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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走着回荣府,林笙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棠给他使了个手势让他低下头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林笙听罢脸色微红,小声说:“私,通?” 阿棠点点头,解释说:“大少爷身边就这个贴身丫鬟芙蓉最得力最受宠,我们小姐还小的时候就受过她的气。现在小姐长大了,手里攒了钱也有了自己的心腹,竟然要把之前吃的亏都还回去。” “算旧账归算旧账,可用这种事儿来算计人家姑娘,是不是不太光彩。” 阿棠不以为然:“你知道什么?那屋里两个人可是两情相悦,这样私下相会少说也有半年了。他们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怎么能说是我们故意算计呢?” “荣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小姐吩咐我我就出来做事了。至于你,小姐说让我带你认识认识店铺里的伙计,以后你陪沈公子出门也方便些。”阿棠抱着账本大步走到他前面,趾高气昂的说,“你家公子就要娶我家小姐了,咱们也得跟主子一条心,所以你以后少跟踪我。” 林笙跟上去,也学着他的语调阴阳怪气,“你鬼鬼祟祟,我当然要怀疑。以后行事可以互相先通个气,不至于自己人乱了阵角。” “那我得先问过小姐才行。” “我还得问问我们家公子呢。” 两人异口同声,“哼。” —— 日暮西垂,荣花妤扶着沈明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厅,刚进门就瞧见荣守财坐在爷爷身边,一脸不怀好意。 荣花妤走过去,扶沈明坐下,随后对爷爷说:“爷爷,你有什么事儿叫我来就行了,干嘛非得让沈明也过来呢,他刚吃了药,得好好休息。” 荣老太爷的视线扫过荣花妤,最后落在沈明身上,直言:“沈公子是祁州沈家出身,我前几天也派人去打听过,祁州城里的确是有一户姓沈的人家,但具体的人丁暂时还不清楚。” 从旁人口中听到自己的事,沈明并不惊讶,坦然道:“我家是沈姓旁支,上面有四位位叔叔伯伯,我家中只有上头一个哥哥。” 若非自己家的事,想是不会连几位叔伯都知道。荣老太爷渐渐放下心来。 荣家本也没对沈明有戒心,他家在苏州是有名的大户,自然对赘婿没有太多要求。 荣花妤在一旁帮腔:“爷爷,沈明被家里兄长赶出来,一个人在外头吃不好穿不暖的,偏偏还坏了眼睛,他已经够苦的了,您就别再疑心了……” 吃不好,穿不暖? 听荣花妤说这话,荣守财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看那沈明衣着鲜亮、肤白如玉,哪里像是受过苦的样子,怕不是她这堂妹被美色迷的脑子都傻了吧? 荣守财坐在荣花妤对面,指责说:“你怎么知道他的眼睛是真病假病?我看他打人的时候动作快的很,一点都不像个瞎子,分明就是装瞎出来骗人!” 荣花妤不甘示弱,站起来身板挺得笔直:“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带着家丁来搜我院的,你还想动手打我,沈明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的。” “搜院?”荣老太爷疑惑的看向荣守财,渐渐皱起眉头。 荣守财也站起身来,紧张的解释:“她把芙蓉扣住了,我只能带人去找。整个府里,除了她,谁会对我的身边人动手?” “瞧你那出息。”荣老太爷皱眉,他这孙儿已经年方十八,都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同他议亲,荣守财不但不担心自己的婚事,还整日跟他的贴身丫鬟勾勾搭搭,不成体统。 孙子不成器,荣老太爷却又不舍得多加责备,再怎么说也是荣家唯一的香火。接着将话风转到荣花妤这边:“沈公子的眼睛到底是……” 荣花妤自然道:“孙女替他看过了,是摔跤磕到头了,脑中淤血导致失明,只要按时用药,三五个月就能恢复。” 荣老太爷点点头,又试探着问:“那芙蓉是被你扣下吗?” “爷爷,真不是我。”荣花妤往椅子上一坐,委屈道,“堂兄自己管不住下人还来诬陷我,爷爷您怎么听他的瞎话来怪罪我呢。” “既不是你,那就赶紧派人出去找找吧。”再怎么也是一条人命,凭空失踪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荣老太爷对两个孙子孙女之间的事向来很少插手,手心手背都是rou,偏心哪个都不好。 眼见着爷爷要放荣花妤走,荣守财不乐意了,上去要拦她,却瞧见她身边的沈明抬头看向他,只一个动作就吓得荣守财后退半步。 双方正僵持着,就听到外头下人传话过来:“大少爷,老太爷,芙蓉姑娘回来了。” “芙蓉!”荣守财听到贴身丫鬟的名字,欢喜着跑了出去。 院子里,跑出门来的荣守财对上了芙蓉一双疲惫的眼。她发丝凌乱,衣衫起皱,显然是慌乱着没有穿戴好。一双手被麻绳捆在身后,被两个家丁带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被捆住了双手的男子。 见那男子同样衣冠不整,荣守财脸色突变,追问带他们进来的家丁究竟发生了什么,几个家丁都低着头迟迟不答。 上了厅堂,才听家丁道出原委。 “大少爷一早发现芙蓉姑娘不见了,带人去了金桔轩之后也没找到,二夫人就派我们几个出去找,我们就在民坊里发现了芙蓉姑娘与这个男子,二人睡在一张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