音。 是以蜜糖音著称的国内一线小花丁乐淇。 言落偏头,似是回忆了几秒才颔首,“丁小姐。” “哎呀,言总不用见外,叫我淇淇就好。” 不等言落回应,丁乐淇已经十分不见外地攀谈了起来。 “您去巴黎出差还是看秀?” 言落不答反问:“你呢?” “我去看秀啊,您没看到我的新闻?”丁乐淇笑得娇嗔,情态拿捏熟稔到位,轻拍了把言落的手臂:“对哦,您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看娱乐新闻?” “也看的。”言落说:“不然怎么及时掌握公司艺人的动态?” 盛望舒不用看也能猜到他此刻的模样。 他脸上大概带着微笑,或许眼里也有,他的姿态应该是优雅而疏淡的,既不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也不让人觉得容易接近。 像是隔着糖纸窥见的阳光,迷人却不暖。 盛望舒不动声色地戴上了墨镜,低头去拉安全带。 还未扣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上来,言落气定神闲地晃了晃机票,“坐错了,这个才是我的位置。” 盛望舒顺势就要比照机票,却被他止住,“坐旁边那个座位,嗯?” 盛望舒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潜台词。 毕竟从小到大跟在他身后,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她配合起身,换到靠走廊的位置,看到丁乐淇微欠着身子,一副意犹未尽满脸遗憾的模样。 “两个座位没什么区别嘛,言总,您也太守规矩了吧?”丁乐淇娇声抱怨。 言落闲散回道:“她嫌阳光刺眼。” 丁乐淇这才毫不掩饰地将打量目光投到盛望舒身上。 其实从一上飞机她就注意到了盛望舒,撇开拔尖的长相身材不说,她身上那股清冷高贵的气质很难让人忽视。 丁乐淇不觉得她是圈里哪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这位是?” 盛望舒用食指推了推墨镜,刚要开口。 言落已经回应:“我meimei。” 墨镜下,她眼睫轻微一垂,疏离地对丁乐淇扯了扯唇。 没半点亲缘关系,算是哪门子的meimei。 出国一年,盛望舒以为自己不会再介意言落这样自作主张的介绍,没想到乍然听到,还是觉得刺耳。 无论她将他放在什么位置,又想将他放在什么位置,她在他这里,永远都只是meimei。 骄傲不允许盛望舒在当下毫不掩饰地失落,于是她扯起红唇想要嘲讽他。 言落却冷不防地倾身,低声抱怨:“声音尖得我耳朵疼。” 毫无疑问,他在说丁乐淇。 盛望舒稍怔,片刻后冷哼:“这么冷漠,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言落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哦?我什么风格?” 从高中时起,言落身边的女生就没断过,他长相出众家世显赫又有张绅士多情的假面,不想招人惦记都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