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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舒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自责又后悔,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低声道歉,冷不丁被言落拉住了手腕。 她闷闷回头,言落朝她摇了摇头,目光温和宁静,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你不是故意的。”他用只有两人听到的音量轻声说。 盛望舒慢慢眨了下眼睛,心房在这一刻变得熨帖。 和倪布恬恋爱后,为了防止被狗仔跟拍,顾辞年近来一直开言落的车出入思北公馆。 他将倪布恬抱上汽车后座,言落追了上来,塞给他一件外套:“夜深了,外面凉,你先凑合着穿我这件。” 顾辞年没接,言落啧一声:“毛病”,不由分说将外套往车窗里一塞。 僵持两秒,顾辞年勉强穿上。 “今天这事儿对不住,改天我亲自跟弟妹道歉。”言落俯身趴在车窗外叮嘱一句,示意司机开车。 汽车驶离,其他人继续回别墅玩牌。 盛望舒落后一步,还站在路边。 三月的夜还有些冷,她只穿了单薄的裙子出门,头发被风吹起又放下,后背渐渐发凉。 她搓了搓手,肩上却忽而落上一道温暖的力度,鼻息之间有熟悉的檀木香。 盛望舒回眸,看到言落安静站在她侧后方。 她肩上披着他白天穿的那件西服外套。 她吸了吸鼻子,想把外套拿下来,被言落用手指压住,“好好穿着。” 盛望舒说:“我不冷。” “我热,你先帮我披着。”言落不容置喙道。 大概是怕她脱下外套,言落的手指一直压在她肩膀上,看上去像是随手揽着她。 盛望舒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你别按着我。” 言落随即把手拿开,笑了声:“还自责呢?没事,顾辞年不会生你气的。” 盛望舒心里的确过意不去,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忘了,甜甜姐又不是我这样的酒鬼,我瞎哄她喝什么桃子酿啊。” “张姨做的桃子酿酒精度只有三度,喝上几杯不会醉人的,大概是因为佛跳墙里放了一瓶黄酒的缘故。” “成年人谁没喝醉过几回,改天我去跟他们赔罪。”言落安抚地拍了下她的肩:“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想了。” 他揶揄地笑了声:“说不定顾辞年今晚还会感谢你。” 盛望舒疑惑地眨眨眼,言落已经抬脚往前走了。 等她一脸复杂地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时,言落转头朝她招了招手,“祖宗,发什么呆呢,快进来。” 他颀长的身影落在斑斓璀璨的光线里,侧脸线条流畅冷冽,笑意却温柔。 盛望舒总是在他那样的眼神中动摇、沦陷。 她蓦的想到早些时候和倪布恬的聊天。 她问倪布恬为什么答应顾辞年的追求。 倪布恬笑说:“大概是因为他每次看向我时不同于别人的温柔,和他在我失落时义无反顾伸来的手。” 没人能抵过偏爱,哪怕言落对她的好不是出于爱情。 他是除了家人外第一个对她这么好,又自始至终都对她这么好的人。 言落站在不远处等着她,盛望舒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去。 院子里在放着音乐,一声一声落入耳里,像是在唱她。 “我不是除了你就没人要/我只是除了你谁都不想要。 我曾经的骄傲全被你抹杀掉/心都碎了还在念着你的好。” 盛望舒突然觉得可笑,歌词可笑,她更可笑。 第15章 言落,你越界了。 盛望舒隔天分别向倪布恬和顾辞年道了歉,两人都说没关系,让她别往心里去。 后来,她单独请倪布恬吃了顿饭。倪布恬在饭桌上提起,言落因为这件事又特意跟顾辞年赔了不是,还给两人分别送了礼物。 倪布恬对此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因为某些原因,她之前对喝酒有心理障碍,所以顾辞年看到她喝醉才会那么心急,但盛望舒这罐桃子酿却误打误撞地帮她做了个脱敏治疗,帮她克服了障碍。 “言落对你很好。”两人聊天,倪布恬由衷地说道。 盛望舒笑着点头,自己倒说了平时最不愿意听他说的那句话:“他一直拿我当亲meimei的。” 她想,她以后应该多说这句话。 直到习惯,直到自己也能心无旁骛地将他视为哥哥。 四月份,盛望舒选好了工作室的办公场地,亲力亲为地跑完了工商注册手续。 倒不知言落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她从工商局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他的电话,恭喜她自立门户,要请她吃饭庆祝。 盛望舒问:“你监视我?” “哪的话,”言落不在意地笑了声:“是林津过去办业务,刚巧看到你。” “怎么样?晚上有没有时间,请你吃新开的那家海鲜刺身。” 盛望舒下意识拒绝:“晚上有事,心意领了。” “好。”言落并不强迫,又聊了两句便收了线。 这是盛望舒这个月第三次拒绝他的邀约,盛望舒想,他应该已经习惯,以后便不会再找她了。 她早就尝试和他疏远距离,只是每次坚持的时间都不太长久,这次,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戒断一个长达二十多年的习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会难熬,会反复,但多试几次,不适感总会消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