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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桓宇渊并没有就此收手,他认为这件事悄无声息的了结,是父皇对他寄予厚望。所以才敢在多年之后,伙同太医和天诛门弑父灭储,篡位称帝。 有些秘密过去太久了,如果不是范毅亲口说出来,俞安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范丞相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俞安没有看他,视线落在了重新上场的戏子身上,台上的刀光剑影都是假把式,只有看不见的,才是真的可怕。 “皇上让我带句话给辞律王。” 范毅端起手边的桂花茶,撇开浮沫抿了一口,茶已有些凉了,他皱了皱眉,慢慢放回原处。 “西夫人不喝些茶吗?” “不了,有身孕得少接触桂花。” “皇上说,他会看着辞律王,明知不得好死,却无力回天。” 第105章 真的要大难临头了! “王爷!王爷!” 回来的路上,俞安不顾轿撵颠簸,让轿夫快些,下了轿便直冲着遣兴殿去了。 桓宇澈躺在卧榻上,盖着一层又一层的被子,自柏澍被处以宫刑之后便高烧不退,已经三日了。 “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吧!” 元婧本和叶彬守在殿外,见俞安冲进来赶紧跟了过来:“王爷这次,连您给的药都不管用了!” “先按时吃药吧。” 俞安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些了,她抓住元婧的手,说话时牙齿都在颤抖:“去跟柏王妃传话,我马上到昭华殿。” “还有苏侧妃和俞夫人,也让她们去昭华殿。” “那范夫人呢?” 元婧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人人都知道范夫人是范丞相的meimei,但生怕是俞安漏了。 “不要惊动她。” …… 离开红药馆,俞安去了将军府,从俞丞相被革职送到涸阳至今,她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俞丞相绝对是个忠勇之人,骨子里甚至带着些愚忠。 这样的人做丞相,无论皇帝是桓宇泽还是桓宇渊,哪怕是年仅六岁的桓宇滺,都会尽毕生所能去辅佐,又怎会写诗辱骂? 柏将军与他也算是政友,所以俞安想去问一问,那日父亲当朝被贬,他手里有没有留下什么。 “你可以去问一下苏尚书。” 几天不见,柏将军本花白的头发已然全白,一身傲骨还在,却没有带兵打仗时的意气风发了。 苏尚书是苏翎溪的父亲,在范毅还是左治学时曾有过提携之恩。 即使苏翎溪嫁给了桓宇澈,范毅也未与他撕破脸,反而很多事情上还会用到他。 在针对桓宇澈身边的人的过程中,没有人动苏尚书,想来也是这个缘故。 “咣咣咣!咣咣咣!” 俞安用力的敲着门环,天冷,门童都在里面待着,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 “你是?” 平日来尚书府的都是些男人,没人认识俞安,又见她挺着个大肚子,很是奇怪。 “我是辞律王府西夫人,有要事找苏尚书。” 两个门童没有回话,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去跟苏尚书传话,另一个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一边。 气氛无比尴尬,直到门童来请,俞安才进到尚书府里面。 自己只是辞律王府的女眷,和苏尚书并无交集,唯一能牵得上线的点还是苏翎溪。 更何况,俞丞相出事之前,和苏尚书的关系只能算得上一般,如今贸然找过来,只怕会受人冷眼。 “西夫人请坐吧。” 不过还好,苏尚书和苏翎溪一样,不是主动与人为敌的人,他很客气,将自己带到正殿坐下,还招呼侍从搀扶好。 俞安故作为难,让苏尚书把殿中的人安排到了别处才肯问话:“父亲被贬那日,我听过无数版本,未知全貌,想要问一问苏尚书,以父亲的为人,是否真会写出那样的东西?” 苏尚书没有立刻回答,但很明显能觉察到他神情的不自然,俞安趁热打铁:“听闻苏尚书也是恳切之人,您和父亲同朝为官。” “很多事情发生了,总会有人知道,今日之后,我以王爷的名义起誓,绝不将此时与您扯上瓜葛。” 苏翎溪能有现在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苏尚书的影响。他皱了皱眉,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余光已经不自觉的看往书房的方向了。 “苏侧妃虽是庶出,却也是您的亲生女儿。我父亲遭难,很大程度上和辞律王有关。” 他能有这样的表现,说明确确实实知道些内幕,俞安不能来硬的,只能用情打动:“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矣,您也不想侧妃过苦日子吧?” 从头到尾都是俞安在说话,苏尚书心中无比矛盾。终于,他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去了书房。 “这个西夫人放好,回府了再看吧。” 他将一个挺大的布袋子放入俞安手中,没有解释。 “苏尚书,这是?” 明知他不会说,俞安还是想碰碰运气。 “你看了就知道了,来人,送客!” 他没有要说的意思,看到俞安将布袋子收好之后,叫下人来送客。这个时候再留着就有些没眼色了,俞安赶紧退离了尚书府。 实在等不及回府再看了,轿撵上俞安就取出了布袋子里面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