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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贞明白了,吴氏为何把这么大庄子给她,这偏僻地方若住人,日常供给就成问题,这庄子等于弃置,看来毫无用处。 绣菊、巧珊和钱家的有点蔫蔫的,好吗,嫁妆说好听有,实际等于没有。 绾贞想起老家人才说的话,此地建个马场,倒是合适,就是路的问题解决不了,看来只能先放着,嫁妆里两个铺子一个庄子看来都不济事,嫡母面上大方,私底下,定是对她久病厌烦已久。 “回吧。”绾贞在这荒凉之处不想多呆。 临走,赏了看庄子老家人些银两,这老家人是忠心的,能在这地方守十几年,实在难得。 绾贞等上车离开。 “夫人,你看这天有点阴,估摸着今晚或明个就有场雪,这深山出入就一条路,雪封上了车子就难走了。”车老板道。 绾贞心里想,好在今年降雪少,十几日没落雪,地上尘土都压不住。 离上主道有一段距离,这段路坑坑洼洼,车马颠簸,把绾贞几个晃悠得小脸都白了。 人若是倒霉,什么事都不顺,绾贞等坐的马车好容易走过这段土路,眼看着前方就是大路。 偏这时,十几骑快马自前方大路飞奔而来,下道拐向她们所在小路,黄土地,连着十几日没下雪,尘土飞扬,车老板为躲马,把车子往路边急赶,绾贞等在车子里只觉车身一摇晃,险些翻了,吓得巧珊小脸更白了。 绾贞掀起车窗棉帘一角,朝外看去,赫然惊见又是那群纨绔子弟,旁若无人,打马狂奔擦着车身掠过,领头之人还是那凤目炯炯着玄金鹤敞的年轻男子。 “夫人,车子陷在坑里,怕有麻烦了。”车老板道。 绾贞自认倒霉,只要一遇见这群人,准没好事,以后出门看看黄历,那一脚球没踢中,让他躲了,深以为憾。 车老板方才躲得急,没留意路旁有个深坑,车子右轱辘正在陷在坑里。 京城郊,西山南麓,十几个京城纨绔子弟在安阳王的带领下,站在三山中间夹的平原上。 “三殿下,就这里,您看,这里窝风,冬暖夏凉,地方宽敞,有几个球场大,京城人口稠密,皇宫也没有这宽敞的地,就是路不好,景色不错,建个庄子,玩闹无人管,多自在逍遥,省得在京城束手束脚。”说话的是蔺尚书二子蔺明轩。 “找到这里,真服了你小子。”七殿下成王,十六七岁的年纪,和安阳王有样貌有几分相像,桃花眼却带着玩世不恭之态。 “这里不错,开春山一绿,景色一定很美,路不好走,不打紧,出银钱修路就是。”李御史之子点头赞道。 “那片庄子是那家的?”三殿下安阳王清朗的声儿伴着冬日一股清寒气息。 众人也都看到这一块空旷的平地上还建着个农庄,占地不少,若把那农庄占了,就再好不过了。 安阳王身边一仆从忙跑过去叩门询问,就看他同开门一老者说了些话,跑回来。 “三殿下,看门人说了,这庄子的主人才走。”那仆从的躬身回话。 “吴忠你带着几个人追赶,若追上,务必请她们回来,就说有事商议,别的先别说。” “是,殿下。”一干练年轻男子带上几个人骑着快马奔来时的路一路追去。 “请夫人移步下车,这车子陷得不浅。”车老板试了几回,车子原地没动,只好让绾贞先下来,车子轻了,又试着打马赶了几回,车轱辘在坑里动了动,还是上不来。 “烦劳夫人几个在后面推推,不然都走不了,这地方怕天黑也不会有车马经过。”车老板无奈地道。 巧珊挑眉刚想说,你没看我家夫人是谁,也敢随意指使,被绾贞眼神示意拦下,绾贞带头上前推车,几人一看主子推车,忙一起上手。 车夫喊着号子,齐用力,好容易才把车子从坑里弄出来,互相看看,都弄得灰头土脸。 绣菊和巧珊几个忙给绾贞打扫身上尘土。 沈绾贞抬头望一眼天,日头正中,都晌午了,吩咐车老板快些赶路。 马车上了前面一径大路,跑起来,不久进了西城门。 她们的马车才进城不久,侍卫吴忠带着几个人追到城下,没看见人影,只好打马回去。 安阳王等在那里,闲着无聊,四处打马溜溜,虽是冬日,可山体险峻,覆盖皑皑白雪,别有一番景色,越发看上这块地方。 “不知这庄子主人肯不肯卖。”吴侍郎二公子吴景芳道。 “殿下想要,那个不识时务敢驳回,说得好听是买,给她钱那是客气,不给钱也得乖乖送上门。”其中一个大理寺卿的公子倨傲地道。 “不卖,就强占,量她也不能怎样。”蔺明轩神色间惯常的霸道。 “不然,就请旨划归三哥的地盘,三哥想要的,皇上几时说过不字,太后娘娘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了三哥。”说话的是年纪最小九殿下齐王。 “少惹是非,我看上这地方就是为避开人言,别惹那些言官,又上本劝诫,说我们霸道强占民宅。”安阳王赵世帧不赞成众纨绔之说。 这时,吴忠带人折回,“回王爷,小的一路追赶,没见到人影。” “来人,去问问这里主人是何许人?”赵世帧手指那片宅子。 “是。”一个仆从忙小跑过去,叫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