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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第指腹按在她唇瓣,摩挲:“你太紧张了,要学着放松,回应我。” 都被人看到,贺祁第还能如此悠闲。孟之舟不得不感叹他心理强大。 她眨了眨眼,咕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教你,你跟着我学。”贺祁第再次靠近她,还没印上她的唇,突然,门又开了。 小熊吃饱了饭,心满意足地揉着肚子走进来。 贺祁第蹙眉,撤开身,冷冷看向小熊:“同样的话,也告诉你。下次进来,请敲门。” “我看护士进来了,以为能进。”小熊悻悻然,“那我马上走。” “不,不用走。”孟之舟心跳惴惴的,再继续下去,恐怕真要跃出心口。而且医院里人来人往,更加重她的紧张。 她滑下床,努力掩藏起自己的惊慌失措,拉过病床餐桌板,去拿了营养餐,放上桌面,“吃饭吧。” 贺祁第欣赏着她绯红的脸,唇边漾起宠溺的笑,张开嘴:“啊——喂我。” 第五十一章 “惩罚” “又让我喂。”孟之舟虽然嘴上这么咕哝, 似乎不情愿似的,可手上还是打开了营养粥的盖子,拿勺子, 盛起一勺, 凑到唇边吹气,让温度降下些, 才送到贺祁第口边。 贺祁第张开嘴巴,笑盈盈地接受她的投喂。 正在喂第三口时, 敲门声响起。 “进来。”贺祁第道。 护士推门,探进半个身, 问贺祁第:“刚才忘了问,你还有没有头晕、恶心、想呕吐的反应。” 根据刚才看到的, 她推断贺祁第应该是没有这些反应了。但她的推测并不能汇报给医生, 还是得听贺祁第亲口说。 “没有了。”贺祁第回答。 “好,知道了。你休息吧,不打扰。”护士正待关门, 走廊中响起一阵喧闹,并传进门内人的耳中。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感觉像有人在打架。”小熊问。 护士看了, 道:“不知道,像是有几个人在追赶一位病人。”说毕,她关上了门。 “这是什么热闹,我得去看看。”小熊乐呵呵地走到门口,推开门, 往外探看。 其他病房,也有不少人,像小熊一样,在探头看热闹。 “别追我了, 我这次不逃跑,就是找个人。”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精瘦中年男人,对追他的人,高喊道。 孟之舟听到了这句话,觉得声音熟悉。 小熊伸长脖子:“诶,小孟老师,好像是你爸爸。” 小熊话音未落,孟之舟已站到他身畔。他给孟之舟让开道路,孟之舟走出。 追赶男人的有两位警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和几位护士。 一位警察道:“你别再试图逃跑,能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 护士则道:“这位病人,你头上有伤,不能乱跑。如果你实在想离院,也得先把医药费结掉啊。” 被追的男人还在继续往前跑,正跑着,眼睛瞥见了孟之舟,不由一喜,像见到救命稻草。 “小梦,我的女儿,你怎么在这里。”孟旭辉眼睛都亮起,“你来看望贺祁第的?” 他加快脚步,向孟之舟冲去。同时,身后的警察也加快脚步。 在他离孟之舟还剩一步距离时,揪住他的胳膊,架住了他。 孟旭辉挣扎:“警察同志,让我跟我女儿说几句话。” 两小时前,他已跑过一次,警察费了番辛苦在抓到他。这次,并不敢放松,怕又被他溜走:“你说吧,我并没有堵住你的嘴。” 孟旭辉见对方不松手,无奈,只能这样被架着,跟女儿说话:“小梦,早上我去找贺祁第,只是想跟他见个面,聊聊天。他开车走掉,我去追,并不是想撞他,单纯想拦下他,跟他聊两句。可不知怎么,一个不小心,撞上,这是场意外。”警察在他身边,他并没提自己喝了酒的事。 然而这不过是自作聪明,他被送到医院后,抽了血,已验出他血液中有酒精,只是他尚不知道。 他一副悲惨的可怜相,央求孟之舟道,“你去和贺祁第说说,让他撤掉对我的控告。我真不是故意伤他的。”他切切地望着女儿,压低了声音,“我不想被带进警局。” 也不能,因为一进警局,他就得完蛋。这句他没说。 “控告?”小熊疑惑,“贺祁第从进医院起,都在忙着接受治疗,哪有时间控告你。” “是贺夫人的命令。”随后到来的西装男道,“我是她的代理人。贺夫人说了,伤害他儿子的人,应该付出代价。控告不可能撤掉。” “贺夫人。”孟旭辉喃出这三个字,愣忡片刻,他又转向女儿,现在她是他最后的希望,“小梦,你去找贺祁第帮我求求情吧。他如果说要撤销,他mama也说不出什么的。女儿,算我求你,成吗?你就帮我这个忙。” 孟之舟默了半晌,冷淡地道:“既然你觉得自己无罪,去接受警察的审问又何妨。我相信,警察并不会冤枉好人。” 听了孟之舟的话,孟旭辉的眼睛突然睁大,目呲欲裂般,露出凶相:“说到底,你还是不愿帮我。我就知道,你跟你那个妈是一路货色,没有良心。你们母女俩拖累我那么多年,让我养了那么多年,难道不该给我些回报吗!” 孟之舟觉心神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不堪回首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