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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随她吧,过几日她寻到机会,应该会自己来郡王府回禀事宜。”晏景兮看着院里在梅花枝上嬉戏的麻雀,极力压抑心头的不悦,棋子在做棋子该做的事,他没必要去干涉。 刘管事连连点头称是,郡王怕是有得等了。 …… 十一月末,雨雪纷飞,傍晚。 陆秀洵撑着伞将茶珠送去了惜玉楼,他独身往回。他站在廊下,雪花沾在鞋面上,他举头望天,纷纷扬扬洒下的雪带着冷气席卷广阔的天地,大有寄蜉蝣于天地的渺小之感。 他来这里住了一个月,父母也发现了他的踪迹,但陆家重礼教,父母没有主动派人来抓他回府,等着他自己回府认错。其间父亲派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儒士来游说他,盼他迷途知返。 他平静地听完游说,把人送到院门,只道:“我不回去。”白日里他们这样来闹过几场,幸好茶珠近日在惜玉楼里教习女娃琴技,他庆幸她未能碰上这些人,否则她可能会感到局促。 他正在赏雪之时,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门,天色晚了,应该不是父母派来的人。 于是他打着伞走到门边,听到一声响亮的“珠妹”,他问了一句:“谁啊?” 宁宸宸呆愣原地,反问道:“你是谁啊?”他回家给老爷子贺寿,但今年的寿星仿佛不是祖父而是姑母。一家人围着她又是哭又是笑,他察觉到带上姑母应该是跑不回来了,于是在祖父寿辰之后,悄悄地告诉父亲他在京都有要事要做。 他用的借口是姑母给他银子开了许多店铺,京都的小宁氏生意才起步,他很担心经营不善,想回来守着自家的店铺。 他言之凿凿,情真意切。他父亲去问了他姑母几句,姑母笑了笑,也说了几句他的好话。 父亲感动极了,未曾想金尊玉贵养大的游手好闲的儿子去了京都一趟,不但能劝回自己meimei,还能够发愤图强,于是父亲找了相熟的镖局,一路把他回了京城。 宁宸宸自己不识路,他的奴仆也不识路,必得有人带着才能从明州行陆路返回京都。 他才离开明州的时候细雨微风,走到路上便雨雪霏霏,花了十来日千辛万苦地赶回来,稍微整顿休息了半日,他兴冲冲地敲响了茶珠的院门,并且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大喊了一声“珠妹”,他等着房门打开,耳畔响起喜悦的呼喊,“宸哥!” 然而耳畔响起的是一个男子冷漠的问话,“谁啊。” 宁宸宸捏着伞柄的手气得微微颤抖,珠妹不会是与其他男子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吧?他左右看了看,这儿太狭小破旧,也许珠妹已经搬走了。 房门从里开了,宁宸宸正想说走错了,话在嘴里顿时变成了,“是你!”他离开京都那日,在船上看到的和珠妹深情对视的男子,他竟然在这里!他还要不要脸了! 陆秀洵拉开一个门缝,心里亦是叹气,这狂蜂浪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平和地笑了笑,“是宁公子啊,有事吗?” 宁宸宸一把推开房门往里走,他脚步极快,绕过正厅便往亮着烛火的那间屋子走,“珠妹!” 陆秀洵跟上他,“小珠去惜玉楼了。”但宁公子明显未听他在说什么,径直踏进了他的房中。 他连忙也跟进去,“如今是我住在这儿。” “哦。”宁宸宸霎时也露出舒心的笑容,房中衣架上挂着男子的披风,放眼望去屋中没有一件女子的用物,“珠妹已经搬走了,是吧。” 他环视了一圈,这人用着他买的架子床、衣架、柜子……罢了,他赠给珠妹,珠妹再赠给这人也无事,钱财对他来说都是身外物。 “不是哦。”陆秀洵站在门口指向对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住在那里。” 宁宸宸的拳头瞬间攥紧,“我姑母说,你是中书令的嫡子,你……你住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这儿温书,准备春闱应试。”陆秀洵指向一柜子的书卷,“这儿安静,小珠许我在此处居住。” 宁宸宸回家之后,跟着一家老小听了不少戏,此刻脑子里回想着锣鼓升天抓jian夫的“噔噔瞪瞪”曲调,他一甩松石绿宽袖,一屁.股坐在黄花梨缠枝纹靠背椅上,圆润的双眼瞪向陆公子,嘴角郁闷地抽了抽,继而道:“这鸡翅木书柜,阔叶黄檀架子床,霁蓝釉金花瓷瓶……” 他指着房中的摆设一一数过去,“通通都是我买的,你这是鹊占鸠巢!” 陆秀洵好心更正:“鸠占鹊巢。” 宁宸宸哑然,捏着椅子的把手指节泛白。 陆秀洵递上一杯温茶,淡笑道:“喝口茶润润吧,茶叶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宁宸宸想接过杯子帅气地砸在地上表达愤怒,想了想杯子也是自己买的,干嘛和自己的钱过不去,于是接过喝了。 “茶是好茶,但你不是好人!”宁宸宸放下茶杯,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对奴仆耳语了一番,过了片刻,十来个奴仆鱼贯而入,径直走向院后的杂物间。 陆秀洵蹙眉,“你要做什么?” 宁宸宸站在廊下,“我从今天开始就在这儿住,杂物间比客房宽阔亮堂,拾掇一番,住着更舒适!” 陆秀洵慌了,“小珠没有同意。” “我给她说,她就会同意的。” “你这样,不太好吧。”陆秀洵终于意识到,这个人是不讲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