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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这一切,傅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讨功道:“夫人教训的是,为夫自然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夫人满意否?可需要我松些力道,还是要再紧些。” 姜应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正值初冬,她手脚很是冰凉,几乎被褥里都没什么热气。而傅则莽撞地闯进来后,立即带来一股暖意。只一刹那,姜应檀冰凉的四肢仿佛生出些热意,不再冰凉。 因而,姜应檀索性调整了下姿势,务必让自己在傅则怀中寻到一个舒适的状态。 切身感受着又软又香的夫人在怀中动来动去,饶是傅则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也忍不住红了耳根,心跳更是快如擂鼓,故作镇定地任由对方找个舒服的姿势。 他在心中给自己鼓气,不就是抱着自家夫人嘛,有什么好羞涩的,只要多加克服,日后定能面不改色地拥着入眠。 傅则脑中胡乱想了很多,许久才从纷乱思绪中抽身,忽然想到一个好奇之处,直白问了:“听说京中派来的官员不日就到临城,听周一诺说还是殿下的熟人,不知是谁?” 原本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暖意,姜应檀难得生出几分惬意,双眸都合上了准备再度入眠,哪知道半梦半醒间听到傅则这么一问。 姜应檀并不准备挣扎着醒过来,迷迷糊糊道:“是谈家四郎。” 怀中人已经放任自己沉入梦乡,傅则却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傻愣愣地瞪着最上头的床帷帐。 怎么是谈四郎,他一生的劲敌! - 接下来的几日,姜应檀诧异地发觉傅则有些不对劲。 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就是觉得傅则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干劲。白日与萧五对打之时,甚至放言让萧五不必手下留情,平日练武时有什么招都可以上,往死里练他便是。 如此斗志昂扬的傅则,姜应檀还是头一回见,饶有兴致地瞧了几回,之后就不再特意关注这些。 毕竟,十六岁的傅则心性不定,许是今日有什么激到了他,才使得傅则这般作态,兴许过个几日就会恢复如初。 然而出乎姜应檀预料的是,傅则这样一副勤学苦练的劲头,一直持续到京中官员抵达临城,都未不曾有一刻的懈怠。 这一日,碧空如洗,京中官员的马车终于抵达了临城。 姜应檀身份尊贵,自然没有她亲自去接人的道理,老神在在地呆在将军府大堂,静等着京中来人上门来拜见。 而傅则正坐在另一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姜应檀。他面上是装出来的镇定,实则时不时偷摸打量姜应檀的神色,试图从其中窥探出什么来。 姜应檀哪里感受不到傅则频繁望向自己,偶尔与之对视时,还能瞧见傅则飞速收回视线,仿佛刚才在打量自己的那个人不是他。 次数多了,姜应檀被他这幅吞吞吐吐的模样惹得有些烦,在傅则又一次紧张到握紧椅子把手时,她终究没忍住。 姜应檀不耐地瞪他,“有话直说。” 原本坐立难安的傅则被这么当头一棒喝,猛地打了个激灵,许久之后才吞吞吐吐道:“夫人,我听闻你和谈四郎交情不错……” 闻言,姜应檀笑了,了然道:“你在嫉妒。” “哪有嫉妒,”傅则立即摆手否认,“就是听闻他与殿下交情匪浅,所以想提前了解下此人,方可做出合适的应对之策。” 姜应檀轻轻笑了,没搭理他的口是心非,随口道:“不用放在心上,我与他只是好友。” 就在这时,堂外有一鹰卫跑来通报,京中来使谈大人到了。 片刻后,从大堂前方空地的一块方正影壁后,绕出来一位身着绯袍的官员,五官俊逸,唇角含笑,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书香气,更有高门世家出身子弟特有的矜贵之色,扑面而来一股清贵文官的风采。 绯袍官员不急不缓来到大堂,二话不说单膝跪下。 “臣谈松琅,参见顺安长公主殿下。” 第49章 谈四郎,他一生之劲敌。…… 谈松琅的膝盖未触及地面,就被姜应檀唤起身。 “好你个顽固的谈四郎,说好不用给我行礼,总是听不进去,”姜应檀摇摇头,并未亲自去扶,“赶紧起身吧。” 谈松琅并未推脱,顺势而起,笑道:“殿下,礼不可废啊。” 闻言,姜应檀轻轻剐了他一眼,“少时也不曾见小谈哥哥这么守礼节,成天与表哥一道带着我疯玩。” 霁月清风的小谈大人莞尔,“少不知事,殿下莫怪。” 他们两人十分自然地聊了起来,一旁的傅则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听得这么一来一往的对话,越发找不到突破口参与进去。 傅则不由心中愤愤,虽说是好友,但他就知道这谈四郎来了没好事! 他们两人年岁相当,在京中最是容易被人凑到一起谈论。什么谈四郎文采斐然,忠国公府的傅二郎文武都不成器,什么谈四郎待人接物如沐春风,结交的都是清流名士,傅二郎却总是与纨绔子弟等狐朋狗友聚在一处…… 有了谈松琅这么一位标杆旗帜般的人物在,傅则没少听老头子训斥,回回都要大骂一句废物。 偏生他家夫人母家诚国公府陆家,与谈家是世交,他自己也经常一些狐朋狗友半是艳羡的提起,皇家的顺安公主又和陆家嫡长子、谈四郎一道出去游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