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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嘉央捏捏他的中指。 手“嗖”得一下钻回了被子。 “口是心非……”郑嘉央坐在床边,漫不经心点点话本,“看到哪儿了?” 看到……女主角和男主角久别重逢,正要互诉衷肠。 是很重要的地方。 单以菱没回答,沉默着伸出手覆在她手上。 有些凉。 也是,毕竟是清晨。 “我才没那么喜欢看话本呢,”单以菱拍拍身侧,“明明就是你想看,但是……现在太早了,还是不要看了,上来睡觉。” 话本嘛,什么时候都能看的。 但是这时候,她会冷的。 郑嘉央缓缓勾起唇角,“你不……” “不看,”单以菱眸光清亮,清甜道:“快点。” 他从内掀起被子一角,“不然一会儿会冷的。” 他都如此邀请,郑嘉央当然不会拒绝,重新躺回床上,咪了个回笼觉。 上过朝,午间吃过饭午睡过后,郑嘉央去了文书院。 外间一切一如上次来时。 郑嘉央到了郑元泽休息的地方等着,命欣荣在讲课结束后将元泽唤来。 不多时,郑元泽独自一人进来。 郑嘉央放下手中随手从桌上拿的书册,道:“上课结束了?” 郑元泽走进来请安后道:“结束了……母皇找我?” “你都几日没回昭安宫了?”郑嘉央道:“母皇过来看看你。” 主要还是昨日午间,以菱说起了她,说她近日交了个朋友。 郑元泽略带尴尬地笑笑,“每日来回……挺费时间的,其实今日元泽便想回去看母皇,只是母皇先过来了。” 郑元泽这话不是哄人开心,她今日确实是准备回去的,看看母皇,顺带请教些问题。 郑嘉央轻笑了声,“哦?” “想请教母皇些问题,”郑元泽略有些不好意思,“我近日交了一个朋友……” 郑嘉央道:“有听你父后说过,母皇今日也是为此来的。” 父后告诉了母皇,郑元泽毫不例外,她道:“她叫贺简,是贺家的家生奴才,但我看她言行,实在不像一般随从,与她相处几日后,觉得她的学识……当真出众。” 郑嘉央认真看着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郑元泽道:“我想让她做我的伴读。” 郑嘉央问:“她只是贺家的家生奴才?” “……不是,其实母皇也能从她的名字看出来,她其实是贺繁的庶妹,”郑元泽道,“她生父已逝,在贺家地位与家生奴才无异。” 郑嘉央想起那灰衣女孩,道:“你真的想让她做你的伴读?那贺繁呢?” 郑元泽道:“一家出两位伴读……贺简身份毕竟不如贺繁,确实有些不合适,可是……” 若是让贺简留下,贺繁归家,也不合适。 贺简终究还是贺家人,而贺繁才是贺家看重的嫡女,贺简自己留在皇宫,让嫡女归家,贺家难免觉得是贺简使了心计。 ……而这,未必就不是真的。 郑元泽皱了下眉,此时才反应过来。 母皇对她的想法不赞同也不否定,是在引导她自己决定。 郑元泽现在做不了决定,便转而说起其它疑问,“母皇,我还有一事,有些……不清楚。” 郑嘉央道:“你说说,兴许母皇能为你解惑。” “我觉得贺简确实不错,将来能担大任,只是短短几天,她便能让我看重……” “我不清楚,”郑元泽道:“到底是她确实品性优良,还是……她善于算计人心,我只是落入了她的圈套?” 闻言,郑嘉央轻笑了一声。 “元泽觉得呢?”她问。 郑元泽低头想了片刻,摇摇头,“我看不出来……” 郑嘉央道:“这需要你自己去看,只是让她当伴读,有些不妥。” 郑元泽虽有些怀疑贺简,现在也明白了其中是非曲直,知道这样确实是对的,但心中还是失落,“……是。” 郑嘉央看她模样,微眯了下眼睛,低眸笑道:“只要留下贺繁,贺简自然也就留下了。” 郑元泽却没有开心起来,道:“可是贺繁……” “替姐作答,未必就是贺繁主导,”郑嘉央道:“还是要看谁能得利,是吧?” 郑元泽凝眉沉思片刻,点点头。 郑嘉央起身,道:“留这么一个人在文书院,也没什么不好,你也学学她的心计……看好芮芮,别让他总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玩,过几个月学够了,母皇就让贺家把贺繁贺简都领回去。” 郑嘉央走到门口,忽然回身,“对了,别让你父后知道。” 如果真的舍不得郑元泽郑茜芮受伤,便该立即让贺简离开。 免得贺简当真取得二人信任。 况且还只把贺简当做姐弟二人见识人的踏板,还没用完便已经想好了丢。 郑元泽年纪小看不出来,但单以菱一定可以。 郑元泽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嗯!” 郑嘉央往郑茜芮身边安排了一个小侍,而后先去了铸器处,取了些东西,才乘轿撵回昭安宫。 *** 单以菱午后起床,当即拿起话本继续看。 初时边看边暗自腹诽。 她也太过分了些,上朝居然还带着话本去,就为了不让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