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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穿着大裘的大哥抖了一下,呵出一口夹杂着冰渣子的凉气,用“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的”语气给这句话做了一个总结概括,“昆仑台这傻逼的程度,真是一如既往!” “确实。”两列昆仑台仙卫过来,呈合围之势,想要对这一个嚣张狂徒来一个瓮中捉鳖,狂徒不慌不忙,托着下巴评价道。 “这祸事是我惹出来的,我跟他们本来就有过节,有什么事冲我来就行,你退后……”大哥果然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真汉子,头发凌乱垂下盖住一整张脸,身后用白色布条裹着一把长剑,手指伸到后面,微微俯下身,做了一个标准反手拔剑的姿势。 他浑身的剑意浑然天成,无比狂傲,只是剑意混着杀气乱窜,让人一看不是很放心,怕他人还没砍先走火入魔。 各个剑宗的拔剑姿势都有很显著的区别,剑宗喜好抬手从容拔剑,而这位大哥刚使出的一手干脆利落的反手拔剑,十有八九是南海剑派的剑修老哥。 “一人事一人毕,再说,坏话我也说了。”虽然是在心里,“怎么能叫你一人承担,太不仗义了!”顾流霜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许长河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顾流霜鼻子不变长,他担心自己的变长。 他接受到顾流霜使过来的眼神信号,吊儿郎当地抬手勾住大哥的肩膀,“兄弟,你放心,我朋友她贼强,贼能打!” 大哥很感动,“好,你们这两个朋友我交定了,一会儿昆仑台若是纠缠不放,直接报我的名字就行!” 仙卫手持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带着玄铁制成的面具,看向包围圈中的狂徒。 狂徒一身玄色斗篷,兜帽拉下,露出少女俊俏的一张脸,桃花明眸流传,不怕,反而带着点笑意。 哪有人被抓死到临头还笑的,身经百战的昆仑台侍卫长嘀咕道。 这人,莫非是个疯子不成。 “既然都说我拔剑了,那我剑不出鞘岂不是很不给你们面子。”顾流霜喃喃道,抬手拔剑,饮月剑光如雪,盘旋而上,剑光伴着剑意,直上九重天,停在昆仑台圣女仙舟前,被护卫阵法隔离,才抑制住了一去不回的势头。 很漂亮的一剑,也是极嚣张的一剑。 “在下听闻昆仑台素有受罪者可向宗门弟子挑战免罪的规则。”顾流霜手指抵住剑锋,漫不经心道,“虽然在下自我感觉良好,没犯什么罪,但你们非要抓我,在下就只好向圣女阁下讨教一二了!” 她笑容懒散且嚣张,“不知道圣女阁下愿不愿意给在下这个机会?” 看昆仑台众人沉默,顾流霜“呀”了一声,状似恍然大悟,“还是说圣女阁下看出在下天生非凡,仙骨卓绝,害怕同我交手败北有堕昆仑台仙宗的门面?” 第34章 鱼龙剑舞 听听! 多么嚣张!多么大言不惭! 好一个我是大爷你们尔等都是鼠辈爷看不上你们的架势! 昆仑台的脸面简直被她踩在地上狠狠揉搓,末了,再意犹未尽地跺上两脚。 见多识广的昆仑台侍卫长移开眼。 沉痛地想:他果然没有猜错,这个人确实多少有点大病。 许长河听完她这一番激情发言,在地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子中大声鼓掌,附和道:“好!” 虽然他一人声音势单力薄,却依旧努力为顾流霜这个宣战给足了牌面,绝对不辜负这些年罚抄代写旷修真通识水课代点名结下的深厚战友情谊。 大哥抱着胳膊,啧了啧嘴,琢磨了一下这两句话,赞许地点点头,他看四周一片沉默,极为不满,这般惊天动地的宣战,怎么着也要来一个气壮山河的牌面吧! 他一撩衣摆,飞身而上城楼高台,正对着那一面巨大的石鼓走去。 鱼龙鼓通身玉白色,乃是当年凌天帝结束中洲战乱时在最关键的一战血河之战中用天外玄玉所铸造,用来破邪道乐修的夺魄大阵,鱼龙鼓高达十丈,敲此鼓时必须数百壮汉一同用力,状如敲钟,因此鼓又别名“鱼龙钟”,被完全敲响时声音威震山河。 因为数百年的沉寂,鱼龙钟身上盖着一层细密的灰尘,大哥朗声长笑,拂去上面的灰尘:“这般破阵剑当伴鱼龙舞!” 说罢,他拔出腰间剑鞘,平平无奇的一道劲气甩出,落在鱼龙鼓上,便是刹那清钟,震人心魄! 声音响彻半座南都城,掠起一池飞鸟。 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修仙者,凑热闹的市井凡人,把这个挑战搞的是人尽皆知。 南都城,乌衣巷,此时正是冬日,一位轻袍缓带的老者正端坐庭院中看雪下棋自弈,隆冬大雪,他的脚上极为不合时宜地踩着一双木屐,听闻远处鱼龙鼓声,他眼里闪过一道暗芒,下棋的手一顿,喃喃道:“好大的动静,谁敲了鱼龙鼓?” 他抬手召来身后的侍从,侍从低眸,恭敬道:“许阁老。” * 顾流霜对这个鼓声造成的一切毫无所知,大哥敲响鱼龙鼓的那一瞬间,她挨着近,脑子被震的嗡嗡的。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我靠,我朋友都这么给我打call了,我不把昆仑台的人头给打飞不合适吧? 她握着剑,往前逼近两步,抬眸再问:“可敢一战?” 昆仑圣女抱琴的手一滞,小指在琴弦上勾出一道嘈杂的暗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