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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白的衣袍披在他的身上,只露出半截柔韧紧实的腰腹和白皙精致的脚踝。与简单的衣着相比,付臻红周身的配饰却又极其的贵气与奢华。

    埃及人极其重视黄金饰品,付臻红作为神的使者,他身上的每一样装饰都代表着这一阶段最完美的工艺。

    他的脖颈上佩戴着金色的宽领项链,项链上围着一圈透明的水晶,正中心则镶嵌着祖母绿制的宝石。

    他的耳垂上挂着由红玉髓雕刻而成的水滴,眉间也掉着红玛瑙珠坠,火红的颜色如同尼罗河的上方散发着炽热光晕的骄阳。

    而这些奢华至极的饰品与他这副绝艳无双的面容相比,通通都黯然失色起来。

    他那一头如太阳一般明媚灿烂的金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此刻,光晕照在他的发丝上,再配上那漠然至极的蔚蓝眼眸,让他看起来如同从云端里徐徐走出来的神明,有一种不可触及的美。

    这一幕,正好被提前来到神庙的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到。

    作为整个埃及的最高统治者,阿蒙霍特普四世从11岁继位到现在,已经有四年了。

    四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在对王权的掌管里成为一个凌厉而威严的帝王。相比于兄长赛西图尔斯俊逸温润的五官,他有着一张十分英俊且充满攻击力的面容,浓黑清晰的剑眉之下是一双如墨一样幽黑的眼眸。

    高大挺拔的身躯和修长的四肢让岁数不大的他已经开始具备了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魅力,小麦色的肌肤在那双紧闭着的薄唇之下,张扬着一种狩猎的野性。

    他的眼睛像鹰隼一般锐气逼人,此刻正直直的看向花园中央的男子,惊叹于这蓦然撞进他眼底的美丽。

    事实上,作为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却并没有见过纳芙蒂蒂的真容。

    埃及上下关于神使纳芙蒂蒂的传言并不少,美名甚至已经传到了临近的国家赫梯王国。

    阿蒙霍特普四世见过不少美人,在他看来无论是多么漂亮的男人,也不可能有女人那样秀丽如水般的美。毕竟男人阳刚,女人柔美,这是恒古不变的自然演变。

    在踏进这花园之前,他还听到那些侍女在小声议论着纳芙蒂蒂的美貌,声音娇羞得仿佛坠入了情网,连语气里都透着难掩的爱慕和欢喜。

    当时他以为这不过是因为纳芙蒂蒂有着神使这一层尊贵的身份,才让努力想要靠近神一点的民众们,自我沉浸似的用比实际更夸张的言语描绘着神的使者。

    也因为这原因,他改变了原本要进神庙内殿稍歇片刻的计划,转而走向了花园,他想看看纳芙蒂蒂是否真如传言那般迷人。

    而花园中央的美人,让他无比庆幸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也让他知道了传言不仅没有一点夸大,甚至还没有将纳芙蒂蒂真正的美丽描绘出来。

    因为任何华丽的言语都描述不出来这男子半分的芳华。

    灯火映照下,他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不染凡尘的圣洁,淡漠清绝的眼神里透着疏离和冷然,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

    阿蒙霍特普四世觉得,这样的的纳芙蒂蒂与其说是神的使者,不如果是更像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祗。

    或许是因为不想打扰了这份美丽,又或许是因为心中那份微妙的复杂,阿蒙霍特普四世没有选择现身,而是轻轻挪动了一下脚步,将身形移到了石柱后面。

    [小红,天选之一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在你右侧放的石柱后。]

    [嗯。] 即使弱鸡系统不说,付臻红也察觉到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毕竟那样不加掩饰的直白眼神让他想不发现都难。

    不过即便知道了阿蒙霍特普四世就在石柱后面,付臻红也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听到空气中响起了一阵嘶嘶嘶的声音。

    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像是毒蛇在准备捕捉猎物之前吐着信子发出的声响。

    付臻红听到了这个声音,阿蒙霍特普四世也听到了。但是他依旧站在石柱的后面没有要现身的打算,只是静静地看着一身白衣的神使侧过身,对着从塞伊尔相思树上爬出来、露出半截身躯的眼镜蛇伸出了手。

    这蛇有着如鲜血一般猩红的蛇鳞,尽管只有成年人食指一般粗,但是身体的纹路却极其的复杂,颈部皮褶的位置是金色的,头部中央还有着黑色的斑点。

    阿蒙霍特普四世从未见过这种蛇,但从这蛇的花纹以及那尖锐带沟的毒牙来看,这是一条毒性相当凶烈的蛇。

    眼看这条蛇距离白衣神使越来越近,阿蒙霍特普四世正准备出声让纳芙蒂蒂远离这条危险的毒蛇,却在看到纳芙蒂蒂唇角边微微勾起的一抹弧度后,瞬间顿住了声。

    纳芙蒂蒂不怕这条毒蛇,这份从容无畏并不是因为无知,而是他有绝对的信心能掌控这条毒蛇。

    而事实,也果然如阿蒙霍特普四世所想的那般。年轻的法老看到毒蛇在嗅了一下纳芙蒂蒂伸出来的手后,就温顺的用头部轻轻顶着那白皙圆润的指尖,然后身躯慢慢顺着纳芙蒂蒂的指尖缠到了他的手腕上。

    或许是因为这条毒蛇通身的颜色太过艳红,便显得它所缠绕着的纳芙蒂蒂手腕的皮肤越发的白皙细腻。

    阿蒙霍特普四世从未见过这般无暇光滑的肤色,完美的毫无瑕疵,让他不禁有一种想要去用手缓缓抚摸的冲动。

    也就在这时候,晚风吹动着塞伊尔相思树的叶片,也吹起了付臻红垂在脸颊后侧的几缕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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