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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以菱桃花眼轻眨两下,认真道:“我信——啊……” 他轻呼出声。 郑嘉央捏了下单以菱的后颈,听他软软的喊叫,慢慢道:“不许瞎说。” 单以菱:“?” “我没有。” 而且……单以菱微低着头,小声道:“你的手……拿开。” 郑嘉央又轻轻捏了一下,垂眼,入目一片雪白的肌肤,“碰一下都不行吗?” 单以菱抬手,轻轻拨开她的手,起身站远一点,“皇上方才不是说想要满足我的愿望吗?” 怎么他说拿开手,她还要再捏他呢? 果然就是骗子! 郑嘉央挑眉,“你有什么愿望?” 单以菱抬眼看她,“我想出……” 郑嘉央打断道:“除了出宫。” ……那还能有什么愿望? 他现在已经是君后了,身份地位尊崇,想要什么都有,根本不需要她替他实现什么愿望。 单以菱抿唇,“那没有了。” 郑嘉央道:“等以后有了,可以直接和我说。” 天色已晚,到了休息的时候,两人躺在床上,蜡烛还未熄灭,单以菱忽然道:“我想起来了!” “嗯?” 单以菱看着郑嘉央,抿唇笑了一下,像是小狐狸看到了一只叼着rou的兔子,不仅有了能捕猎的晚餐,甚至还有些附带的好处,一心只想扑上去,“这样睡觉多无聊呀……” 小狐狸年纪还小,从来不会考虑兔子为什么会叼着rou。 郑嘉央敛眉,“君后想做些什么吗?” 单以菱从床边暗格中拿出一本书,“你读诗给我听吧!” 优秀的猎者,往往以猎物的模样出现。 不过今日并不准备收网。 郑嘉央拿过书,淡声道:“好……想听哪篇?” 她忽然想到从前意识到他不一般时的想法。 把他宠到离不开她。 她能给他想要的所有。 这天下,只有她一个人能做到。 单以菱道:“都行吧……等等,我要从正中间开始听,然后前面听一篇,后面听一篇……” 要求倒是很多。 郑嘉央卷起诗集轻敲了下单以菱的头,轻到连碰都没碰到。 单以菱缩了下头躲开。 “躺下睡觉,”郑嘉央道:“我念给你听。” 单以菱躺下,看了眼郑嘉央后闭上了眼睛。 她今日和前些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不温柔也不冷漠,甚至和几个月几年前也不同。 单以菱听着清冽平淡的声音,闭着眼睛回忆,他应该……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像是一个稍有些性格的普通人,待他并非有多温柔多情,却全是纵容。 单以菱抿紧唇,眼眶忽然有一点点热。 她早干什么去了? 当年太女殿下那点好,他都能记那么久。 若她一直就是这样,他真的能为她付出所有。 可她不是。 单以菱见过她的冷漠、见过她的狠厉,见过她的不近人情。 她如今很好,可过去永远存在。 他承认,这样的郑嘉央,确实能让人轻易心动,可心动不代表不顾一切,不代表他真的要将自己完全交付于她。 这是在皇宫,她是皇帝。 而他……已经回不到十六岁了。 她对他好,也没用的。 单以菱觉得她们已经错过,他是永远都不会回应她的……心动的。 读诗声渐低,郑嘉央抬手轻轻擦过单以菱的眼睛,声轻且柔,“……怎么了?” 他哭了,沉默无声,只有眼睛顺滑而下的眼泪能做证据。 若非她一直观察着他,都发现不了。 单以菱声音平淡,“皇上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没有用的。” 郑嘉央放下书卷,单臂撑在他上方,拿出明黄色手帕,轻轻将泪水擦干净。 “你可以不在乎,却不能让我不要。” 左边擦完换右边,而后将手帕收起,轻笑了一声,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心软?” 郑嘉央此时才想起来,他当君后六年半,从来没有惩处过一个宫侍、对待小侍最狠的也不过是把人赶出昭安宫,打发回小侍所。 就连曾经对待邵末侍,都是一句“不可折辱。” 他身在皇宫,双手却从来都没沾过血。 至于如今…… 郑嘉央道:“是我愿意的,你理所应当享受就好。” 单以菱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郑嘉央收起手帕,指尖轻触过他的眉眼,鼻尖,唇稍,最后点在下巴处,“长得真好看。” 单以菱:“?” 单以菱睁眼,“……你有眼疾吧?” 不是他妄自菲薄,实在是后宫里好看的人太多了,卢卫侍美艳、温君侍端雅却不失美貌、夏贵侍、洛从侍等等,哪个都是美人。 他最多只算是……清秀罢了。 郑嘉央道:“你每一处,都恰好长在了我喜欢的点上。” 郑嘉央笑着蹭过他的颊侧,“连听到夸奖,心中开心却兀自压抑,羞怯蔓延上脸颊的晕红,都这么合人心意。” 单以菱:“……” 单以菱已经忘了方才她们在说什么话了,“你……你……”小声道:“无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