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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臻红偏头看向帝辛,与帝辛的目光对视上。

    他看到帝辛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然而眸中的笑意却未到眼底。

    “妲己,寡人想听你说说。”帝辛捏了捏付臻红的手,声音放柔了些许。

    付臻红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回应似的也轻轻捏了捏帝辛的指尖。

    他们这小动作,并没有任何掩藏,又因为是坐得正上方,所以下方的人只要稍微一抬眸便能看到帝辛与付臻红的互动。

    殷郊捏着酒杯手用力攥紧,只觉得上方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刺眼,心底也有一股无处宣泄的烦闷之气,也不知道这无名的不悦之情是因为在替母后不值,还是来源于他本身。

    而相比于殷郊,作为帝辛王后的姜氏却显得无比淡定,她只是在两人相互触碰和摩挲的手上停留了半秒,就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她对帝辛本没有任何爱意,从她嫁给帝辛坐上王后这个位置上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春心萌动的恋爱情怀。而她会嫁给帝辛也不过是受到了父亲姜桓楚所嘱,好形成固定的血亲联盟,以此来更稳固的捍卫成汤天下。

    不过是利益共生的关系,自然也就不会有吃醋这样的情绪。作为商纣天下八百镇诸侯之首姜桓楚的女儿,姜王后十分清醒,本质上,她就是一个现实且聪慧的女人。

    而真要说情绪起伏,这下方的一干人里,反而是伯邑考最为强烈,他对苏妲己的情意是无比复杂的,在不知道苏妲己是男儿身之前,他的心底对这个知己是有几分喜欢的。

    即便这种喜欢更多的是源于一种兴趣爱好相同的欣赏,但也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也是动了几分真心。

    然而这份情意在他还未表达出来的时候,苏妲己身上就发生了变故,他知道了苏妲己其实是男子而非女子,那一瞬间,那份喜欢便也就淡去了,随即又知道了曾经的苏妲己已经永远的陷入到了沉睡当中。

    说不惋惜那是假的。

    但在这种情绪产生之余,他的心底又蹿升出了另一种隐约的情愫,他很清楚,这种情愫来源于占据着苏妲己身体的男子。

    即便伯邑考不想承认,但是那个梦境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反应,他在对方的挑逗下有了悸动,有了反应,这是不真的事实。

    他妄称为君子,却也不过与那些被美色所惑的男人一样,会因为绝艳的容颜而心悸,会因为对方与另一个人亲近而发闷吃味。

    就好比此刻,看着上方两人交握的手,他竟然有一种想走上去强行拉开他们的冲动。明明来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以苏妲己现在的本领,定然会获得帝辛的宠爱,也定然会做着亲密的事情,然而猜到和亲眼见到,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很晃眼。

    伯邑考紧抿着唇,眉目间的温润早已不再。

    帝辛可不管下方这些人是如何想得,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看到他和妲己的亲密。

    对于帝辛的一些心思,付臻红的多少也能猜到个七八,无论是他占有欲的表达,还是那话中的深意。前者关乎于个人的情感,而后者则关乎于朝堂现今的局势。

    付臻红看向了伯邑考,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回答帝辛。

    伯邑考感觉到苏妲己投向他这边的视线,这一瞬间,竟然感觉到了一种隐隐的紧张。

    但付臻红很快就把目光从伯邑考身上移开了,转而看向了距离伯邑考不远处的西伯侯姬昌。

    在付臻红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关于这个封神世界呢资料里,这个时候的西伯侯还没有升起反叛的心思。对于西伯侯也就是未来这位周文王的简介与评价,几乎全是正面的。

    积善行仁,益行仁政,是一位宅心仁厚,体恤百姓的贤王,若不是被帝辛的暴戾残忍一步步逼到了绝境,也不会起兵造反。

    对于这个资料,付臻红只看不信。

    毕竟剧情因为他的出现早就已经发生了偏移。

    付臻红还不确定这个阶段的姬昌是否有逆反的心思和打算,不过从之前帝辛与申公豹的一些言行举止来看,西岐这边似乎是有些苗头的,这也就是说西岐是有想要推翻帝辛统治的心思。

    付臻红并不觉得意外,相反,这样才更符合人物的性格,付臻红始终认为姬昌并非是真正的毫无野心,也绝非是因为局势而不可不谓之。如果姬昌骨子里没有对于权利的渴望,也不可能做到后来那般果断。

    付臻红盯着姬昌看了很久,久到姬昌在他的眼神下感觉到了一种与帝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过及的压迫之后,付臻红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大王,包藏祸心的人应该严惩。”

    “哦?”帝辛来了几分兴趣:“怎么个严惩法。”

    付臻红扫了一眼下方的朝臣,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里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要惩治这类暗藏祸心的人,只有足够狠才能真正以儆效尤。大王可以在刑场放上一根粗大的铜柱,铜柱下面架起炭火灼烧炙烤,用这炮烙之法来警告世人。”

    付臻红这话一说完,帝辛还未表态,比干就立刻进谏说:“大王,万不可不修先王之典法,而听信妖言,这惩罚太过残忍,会激发百姓怨气。”

    付臻红轻轻摇了摇头,这比干虽然忠心,却也高估了自己在帝辛心头的地位,纵使他将帝辛当成了亲人来对待,帝辛对他也有敬重之心,但在这种时候,不应该僭越率先参言,这类似于管束的劝诫不仅有些抚了帝辛的脸面,也显得有几分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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