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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眼珠转了转,拉着她姨娘道;“我跟王爷说了,今晚住娘家,不回王府,等父亲回来,我求父亲答应,兄弟是嫡子,将来有好前程,水涨船高,对我母女都有好处。” 母女商议定了,颜氏开门,叫过一个小丫鬟,“去上房看看夫人回来没有。” 不大工夫,小丫鬟就回来,道:“奴婢看夫人屋里忙着传饭,奴婢也没靠前,想是夫人回来了。” 颜姨娘对女儿道:“你是不是去见见夫人?” 薛瑾正看窗台上摆着的一盆绿萝,头也没回道:“我不去,去了她也没好话?” “你呆在我屋里等你父亲回来,回头你父亲若问起,就装作不知道她回来了。”颜姨娘看她不愿意去,就想出借口帮她遮掩。 待晚间,门外小丫鬟机灵,一看老爷进了院子,喊了声,“老爷回来了” 薛瑾就先躲去里间,颜姨娘春风满面迎了出去,“老爷好” 薛延陵扶了颜姨娘一把,“此处没有外人,不用多礼” “老爷晚饭吃了吗?”颜姨娘猜想这时候过来,一定吃过了。 薛延陵脱靴上炕,盘腿坐着,“在上房吃过了。”颜姨娘想,老爷看来回去直接去上房了,也不知那事说没说,不会忘了吧? 颜姨娘对丫鬟道:“去把新鲜的水果挑两样,拿家伙装上来,再把那冰镇的西瓜汁拿来,这大热天,老爷解解渴。” “你不用忙了,坐下我有话说。” 颜姨娘就在对面坐下,“老爷有话说吧,婢妾听着,婢妾凡事都听老爷的。” “你跟着我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就是瑾儿和武儿我也觉得对不住,瑾儿好歹也嫁人了,武儿我本打算记为嫡子,将来不至于被人看不起,受人欺负,可是夫人……你也知道,性子执拗,心胸狭窄,这事只好先放一放,等有机会在提,如今我调入京师,不比在西北随便,凡事还要顾忌影响。” 颜姨娘一听,有点泄气,老爷当初调来京城,她暗自高兴,离女儿近,可是现在看来不但没有好处,老爷顾忌多了,小心翼翼怕惹人闲话。 二人正说着,薛瑾一挑帘子从里间出来,把薛延陵吓了一跳,惊讶地问,“瑾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你嫡母说起。” 薛瑾拜见了父亲,道:“下晌就来了,嫡母出门没在家,就没去上房,直接来姨娘这里。” 薛延陵笑了,道:“在王府可好?” 颜姨娘急忙帮衬道:“这不是昨儿太后娘娘特意赏了两个侧妃,如今正妃无出,太后娘娘的意思让两个侧妃努把子力,最好能怀上,太后娘娘抱孙心切,不拘是哪个有了,不都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孙子吗?” 薛延陵道:“瑾儿若有福先怀上了,太后她老人家高兴,瑾儿在王府的地位稳固,沈家三姑娘听说是不好相与的,也动弹不了瑾儿了。” 薛瑾等她父亲说完,就在炕前跪倒,郑重地叩了几个头,慌得薛延陵赶紧对颜氏道:“快扶起瑾儿,瑾儿如今已是王府侧妃,行此大礼,万万不可,让人看见,跌了身份。” 颜姨娘下地作势去扶,薛瑾却不起身,道:“父亲,女儿有话说,父亲答应女儿就起来。” 薛延陵有点不解何意,突然女儿如此郑重,忙道:“有什么话,说吧” “武弟记为嫡子的事,求父亲做主,武弟是女儿亲兄弟,若为嫡子,女儿也有面子,夫人是怕将来武弟争财产,同是父亲儿子,难道父亲忍心看着一个安享富贵,另一个落魄,衣食不周,嫡母私心重,怕父亲别的庶子染指薛家财产,难道父亲就忍心将来听凭嫡母作践庶子,父亲把武弟在族谱上记为嫡子,嫡母闹起来,这是家事,跟国事无关,就是皇上也干涉不得,外人知道,顶多说父亲是武将,一介粗人,父亲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薛延陵皱眉琢磨,女儿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颜姨娘看老爷动了心思,赔笑道;“婢妾跟老爷这些年,受点委屈,为了老爷也不算什么,可是武儿前途是大事,现在瑾儿又进王府,王府姬妾比的是家事背景,都怨婢妾出身低贱,是个妾,连累她也跟着抬不起头,她若有个好兄弟,瑾儿也能沾光,凭这容貌,在生出儿子,前途不可限量,瑾儿风光了,老爷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薛延陵被这母女说得没了主意,想应承,又想起夫人坚决不肯,略感为难。 薛瑾看父亲不说话,站起身,“女儿不让父亲为难,我母子女几个活该命苦。” 薛延陵一听女儿含怨的话,心里不是滋味,一腔血被她激上来,一拍桌子,“这个家我只要没死,就是我说了算,还轮不到她一个妇人说三道四。” 母女互看看,笑了,忙奉承老爷、父亲。 薛延陵被母女灌了迷魂汤,又许诺颜姨娘说,“她不是不答应吗?我倒要看看谁能拧过谁,我不会让你母子没有保障,等明儿我把家里财产指着你一部分,将来就不至看夫人脸色过日子,你母子也能安心,瑾儿若能出息了,我这当父亲的脸上也有光。” ☆、第一百二十九回 薛瑾和她父亲姨娘在屋里说话,外间她的贴身丫头,趁机溜出悄悄走去上房。 一五一十学给薛夫人听,薛夫人听吧,鼻子里冷哼几声,“我倒要看看老爷怎么跟我开这个口,拨出家产给妾和庶子,老爷还没死,贱人就打家产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