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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蹲守西山的手下这段时间监视所见,山中往来都是正常车辆,最大也不过百人商队,且所用马车型都是普通商车,根据泥印推断,货物也不似压了满箱矿石那种沉重。

    “我现在有两个想法,一是找父亲借兵搜山,卓家秘密据点的大概的区域我心中有数。只是这样做容易打草惊蛇。”

    叶荀摸了一把胡子:“继续。”

    “第二就是,我准备今晚夜探那净明庵,只是若那庵中真有问题,一旦被发现,父亲留给我那点人手可是远远不足。”

    说来绕去,其实就一件事,找父亲借兵!

    叶荀有点儿啼笑皆非,没想到女儿心中早有谋划,根本就不是和他商量。

    女人提的要求叶荀自然全盘同意,只是最后叶紫玉摩拳擦掌开始详述自己今晚就攻其不备的计划时,叶荀忽指着她手里一直没放的面人,奇道:“玉儿,你多大了?”

    叶紫玉这才发现那个“解表哥”的面人被她攥手心一路,顿时大囧:“这是我新认识的一位好友,雪meimei买的面人,我只是帮她拿着。”

    叶荀瞟她一眼:“哎,我还以为女儿有了心上人,今日月下节你这样的姑娘本该是佳男有约才对!”

    叶紫玉:“若真有,我还能不告诉爹爹吗?”

    叶荀点头:“你大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若真有心上人,告诉爹爹,爹爹帮你去提亲!”

    叶紫玉眼珠一转:“若我想要的男人,不符合炎女婚配标准,但是我又特别喜欢,爹爹也会允我吗?”

    叶荀:“我们家从不看出身背景,哪怕他是胤族也无妨。”

    叶紫玉:“若是风闻不好呢?”

    叶荀想了想:“那也要看风闻到底是真是假。”

    叶紫玉这才笑了,这次是发自真心的向父亲撒娇,忍不住抱着叶荀的胳膊摇了摇:“我爹爹最好了。”

    ......

    同一时间,红冷会馆

    红湘在解青时耳边道:“我十分确定,那庵中藏有男人,还有一个极大的地下空间,里面还有奇怪的声音。”

    解青时问:“什么声音?”

    红湘:“像是什么野兽的嚎叫,但昨天我是趁那慧静师太取水时躲到后院柴房,又摸到后面废园,只是废园大门上了锁,无法潜入。那声音像从柴房边的枯井下传来,听不分明。”

    解青时又问:“那庵中今日能烧香吗?”

    红湘微微一惊:“解少爷,您不会今天就想去查吧?”可净明庵极少有男香客,若有,也是夫妻结伴上香。似解青时这般的美男子贸然上门,定会令庵中警觉。

    只要不去月老祠,不碰到叶紫玉,他就是安全的。

    事业线支棱起来,一切围绕叶紫玉的可疑线索都值得顺藤摸瓜,说不定就提前于叶紫玉为炎国立个大功呢!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月下节,那庵中定然不少人上香,男子若改装混入女人堆,也不显突兀。”言罢,解青时便令小厮找借口推了卓正的宴会邀约。

    又让解小乌找会馆掌柜借了两套大码女装。

    又让红湘去找雪无双留在会馆的丫头们借了一些胭脂水粉。

    不惹人注目的方法,如此简单!

    第二十二章 两个馒头太美了,被拐了……

    经过一番换装后,面对铜镜,解青时几乎没认出来自己。

    唇点胭脂粉面妆,黛眉半掩眸轻扬。

    不忍直视,牺牲好大!

    “解少爷,您太美了!”红湘亲手给解青时带好垂下纱巾的帷帽,又往他发髻上插了两枚女用发钗:“这模样上街,多少女郎也要掩面自愧不如。”

    虽然决定是自己做的,但被红湘这样一赞,他更感窘迫。

    “还差这个!”刚换好女装的解小乌也从屏风后钻出来,他本身黑黝黝,自己胡乱擦了点儿胭脂,看上去惨不忍睹。

    解青时看向他手里托着的两个馒头,一下明白过来是干什么的,愈发恼了:“你要用自己用!”

    解小乌边往自己衣服里塞馒头边道:“既然都扮上了,也不差这最后一点,咱要惟妙惟肖!”果然,他用完馒头后更像女人,解青时垂头看了下自己的一马平川,无奈只得也接了小厮递过来的馒头。

    约莫一盏茶后,一切妥当。

    刚要出门,解小乌又哎哟一声,指着解青时的脚脖子:“少爷个子太高了些,这裙子还短一截。”

    红湘:“无妨,广陵城常有摩罗国和大食国的异邦女郎出没,我昨日去上香时也看到了,各个人高马大,高鼻深目,解少爷冒充番邦女郎就行。”

    解青时点头,捏着嗓子试了几句话,红湘和解小乌都笑起来。

    红湘:“一路我来打点,解少爷和小乌尽量少开口。”

    解青时:“你把我们送进去后不要久留,我们今晚在庵中宿下。”

    红湘:“好!”

    ......

    因着月下节的缘故,净明庵今日人潮络绎,庵中正殿供奉着一尊乌母娘娘,一些求子的小夫妻没事也要过来摸摸娘娘膝盖,如月下节这种大日子,更是人多。

    庵中香火旺盛,远途来山上的信众中有不少女郎需要借宿。

    红湘代解青时捐了十两香油,财大气粗的让接待的比丘尼满脸堆笑,可是一说到今夜借宿,那位年轻的比丘尼便面露难色:“庵中确实已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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