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页
“容妃娘娘问胡公公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她能做的,胡公公说没有,她唯一的任务就是用美色迷倒皇上,让皇上不思朝政。” 俞安在一旁看着,皇帝气得躬身站着,将拳头按到桌上,整个桌子都在晃动。香草仿佛抱了必死之心,继续说道:“容妃娘娘还说,她其实并没有怀子,只是吃了一味药,喝下去便能让人看上去像有身孕在身。” “咚!” 皇上没有说话,狠狠一拳垂在了桌子上表示愤怒:“传刘太医!” 传刘太医的空当,胡公公跟着葛侍卫从偏殿出来,葛侍卫向皇帝抱了抱拳:“回皇上,胡公公确已净过身。” 皇帝眼睛不大,就那样盯着跪在殿下的香草,浑身充满了杀气:“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奴…奴婢不知,但这确实是胡公公亲口所说。”到这里,香草已经有些慌了,但她依旧坚持着。 “皇上。”胡公公站在一旁,不忘补刀:“奴才有父母姊妹,家中每个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大启人,与东隅无半点瓜葛。” 就在这时,刘太医到了。皇帝因为气愤并未看见,还是张公公在他耳边提醒才反应过来。 皇帝站起身,人已经有些疲惫,他指了指容妃:“有人说容妃的胎是假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验明?” 刘太医不敢怠慢,低着头走到容妃跟前:“那就请娘娘,让下官诊一下脉象吧。” 一听这话,容妃身边的宫女扶着容妃坐到了离得最近的位置上,俞安看着她的肚子,算算日子应该怀了快四个月了,只有微微的一点隆起。 隔着衣袖,刘太医为容妃诊完脉,起身向皇帝回话:“回皇上,容妃娘娘确非喜脉。” “什么?!” 皇帝不愿意了,他真的非常非常爱容妃,听到这样的话第一时间竟然保持了该有的理智:“最早容妃的喜脉也是你诊出来的!怎么现在就不是了?” “回皇上。” 刘太医从始至终低着头,俞安看不见他的表情,根本无法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东隅有一味药,与豆类同服可显怀,与兔rou同食可测出喜脉。所以光依据脉象,根本无法判断人是否真的有孕。” “那你说该如何?” 皇帝的怒气已经被慢慢压了下去,看上去像是平息了,其实只要有个□□,就会迎来巨大的爆发。 “微臣这里也有一味药。” 刘太医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小盒中是几粒指甲盖大小的药丸:“服食此药丸之后,若是假孕,气体便会渐渐排出,腹部隆起消失。若是真的怀孕,便不会有任何反应。” 他拿出其中一粒,还没递到容妃跟前,就被容妃一把夺过囫囵吞了下去。不知为何,俞安有一种替皇后担忧的感觉,能把事情搞成这样,她一定是被人算计了。 “爱妃……”皇帝想要阻止,却没能来得及。准确来说,他也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骗他。 “她们还说什么了?”皇帝转过头问香草。 香草摇了摇头:“胡公公还说……容妃做的很好,就没了。” 又是好一阵的询问,香草也没说出更多有意义的来了。从始至终,皇后都置身事外的坐在位置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突然,俞安感到有人在拽自己袖子,看过去发现是琥珀,她用手指着容妃的脚下。 容妃的鞋子是浅绿色的,右脚鞋跟处似乎有一块深色的污渍,往上被裙摆遮住,什么也看不见。 啪嗒- 又是一滴,不知从哪里滑落到了鞋上,鞋是布面绣花的,没有立刻渗进去,滚落到了白色的鞋边上,那是一滴红色的血。 时值九月,天气已有些凉了,宫里的妃子着装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这样都能有血滴下来,看来要出事啊。 “娘娘,娘娘你还好吗?” 那药服下十分钟左右,容妃便捂着肚子,似乎有些不适了。她身边的丫鬟发现不妙,赶紧上前搀扶住了她。 皇帝这下慌了神,几乎是小跑着赶到了容妃跟前,堂堂一国之君卑微到蹲下来去看她的肚子,待发现有出血状况后,整个脸涨得通红:“快,再去叫个太医来!” 可是太医在太医院里,离太虚宫有一定距离,不是立刻就能到的。容妃已经是rou眼可见的难受,她半躺在椅子上,白色的亵裤上尽是血。 “冯太医,快去看看。” 事情弄成这样,俞安已经顾不得什么,只想着冯太医也是宫里出来的,精通产科,看一看应该会好些。 可是就在那一刻,俞安看到皇帝回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眼神中除了焦急还带着一丝丝的戒备。 就在此时,之前那位姓刘的太医见态势不对,准备退到一边,却被葛侍卫一把揪了出来,拽到了皇帝面前。 此时皇帝已经无暇顾及太多,只担心容妃的身子和她肚中的孩儿,由着冯太医来把脉。 冯太医虽知自己不该蹚这趟浑水,稍有不慎便会被皇帝处死,但如今也没有退路了。诊完脉后,他低着头,紧张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皇上,容妃腹中的孩子,怕是不行了!” 这一刻,皇帝有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突然变得心平气和起来。太虚宫中的烛火映照在他眼里,火苗一晃一晃的:“那就先麻烦冯太医就在这儿尽力医治,一定让容妃身体如从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