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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公开之后麻烦,我们就先不说。”言落说:“我尊重你的意见。” 公开之后的确会有麻烦,比如说会被家长问来问去,也有可能遭到反对,毕竟她现在并不清楚言亦泓的态度,还有,或许会被催婚。 盛家和言家关系太近,公开恋情更需要谨慎,如果她和言落相处不好分了手,以后就会变得很尴尬。 但,这些问题或许以前还会成为盛望舒的顾虑,现在则完全不会。 她对自己有信心,对言落更有信心。 见她半晌沉默不语,言落清了清嗓子,沉静地看着她,“你大概会有哪些顾虑我都清楚,放心,你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 盛望舒抬头看他:“我担心什么?” 言落了然一笑,却并不挑明,只是伸手一揽把她圈进了怀里,“你自己听。” 盛望舒不解地眨眨眼:“听什么?” 他低笑一声,按着她的脑袋轻压在他的胸口,慢条斯理道:“这里,再装不下除你之外的人了。” — 最终两人还是决定公开。 盛望舒先去向盛知行坦白。 她挑了周五的晚上回了趟盛家别墅,在家吃了顿晚餐。 这天晚餐气氛不错,盛望舒带回来一瓶言落的珍藏红酒,开了,陪盛知行一起喝。 甚至还主动敬了陈露一杯。 自从去莲照寺见过钟婧,她整个人心境都变得更平和,对很多事情都有了改观。 过去是她任性,总不愿靠陈露太近,觉得似乎对陈露多笑几下就是背叛了她的mama,而现在,她突然有些感谢陈露。 陈露给了盛知行之前十九年都没能在钟婧那里感受到的爱意,给了他一个以爱情筑基的婚姻,让盛知行不至于老年孤单无依。 盛望舒理应对她心存感谢。 晚餐之后,盛望舒难得的没像以往那样拎包走人,主动提出要在家里住上一晚。 盛知行意外地扬起眉:“今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盛望舒抬手朝外一指:“盛董,太阳早就落山了。” 陈露听说她要留下,忙差遣了阿姨去帮她收拾房间,前前后后交代了半天,末了干脆和阿姨一起去她卧室。 盛望舒抿了抿唇,笑了笑。 这样的礼遇,让她反倒像是一位客人,如果放在以前,她会因为这种感觉而有落差,现在却不会。 客人就客人吧,盛知行有了他新的家庭,她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有时候,拿出对待客人的态度对待家人,未尝不是一种体贴的方式。 “走吧,去书房坐一会儿,好久没听你汇报工作了。”盛知行招呼她。 “这是家里,不是公司,您能不能公司分明一点?”盛望舒抗议着,却哒哒地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煮了茶,父女两人谈公事。 干脆利落地聊完,盛望舒捏着紫砂茶杯,沉吟着,“再跟您汇报一件私事儿。” 盛知行:“说。” 盛望舒:“我谈恋爱了。” 盛知行看她一眼,平静地“嗯”了声。 盛望舒有点惊讶:“就这反应?您就没什么想问的?” 盛知行:“没有。” 盛望舒霎时间感觉泄气,“行,那我也不说,我走了。” 站起身,走到门口,她又不甘心地转头,“真不问啊?” 盛知行云淡风轻地品了口茶,才掀起眼皮朝她看过来,一脸老谋深算的笑:“那我配合问一句。” 盛望舒静候下文。 盛知行:“是言落吗?” 盛望舒:“……” 兀自惊讶了半晌,她才瞪着眼睛一步一步退回去,“您怎么知道?” 难道是言亦泓跟他说的?不可能! 那就是被他撞见过?什么时候?完全没印象啊。 盛望舒缓慢地眨着眼睛。 盛知行被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轻叹口气,脸上浮起一个无奈的笑容:“我自己的女儿我还是清楚的。” 顿一下,他正色:“之前伤了你的心的那个小混蛋也是他?” 盛望舒:“……” — 周末,盛望舒带言落回盛家别墅吃饭。 开车过去的一路,两人都有些沉默。 言落去盛家吃饭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作为盛望舒的男朋友去吃饭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也算是见家长了。 盛望舒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有点没底:“你不紧张吧?” 言落转头看她,薄唇淡抿着摇了摇头,“我好歹算是你爸看着长大的。” 盛望舒轻蹭了下鼻尖:“不紧张就好,怕你紧张我都没敢跟你多说什么。” 言落闲闲挑了挑眉:“不敢跟我说什么?” 盛望舒打量着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怀疑即便泰山在他面前崩塌他也不会怎样,于是便放心地开口。 “之前……就是我出国旅行好几个月那次,我跟我爸说是失恋了。” 这件事情言落是知道的,当时盛知行曾称那个害盛望舒难过的人为小王八蛋,他微微正色,“嗯”了声。 盛望舒:“他现在知道了,当初害我失恋的那个混蛋就是你。” “……”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猜到的。” 言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