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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样精益求精做出来的一个杯子,最后送给他时却别扭地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杯子拿去玩吧。” “不值钱,你喜欢就用,不喜欢就扔了。” 言落当然不会舍得扔掉,她送给他的每一个东西,他都会默默收好。 那个杯子他一直放在别墅这边,每天用来喝水,用了很久很久。后来有一天夜里,他醉梦中不小心把杯子滑落到地上,摔掉了把手,懊恼得酒都醒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让林津找工艺师帮他去修,工艺师当时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这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坏了就丢了,何必花精力找人去修。 言落却视若无睹,执意要把那个杯子修好。修好之后,他再没舍得用,把那个杯子小心收了起来。 “我那时候不知道送杯子的含义,直到去年才偶然听人说起,原来一杯子就是一辈子。”言落看着她,抱歉地、自嘲地扯了扯唇。 盛望舒当初送他杯子只是因为自己想送,她没指望他会明白,所以也并不难过。 欣赏着手里那两个做工并不算精良的马克杯,她噙着笑,看他:“哪个是我的?” 言落说:“白色的那个。” 她眼尾轻轻扬起:“所以你只打算送我一辈子?” 言落怔楞一瞬,眼波轻漾,笑出了声:“那我以后每年都送你一个。” 盛望舒轻哼:“你最好说到做到。” “一定。” 言落俯身,啄吻她的唇,“绝不对主人食言。” 盛望舒完全被他取悦,整个人飘飘然。 像是本能反应,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把杯子放在一边,顺势环住了他的脖颈,等整个人被腾空抱起时,她才在他磁沉的、令人微醺的笑声里回过神来。 “你要抱我去哪儿?” “太晚了,去洗个澡。”言落抱住她,大步往楼梯上走。 她烟粉色的裙摆在半空中荡漾,贴到他的西裤上。 他的胸口随着低沉的说话声微微震动。 “等洗完澡,还有别的礼物送你。” 第60章 祖宗,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盛望舒稀里糊涂地被言落抱到三楼主卧外。 酒精和言落的那句“洗澡”像是交替炙烤着她的神经, 让她忍不住耳根发烫,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跳下来。 “我要回家了。” “已经两点半了。”言落平静地看一眼腕表,“你确定还要回去?” 盛望舒闷闷点了下脑袋。 “好。”言落想都没想:“那我叫司机过来, 送我们回去。” 今晚所有人都喝了酒, 司机被言落派去送客,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 盛望舒突然有些于心不忍:“算了, 太晚了,司机也该休息了。” 言落笑了声:“那去洗澡?” 他径直抱着她往里走, 推开主卧房门,往浴室的方向去,他好像一直没打算把她放下,大有一种要直接抱她进浴室的趋势。 这样的场景,盛望舒没办法做到云淡风轻, 她推了下他的肩,在浴室门口跳下来, 跑进去, 立刻把门关上。 片刻后, 浴室门又被打开,她有些发窘地探出头来,“我没有换洗衣服……” 连卸妆液也没有…… 霎那沉默,言落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懊恼,“我去帮你买。” 的确是他的疏漏, 他之前并没有想过要将她留宿。 盛望舒却因为他这份疏漏而莫名地感到愉悦, 他真的只是不想让她深夜折腾,而不是早有预谋。 “算了。”她抿了抿唇,轻声说:“把你的睡衣借我一件。” 言落眸色略深:“好。” 趁着言落去衣帽间里找睡衣,盛望舒回到楼下偏厅, 在那堆礼物里翻了翻,果然翻到一套护肤品。 她抱在怀里上楼,打算暂时用乳液代替卸妆油。 转身离开时视线瞥到许念汐送的那套睡衣礼盒,她犹豫了一瞬,立刻作罢。 不行,太羞耻了。那套睡衣,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盛望舒草草卸了个妆,洗了个澡,擦干身体拿起言落帮她找来的睡衣。 是一件月白色的丝绸质地的分体式睡衣,她犹豫了一下,套上,袖摆和裤腿都长出一大截,她只好动手挽起来,可那布料太滑,没一会儿便又松开。 如此反复几次反倒折腾出一身汗,她索性不管了,放任自流。 盛望舒待在浴室里,将头发吹至半干才出去,一打开门,就见言落正倚靠在门边,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她心尖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下,站在原地。 言落慢条斯理地站直,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过来。” 盛望舒朝他走过去,嗅到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样。 他也刚洗过澡,头发半干,发梢还带着淡淡水汽,显得颜色更深,和那冷白的皮肤对比出一种妖冶的气质,他身上穿着和她同款的丝绸睡衣,只是他的是蓝色。 睡衣的领口有些低,现出锁骨下一片冷白皮肤,随着他低头,流畅的肌rou纹理若隐若现。 言落低着头,细致地把袖口挽好,盛望舒垂眼看着,几分抱怨的语气:“没用的,等会儿它还是会滑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