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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夸张的那种,纤薄而肌理分明,恰到好处的性感。 她瞥见他腹部那道因手术而留下的疤痕,沿着疤痕的边沿,一道人鱼线斜下去。 盛望舒的视线停在她无法忽视的昭彰, 她不太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停两秒,又慢吞吞地把视线转了回来。 她仰头看着他,沁着水光的眼睛亮晶晶的,就那么看着他, 不自知地勾人。 “你怎么还没好?” “要不……我帮你?” 言落眸色骤深,喉结不动声色地吞咽了下。 他猝不及防地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刚刷过牙的清新气息霸道又贪婪地夺取了她全部的呼吸。 …… 浴缸的水渐渐放满,又溢了出来,没有人在意。 盛望舒浸在浴缸里,恍惚中感觉自己变成了涨潮的池塘。 时间在充满雾气的空间里无声流逝,到最后也说不清究竟是谁在帮谁,盛望舒洗了一场漫长不见尽头的热水澡。 意识昏沉,她像一锅被煮到临近沸腾点的水,只能任由自己在雾气和窒闷的空气中沉沦,最后怎么脱力睡过去的都记不清。 言落把盛望舒安置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才独自去浴室收拾。 一片狼藉,等他收拾干净,头发也已经干透了。 此时已经快五点钟,他却精神饱满,毫无睡意。 端一杯温水走进卧室,盛望舒睡得正沉,纤浓的睫毛密密地盖下来,挺翘的鼻尖还有点泛红,脸颊上红晕未消。 他沉静地、入迷了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还没等他躺到床上,盛望舒的手臂便下意识地摸索着环上了他的腰。 言落怔楞一瞬,垂下眼,遮住眸底那浓稠化不开的情绪。 手臂一捞,便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 拥抱一点一点地收紧,他的心也一分一分地被填充、盈满,缱-绻快要溢出来。 — 言落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恍惚中感觉刚睡了没几个小时,就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 他睁开眼睛,在床头摸到盛望舒震动的手机,目光惺忪地在屏幕上扫过,看见“沈明意”三个字。 时间显示是早上九点,言落想了想,起身,拿着手机走去客厅才接通。 “月亮姐!在忙吗?我沈汉三终于杀青回来啦!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沈明意明快的声音传入耳膜。 言落双腿交叠,懒散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开口说:“我是言落。” 男人刚睡醒的嗓音略有些哑,咬字散漫慵懒。 听筒那端明显地停顿了两秒,沈明意的声音才迟疑地传来:“言哥,月亮姐呢,你怎么拿着她的手机?” “怕你打不通电话会着急。”言落漫不经心地笑了声:“她还在睡。” “……” 她、还、在、睡。 简单的四个字,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世界骤然安静,沈明意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只余起伏的呼吸声提醒着言落他还在听。 他不开口,言落也不着急,就那么撑着下巴浑不在意地等着。 视线落在沙发边地毯、盛望舒昨晚穿过的那条白色丝绸睡裤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黑沉guntang。 两人各自沉静。 就这么过了足足十几秒钟,“嘟”的一声,电话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挂断。 言落偏头看了眼手机,也没在意,起身把那条睡裤捡了起来,而后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卧室。 — 盛望舒睡醒时已经快下午四点。 她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下一刻,昨晚某些画面便闪回般浮现在脑海里,她呼吸骤然一紧,下意识地捂住了脸。 可真是昏了头了,最后在浴室里,在最后关头,言落因为没有东西而要作罢时,竟然是她主动提醒让他去许念汐送的礼品盒里翻出了那个…… 啊,疯了疯了…… 盛望舒羞耻得脚趾缩起,在被窝里连打几个滚,才在双腿的酸疼之中老实下来。 言落不在房间,她独自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起来。 没衣服,随便拽了件言落的衬衣套上,盛望舒光着脚走出卧室。 而后,在吧台那看到言落的身影。 他穿一件纯白色、领口带黑色纹路的毛衣开衫,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睛,正专注看着电脑,侧脸沐浴在午后柔和的光线里,清隽干净。 盛望舒放轻了脚步,轻轻朝他走过去,然而才刚走出走廊,言落就像心有所感般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留意到她光着的脚,他眉心微蹙了下,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冷不冷?”他随手脱下毛衣,把她裹住,一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提起来,让她的双脚踩在自己的拖鞋上。 “怎么不穿鞋?” 盛望舒不太好意思和他对视,挠了挠鼻尖轻声说:“拖鞋找不到了。” 耳畔落入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言落低头,唇瓣若有似无地轻擦过她的耳垂,慢条斯理道:“是不是在沙发那边?” 沙发边的记忆随着他的话音一起涌入脑海,盛望舒耳根发热,又嗔又气,狠狠踩他一脚。 “还不是怪你。” “嗯,怪我。”言落笑了声,俯身,另只手绕到她的腿弯处,把她抱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