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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这小姑娘有意思,既然是按察使府的千金,那一定家也被抄了,爹娘散了,可这小姑娘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悲哀,相反却很乐观,据她观察这小姑娘心智成熟,根本不像祯哥这年龄。 暗道:这孩子不知道有何种经历,练就她过早成熟。 这时,门‘咣当’一声,打开,才那妇人端着托盘进来,上来是三小碗饭和一大碗菜,道:“吃吧,饿坏了吧。一会我来拿碗筷。” 说吧,出去,门又从外锁了。 那姑娘才还虚弱得要跌倒,此刻看饭菜上来,一骨碌就爬起来,摇晃着下地,走去桌边,端起一碗,提着筷子就狼吞虎咽吃上了。 小姑娘舔了舔嘴唇,也急忙走过去,端了碗,吃起来。 佟氏走去一看,是白米饭和一大碗炖得稀烂的倭瓜土豆。 也顾不得好不好吃,快速吃起来,不知什么滋味就把饭大口囫囵个吞下去。 三人风卷残云吃完了。 那姑娘仿佛没吃饱,把碗里一点点添了干净。碗边上留了几粒米饭,她都添干净了。 小孩子饭量不像成年人大,小姑娘像是吃饱了。 佟氏有这碗饭垫底,胃里舒服多了,虽不全饱,身上却有了力气。 那姑娘添干净了碗,看在也没什么可添的,馋嘴巴舌地道:“给这么点饭,这帮人心真黑。 佟氏道:“吃饱了,怕你想办法逃跑。” 那姑娘失落地道:“跑去那里?卖身契在他们手上,跑出去,也要捉回来。” 三人在屋里里,空间狭小,吃饱了也没事干,躺在炕上,聊起闲磕,佟氏和那姑娘互通了姓名,那姑娘姓蔡,乡下女孩也没正经名字,由于家里姊妹多,就唤作大丫。 佟氏问身边的小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脆生生的答道:“付锦宁。” “你多大了?” “九岁。” 佟氏侧身看她光洁稚嫩的小脸,道:“你和父母亲分开为什么不哭。” 付锦宁小姑娘嗤地一笑道:“我巴不得和她们分开。” 佟氏有点微微诧异,那小姑娘看她纳闷,道:“我母亲是继母,想着法地苛虐我。” 佟氏不解,按说继母对前妻的留下的女儿虽冷淡,也不至于虐待。 那小付姑娘善于察言观色,猜到她心里,道:“我继母原来是妾,整日在我父亲面前争宠,被我母亲屡次打压,心里怀恨,我母亲死后,她就想法子扶了正,在我身上报复。” 佟氏这才明白,道:“你吃了不少苦吧!难怪你不哭。” 小付姑娘道:“这算什么,她经常饿我三五天不给饭吃。” 佟氏纳闷道:“那你父亲呢,就不管了?” 小姑娘道:“我父亲整日光想着朝中的人事,巴结上司,我还有庶兄妹一大群,那还能想起我。况我母亲在世,夫妻俩人就不和,因我这继母挑拨,我父亲根本就不信是她虐待我,反以为是我没家教,她好心教导我。” 佟氏这回彻底明白了,什么样的成长经历造就什么性格。 一旁蔡姑娘听得入神,问:“那你父亲和继母现在哪里?” 小姑娘轻轻松松地道:“下了大狱。” 不用问,她那群庶兄妹也就都没落下好下场。 这小姑娘又得意地道:“我继母整我,我也没让她好过,在她饭菜里多加把盐,把她出门穿的贵重衣服划个口子。” 佟氏道:“她发现不是还要虐待你。” 小姑娘道:“她不敢明个打我,怕我身上有伤,我父亲虽不关心我,可顾忌付府脸面,这她知道的,所以她就饿着不让我吃饭。最长的一次,她把我关起来,饿了五天,能吃的都吃了,连老鼠都捉来吃光了,最后她怕我饿死,才把我放出来,给我吃的。” 佟氏不在奇怪这小姑娘像个大人,一阵心疼,伸出手臂把她揽入怀里。 叹息一声。 蔡姑娘气愤地道:“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们进了大狱,也尝到了滋味。” 三人说话,不觉已二更,开始还睡不着,在马车上昏昏睡了一整天,说着说着,付锦宁小姑娘就先睡着了。 佟氏为她盖上单子,小姑娘睡得香甜。 佟氏心想:这是受了她继母怎样的折磨,在人贩子手里,还能睡得这样安稳。 ☆、78被卖途中 接下来几日,一行人,都是早起上路,天黑方住店,人牙可能常走这路线,熟头熟脑的,店家看带着几个姑娘也不问,知道他是干这行的。 人牙看三人规规矩矩,还算听话,就不在捆上她们的手。 又走了两日,进入连绵大山,傍晚,来到深山中一个村落,这村子稀稀落落几十户人家,分散住着。 马车赶到一个紧靠村东头一个大院子前,院门开着,这院子像是新修的,泥巴墙上的泥将干,院子里一个三四十岁的婆娘看马车停在门口,急忙赶出来。 那瘦子跳下车,和那婆娘耳语几句,那婆娘扭动不算细的腰,在瘦子身上拍打一下,道:“老没正经的,谁稀罕想你?” 佟氏从车窗探头看到,二人在打情骂俏,想这一对一定是姘夫,一看就不是正头夫妻。 随即那婆娘招呼车里人道:“都下车吧!” 又和那黑汉子搭了几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