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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就要看我的伤?”贺祁第扶额, 直起身,走向旁边的电磁炉,掀开锅盖, “炖的海带排骨汤啊,可以喝了吗?”他语气轻松, 试图岔开话题。 “不让看,不给喝汤。”孟之舟揉揉惺忪的眼,站起,过去把他刚掀起的锅盖,放回。 “一定要看?”贺祁第见躲不过, 只得垂眸,看着她,直面她的检查。 孟之舟认真地点头。 “好,给你看。”贺祁第撸起袖子。 线条好看的小臂, 有几道深浅不一的擦伤和黑青。虽不是特别严重,但也让孟之舟的心皱缩了下。 这一个月来,得受多少摔打,才有这么多伤。 “看过了,放心了吧。”贺祁第放下袖子,“都说过,我没事。” “肋骨呢?” “肋骨也没事。”说毕,贺祁第眉毛一挑,靠近孟之舟,“你要看一眼确认吗?” 他的指尖勾住长衫的腰带,桃花眼灼人地勾住孟之舟,“正好我要洗澡,准备脱衣服。”他干脆把腰带的一端,放进孟之舟手中,贴向她的耳,气声道,“或者,你帮我脱?” 门口的小熊感觉到非礼勿视的危险,虽闻到排骨汤的香气,有心蹭一碗,但不敢多停留,扭头,识相地走开,顺便把门给人关上。 热气洒在孟之舟颊侧和耳边,她感觉那半边脸像是烧起来,丢开指端的腰带:“谁,谁要帮你脱。” “那你还看不看。”贺祁第还在笑,玩世不恭地坏笑。 “你,你换上T恤,撩起来,给我看看受伤的地方就行。”孟之舟声音小到像蚊子哼哼。 “好,没问题。”贺祁第看一眼窗,确认窗帘都拉上,直起身,挑开衣襟,向后抖落,黑色长袍顺着肩膀,倏然滑下,飘飘落地。 孟之舟赶忙闭上眼:“你别脱。” 贺祁第作出无辜茫然的表情:“我不脱怎么换T恤。” “那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脱。” “地方就这么大,你让我去哪里脱。以前,我下河游泳,也是脱了衣服,只留短裤下去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 这话勾起了贺祁第的兴趣,他幽幽问:“哪里不一样?” “就,就是不一样了嘛。”孟之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无力地道。 “你又没看,怎么知道。” “我不用看。”孟之舟把眼睛闭得更紧些,并且转过身去,背对贺祁第。 贺祁第觉得,孟之舟如果是只鸵鸟,此刻肯定已把头埋进沙子里去。 他再憋不住,笑出声:“身上还有衣服,你躲得未免太早。” “嗯?”孟之舟转过来看,发现贺祁第身上还有件中衣。 贺祁第的手搁在孟之舟头顶,顺着她的发丝滑下:“看,吓的你。我去卧室换,不用你躲。” 说着,贺祁第走向车子尽头,打开一扇门,走进去,又关上。 孟之舟愣在原地,也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贺祁第怎么这么喜欢摸我头发,而且,被他摸过的头发,像有神经一样,向头皮传导着令人发麻的轻颤。 卧室中的贺祁第,贴着门,唇边漾起的笑容,久久不落。 站着,感受了会儿心中不可抑制的喜悦,他才挪步,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T恤和裤子,简单冲了个澡,换上,走出。 没洗头发,粘一次假发很费功夫,能不破坏它,就尽量不破坏。 孟之舟在尝汤的味道,听到脚步声,回眸。 贺祁第穿着现代衣服,但却还顶着古装的发型,那样子,说不出的违和,但却挡不住他的好看。 “你怎么偷喝。”他故意调笑道。 “我没有偷喝,尝味道。” “味道如何?” “好像跟mama做的不一样。”孟之舟蹙眉,盛起一勺,递给贺祁第,“你尝尝。” 贺祁第抬手,没去握勺子柄,反而握住了孟之舟的手,将之扬起,俯身,凑过去,喝下。 松开孟之舟的手,他道:“是有些不同,但也很好喝。” 孟之舟的手在半空定格几秒,才缓缓收回。 “我衣服换好了,你来验我的伤吧。”他拉起黑色T恤的衣摆,往上拉起,给孟之舟看。 孟之舟刚缓过神,反应了下,看过去。 首先看到的是贺祁第的腹肌,滞住一瞬,急忙掠过,凝在他明显泛起红肿的那片肋骨肌肤。 光看着,她都觉得疼:“从马上摔下,撞成这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贺祁第解释:“那个工作人员,掐头去尾,说得不准确。 我不是因为不小心,而从马上摔下的。是剧情需要。那段演的是,我骑马,追击一波人,从沙漠追到石林,结果在石林遇到埋伏,被暗器打了马,马惊到,我需要从马背跌落,顺势翻滚,然后站起,继续和敌方打斗。 跌落那段,为了最好效果,多拍了几次,最后一次,我掉下来时,偏巧不巧,磕到了身上佩剑的剑柄。当下是挺疼的,动不了,不过缓了会儿,就没事。 那时,刚好到吃饭时间,我说不需要医生看,便回房车吃饭。但剧组工作人员不放心,非找来医生。” “人家找医生是对你负责。”孟之舟嗔他道,嗔完,看着贺祁第的伤,声音软下来,“原来拍戏,还需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