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继承博物馆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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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普睨着他:“你瘾头怎么这么大?” 关键是他瘾头大还打得不怎么样! 难道这家伙特别喜欢在自己很菜的领域被反复血虐? 第86章 吴普收到暗示,回到博物馆后就和系统商量着给苏轼抽个牌友。 【系统并不能决定抽取方向。】系统表示自己收到暗示,但无能为力。 吴普也不在意,在苏轼三人的催促下又来了一轮十连抽。 有新的稀有卡! 吴普顿时来了兴致,把卡翻过来一看,看到株醒目的桃花。 桃花掩映之下,“桃花坞”三个字清晰可见。 桃花坞! 来了,唐伯虎! 这个系统嘴上说不要,行动还是很诚实的,唐伯虎打牌肯定不差! 要是这人早来点,说不定《东坡平妖传》就成《唐伯虎平妖传》了。 冯梦龙特别喜欢唐伯虎,比如“唐伯虎点秋香”就是他编的。 讲的是唐伯虎远远看到秋香傍舟一笑后神魂颠倒,毅然委身去给人当下人,捋起袖子使劲浑身解数升职加薪到主管,终于抱得美人归! 没错,这事儿又是冯梦龙编的。 冯梦龙表示,咱这是“事膺理亦真”。 就算全是胡编乱造,只要能传递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就得了! 冯梦龙这事儿倒是编得挺符合唐寅人设,唐寅一生都与“癫狂”结缘。 他二十出头就丧父、丧母、丧妻、丧子,一度十分颓废,流连秦楼楚馆、放浪形骸。 后来好不容易被好友劝着振作起来,一鼓作气考了个解元,又被科举舞弊案牵连去蹲大牢。 经历了仕途无望、亲友反目、兄弟离心的打击,唐寅生活越发穷途潦倒,直接和杜甫一样写信给亲朋好友搞点钱。 比如他给文徵明写了千字长信说“幸捐狗马余食,使不绝唐氏之祀”。 意思是“给点你们家狗马吃剩的东西给我吧,别让咱老唐家绝后”。 在此之前,文徵明曾经因为唐寅风流浪荡多有规劝。 可惜唐寅那会儿正春风得意,回信时都是说“我就是这样的浪子,你看我不顺眼我们绝交好了”。 气得文徵明都不想理他了。 两人就此闹掰许多年。 结果后来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唐寅又写了封洋洋洒洒的长信找文徵明求和。 这信还写得很有司马迁《报任安书》的遗风,字字辛酸,句句泣血。 堪称唐寅文章里的第一流。 看得文徵明麻溜又跟他和好了。 不得不说,冯梦龙这么喜欢唐寅和苏轼、反复编排他们的风流逸事,还是有原因的。 这两个家伙身上共性很多。 比如都挺爱霍霍亲朋好友! 像苏轼平时到处浪,呼朋唤友好不开心,到下狱时却连夜给他弟写信说“我在朝中没朋友,只有弟弟你能给我说说话了”。 苏辙能怎么办,苏辙只能第一时间把兄长的妻儿接到身边并连夜上书救哥哥。 跟这些风流人物当朋友,真的要有颗强大的心脏。 文徵明就是个拥有强大心脏的朋友。 甚至还顽强地活到了九十岁。 他和唐寅天生就像两个反面。 文徵明从小做事一板一眼,早年没展露出什么叫人眼前一亮的才华。 他待人温和,不露锋芒,有着春风化雨的好脾气,又洁身自好到令人叹为观止。 据说有人想要戏弄文徵明,在船上藏了不少歌妓,等到船快驶到湖心时才叫出来给文徵明敬酒。 逼得文徵明差点跳湖,当场坐小舟逃之夭夭。 这在唐寅一堆又好酒又好色的朋友里简直是个异类。 一看就非常会养生。 吴普观察了一下卡面上的唐寅,这人正抱着酒壶在睡觉,睡得还贼香。 他看起来估摸着有四十好几了,头发早白,还白得很有特色,瞧着跟挑染过似的,这里白一簇那里白一簇。 吴普又看了眼时间线。 时间线正进行到唐寅连夜装疯跑路。 这时候的唐寅应该是四十五六岁,去年宁王跑上门重金聘他入府。 他兴冲冲地过去待了没多久,就发现苗头不对:这宁王要造反! 已经蹲过一次大牢的唐寅哪里还敢留下,立刻装疯卖傻回老家去了。 钱哪有命重要! 现在唐寅又溜回桃花坞天天借酒消愁。 吴普没急着把人召唤出来,而是和苏轼他们卖起了关子:“马上就有个新朋友过来了,给你们个提示‘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苏轼和李清照还没反应,冯梦龙一下子跳了起来:“唐伯虎!” 要不怎么说冯梦龙特别喜欢唐伯虎,好几本书都把他给编进去? 瞧他对唐伯虎的诗滚瓜烂熟,只听一句就把人给猜了出来! 这句诗是唐寅晚年的“自画像”,讲他老来缺酒喝就卖些山水画周转周转。 晚年更是惨得连画都卖不出去了,直接写诗感慨“湖上水田人不要,谁来买我画中山”。 说的是“大伙有钱就去买田置地了,哪愿意花钱买我的‘画中山’? 一代名家混得这么惨,可不就让冯梦龙看得很有代入感,灵感简直提笔就来! 可惜没有在唐寅年轻时把他给召唤过来。 不过唐寅年轻时风光无限、朋友无数,妥妥的现充,连文徵明都被他嫌弃,应当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朋友过来玩耍的。 好在四十多岁也不算多晚,估计还没杜甫一样酒都得禁。 想想就觉得老杜运气太差了。 人李清照也快五十了,身体可比他好多了,就他一身得忌口的慢性病。 都不是吃药打针能治好的那种,只能常年服药控制病情。 这个老杜,怎么就不早点来! 吴普在冯梦龙的催促下把唐寅给召唤出来。 两边相互熟悉过后,唐寅感慨:“没想到我还能有这样的奇遇。” 唐寅第一任妻子早逝、第二任妻子早早离异、第三任妻子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后也撒手人寰。 孩子还接连病逝。 可以说是经常送走身边的人了。 这几年他身边再无人相伴,索性雕了个新印章,自号“六如居士”。 “六如”出自《金刚经》的结尾: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可见人的处境艰难到一定程度,都会开始向神佛寻求慰藉,苏轼是这样,唐寅也是这样。 冯梦龙见唐寅有些沉郁,径直把他领到麻将桌上去。 比起明朝流行的叶子牌,麻将的优点是用料足,碰撞在一起清脆响亮,打出去特别有气势。 光听声音就很提神。 很多精神萎靡的人,上了麻将桌马上就精神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 吴普打得挺好,但不怎么爱下场,每次都是长辈三缺一才拉上他;后来因为他赢的次数太多,大伙都不爱拉他凑数了。 还是苏轼好啊,不管怎么输都不会怂! 唐寅从小就是个爱玩的,棋牌什么的玩得老熟了,逛窑子行酒令简直是行家。 区区麻将哪里拦得倒他,两圈打下来他就相当熟练了。 本来吧,苏轼和杜甫两个人打得菜,冯梦龙和李清照两个人打得好,麻将桌上也算是分布均匀,好歹可以轮流迫害两个不同的菜鸟。 现在走了杜甫来了唐寅,顿时就衬得苏轼像那万绿从中一点红。 输了一轮又一轮。 连李清照这么喜欢赌的人都打不下去了,提议早早散场。 唉,这都打得她们想不出问题问苏轼了,着实不忍心啊! 苏轼对此一无所察,积极表示时间还早,不如打到吃饭! 吴普已经出去撸了一圈猫回来了,一进棋牌室就瞅见李清照三人用一言难尽的眼神齐齐看向苏轼。 吴普稍稍动动自己的脑瓜子,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