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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翻身坐在他身上,抡圆了就是一巴掌,还不解气,大耳刮子连打了十几下,看贾成仁脸肿成猪肝色,方才住手,解了气。 朝他呸了口,骂道:“畜生。” 听得门口脚步声,珠帘‘哗啦啦’响动,忙翻身下来,刚翻到一旁,小丫鬟端着铜盆温水进来,佟氏道:“水放在那,你出去吧。” 那小丫头朝炕上看一眼,退出去。 佟氏在看贾成仁脸红肿得像个猪头,扑哧乐了,又一转念,这下手重了,明日也不能消,姓贾的醒了,还不生吃了自己。 看那盆水放在南窗下春凳上,佟氏趿拉鞋下地,把手探到水里,试了试,蹙眉朝外喊了声:“来人。” 才那个丫头进来,问:“主子有何吩咐?” 佟氏指着那盆水道:“弄点冷水来。” 小丫头瞅瞅她,心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一会要热的,一会要冷的。“ 也不敢动问,就端了下去,不大工夫,换了盆凉水。 佟氏绞了绞盆子里的棉巾,松松地拧了,爬到炕上,把冷湿棉巾敷在贾成仁脸上。 这时,挽香端了碗醒酒汤进来,来到炕沿边,道:“主子,奴婢做了碗醒酒汤,给爷喝下吧。” 佟氏道:“放哪里吧,等会凉了在喝。” 看挽香没出去,留在屋里侍候,道:“你下去吧,我侍候爷就成。” 挽香扫了炕上的贾成仁一眼,看主子把湿巾敷在爷脸上,微微有点诧异,但挽香不是多话的人,能得主子赏识,那一定是心里有数,却不多言多语的下人。 挽香告退出去。 佟氏看贾成仁毫无知觉,一动不动,死猪似的躺着,才要去里间歇着,刚走出几步,贾成仁突然大声喊道:“佟氏,你这贱人,你笑话爷,爷把你那底做穿......” 佟氏一听,顿时火气,一眼瞥见桌上的醒酒汤,走过去,端起碗,爬上炕,跪在贾成仁身旁,扯下他脸上的棉巾,高举起手里的碗,一倾,全浇在贾成仁脸上,贾成仁没声了。 过会,又喊道:“热,好热啊!”就去解衣裳扣子,可手不好使,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大喊道:“来人,帮爷把衣裳脱了。” 佟氏轻蔑地瞅了他一眼,下了炕,去里面,掩了门,自睡去了。 这里,贾成仁折腾了一夜。 次日,贾成仁酒醒,就见佟氏脸带着温柔的笑意,站在炕前,道:“爷可醒了,闹得妾一夜未合眼。” 贾成仁看佟氏的笑容,心一动。 昨晚自己怎么来这里,全都记不起来了。 小丫头们打水进来,佟氏亲自带着丫头们服侍贾成仁洗漱。 佟氏亲手拿着巾帕替他擦手脸,动作轻柔舒缓,贾成仁舒坦多了,不似昨晚心里那么难受。 看小丫头朝他的脸看,纳闷,道:”把铜镜拿过来。” 那丫头递过一枚铜镜,贾成仁不看则已,一看眉头深锁,用手摸着脸,瞪着佟氏道:“这怎么回事?” 佟氏柔声道:“爷是问脸怎么肿了?” 贾成仁渐升起薄怒,道:“说,怎么一回事?” 佟氏耷拉着唇角,佯作无辜,委委屈屈地小声:“爷还说,爷昨晚喝多了,打自己的脸,妾拦都拦不住,这不爷嗔怪妾多事,连妾也打了。” 贾成仁不大相信地看看她,果然见她一边脸上也红红的。 这是佟氏早起往脸上涂了点溜红滴胭脂。 贾成仁有八分信了,佟氏忙命丫鬟道:“取点冰块来,给爷敷上。” 丫鬟忙去了。 过会,取来冰块,佟氏用自己的娟帕包了,替贾成仁按在脸上,贾成仁捂住脸,停了许久,直到冰块要化了,才取下来,拿个铜镜照照,肿得不那么厉害了。 就出门,出了内宅,往前面去了。 佟氏窃喜,总算把这厮糊弄过去了。 早膳佟氏自己一人吃的,祯哥没醒,她命丫鬟把祯哥的饭菜放在锅里捂着,等祯哥什么时候醒了在吃,这孩子平素学习也够累的,好容易歇两日。 她那日看祯哥书包坏了,就有心在缝一个给他,吃了早膳,她就翻箱倒柜的找了块厚实的粗纹素布,上面没印染花纹,男孩子大了,不喜花色。 古代书包样式简单,像个大布口袋,佟氏反复比量,想做个新颖点的,回想前世自己用过的书包,就边琢磨边剪裁了,多缝了几个口袋,方便装文具。 古代没有缝纫机,都是手工活,她前世*个十字绣什么的,手不算笨,活计针脚细密,不比府上绣娘差。 正缝着,徐mama提了个三屉食盒进来,把食盒放在桌子上,道:“老奴才去大厨房领节下的月饼,见二太太领着群人出府去了,老奴看架势气势汹汹,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佟氏想起昨晚行色匆匆的贾二爷,不知怎么联想到与二爷同车的那女子,暗道不好,二爷私置外宅,想是事发了。 道:“这中秋看样子不会消停了。” 徐mama道:“今年月饼馅子十几种,姨娘要不要尝尝?” 佟氏摇摇头道:“早膳还停着食,一会家宴又开了,拿给下人们分分。” 徐mama道:“留几样哥儿*吃的,咱们房里的人少。” 佟氏想起道:“拿给舅爷家里送去些,东西不多,是个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