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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2小事故1723四面开花

    1722章小事故薛时风还真的知道向忠东做的事情,要说向总这人,也算是比较草根的,做事的时候没跟他打招呼,做完了才给他打一个电话,“薛书记,我今天帮你出了一口恶气……”

    薛书记听明白其中因果之后,感激地笑了一笑,“小向啊,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没白交,别人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也就是你,心里还惦记着帮我出气。”

    “小向我就是个粗人,只知道对我好的人要记住,”向忠东笑着回答,“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薛书记你只管吩咐。”

    听到这话,薛时风真的迟疑了,他犹豫半天之后,才苦笑着答一声,“你先什么都不要做,看看事态发展再说……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陈太忠不知道的是,薛书记对他的底细也比较清楚,自打招惹了陈某人,薛时风一直在收集此人的相关信息——他想求得对方的谅解;他不甘心在档案局书记的位置上养老;他还希望在条件许可的时候狠狠地报复对方。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薛书记的水磨功夫下到了,自然也就摸到了陈太忠的不少底牌。

    于是他就知道,陈太忠手里攥着的牌不止蒙艺这么一张,同别人的认为不同,他并不以为蒙艺离去之后,姓陈的就真的不行了——倒是别人无故欺压的话,没准能引发暴烈反弹,那个混蛋的脾气,真的太cāo蛋了。

    可是,向忠东是想为他出气,这一点薛书记也心知肚明,当然就不肯责怪对方,而他的自尊又不许自己阻止对方——那岂不是告诉小向,自己真的怕了陈太忠了?

    说实话,他也未必就见得真怕了陈太忠,各方压力之下,姓陈的若是收起了那暴烈xìng子,变得草鸡了,薛时风绝对不介意再去踏上一脚,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的话,相信张汇也不会看着不管。

    遗憾的是,聪明人不止他一个,别人跟他打的也是相同的算盘,等着有傻帽站出来做出头鸟,然后有人跟随,自己再尾随——他薛时风有张汇撑腰都不愿意打头阵,都在官场上混,谁又比谁能傻多少?

    可是向忠东不知道不是?说不得又冒一下傻气,“薛书记您不用顾忌那么多,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别人怕陈太忠,我可不怕他……再说,蒙艺都走了不是?”

    “小向你就听我一句劝好了,陈太忠那家伙可不止是你想的那一点本事,”薛时风也没因为对方的坚持而生气,自打进了档案局,他很少享受到如此的敬重了,怎么可能对一个念旧情的人生气呢?

    相反的,他要略略指点对方一二,“既然是文海的意,你就由他折腾去,把自己藏好了才是最重要的……等到时机成熟,需要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

    薛书记的点子,肯定是万全之策,不过遗憾的是,这世界上本来就没什么完美的计划,谁也没想到,被撺掇的伤者家属,居然有心跟踪提醒他们的“恩人”,又由于科委临时变卦,那四家先自己闹起来了,终于导致了向忠东的暴露。

    不过,由于向总是跟一个美女出去吃饭了,事发地点又在文庙区,“忠东打字复印店”的员工也知道自家老板见不得美女,居然就没人怀疑这一出去就出事了。

    所以,薛时风也不知道小向出事了,眼瞅着两点四十了,推着自行车出来慢慢悠悠地向单位骑去,不成想一转弯的时候,一辆奔驰车风驰电掣地迎面撞了过来。

    “呃……”薛书记一捏刹车,也就只来得及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就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奔驰车打着横漂移了过来,车屁股轻轻地在自行车的前胎上碰了一下。

    “呀,”一个长腿大眼的美女打开车门,从副驾驶的位子上蹦了下来,紧走两步上前,看看跳到一边的薛时风,又看看躺在地上的自行车,再看看奔驰车屁股,才扭头冲薛时风点点头,笑着发话了,“对不住了,你没事吧?”

    “呃,”薛时风看着眼前的美女,脸sè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了,对方的态度还算可以,但是令他郁闷的是,他认得来人:合力汽修的董事长丁小宁。

    犹豫了好半天之后,他才叹口气,“算了,没事,你们走吧。”

    这时候,开车的司机也过来了,是个一脸老实相的中年人,“对不住啊丁总,还有这位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前些rì子你才把陈主任撞得进了医院,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丁小宁怒气冲冲地瞪他一眼,转头又冲薛时风笑一笑,从手包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硬塞给了他,“这位大哥,一点小意,给您压惊了。”

    才把陈主任撞进医院?薛书记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里有话,他一边琢磨,一边居然就迷迷糊糊地接过了那几张钱,面无表情地下意识回答,“没见过这么开车的,以后注意点。”

    这也就是现在,薛书记成了档案局的书记,而不再是县委副书记,否则的话,怎么可能是如此不温不火的反应?

    丁小宁可不知道他背后打听过自己,见他如此好说话,生恐今天的算盘落空,少不得又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笑吟吟地解释一句,“我俩都是合力汽修的,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您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请打电话联系我。”

    “吱儿,”边有个年轻的小伙吹了一声口哨,嬉皮笑脸地嚷嚷了起来,“怎么不是我被奔驰车撞呢?这美女也太好说话了,还留电话呢。”

    一边另一个混混拽他一把,“你找死啊?那是合力汽修的人,明白不?”

    薛时风皱着眉头接过名片,心里越发地懵懂了,合力汽修跟陈太忠的关系,他一清二楚,心说这合力汽修的人是撞了哪个陈主任?

    见他如此不开窍,丁小宁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向奔驰车走去,还不忘记狠狠地骂那司机,“你再这么瞎开,以后让你去泰富工地开铲车去!”

    搁给一般人看,这就是一起意外交通事故,除了那辆破烂的二八凤凰自行车的前轮被碰成了麻花,就再也没有其他损失了,而被撞的男人还得了几百块钱,坐奔驰的美女甚至留下了电话,一切都不值得一提——倒是有个把男人羡慕薛时风的际遇。

    可是薛时风绝对不会这么认为,撇开所有的蹊跷不提,只单纯就事论事,这起不大的事故里,开车的司机和丁小宁的反应也有问题,两人根本没有那种惊魂初定的恐慌,所有的反应都是中规中矩,正常到有些过分——这更像是排练好的一出戏!

    找个修车的地方将自行车一扔,薛书记拿着手机犹豫一下,拨个号码,“陈太忠最近,是不是遭遇过车祸?”

    凤凰市姓陈的主任估计没有五百也起码有三百,加上县区里的就更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丁小宁嘴里的陈主任,就是陈太忠——虽然合力的司机撞陈太忠,听起来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

    电话里的回答,证明了他的猜测,果不其然,陈太忠曾经被合力的汽车撞过,而且被撞的时机相当微妙,正是科技部要下来考察,而素波市要求他去英国解决莫克姆湾拾贝案的时候。

    伤势也很微妙,小腿轻微骨裂!听到这个回答,薛时风手一抖,好悬没把手机掉到地上,天气虽然不错,但是他总觉得背心一阵又一阵的发凉——刚才奔驰车撞他的时候,也是非常地恰到好处,妙到巅峰。

    这是杀气腾腾的威胁啊,薛书记反应过来了,一时间就又有点不解,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莫非是向忠东做的小动作事发了?

    下一刻,他就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打向忠东的手机,那家伙关机,又将电话打到商店,商店的人却说向总中午跟人吃饭去了,至今未归。

    向忠东出事了……薛时风黯然地挂掉了手机,官做到他这个地步,该见识的也就都见识过了,没有证据证明小向出事,但是他绝对能确定。

    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他如是判断,道理很简单,这事儿其实并不是很大,而且,丁小宁的jǐng告来得如此**,若是陈太忠真的将向忠东如何了,怕是撇清还来不及,不可能再有这桩离奇的交通事故。

    可是……万一陈太忠真的有那么狠呢?下一刻,薛时风觉得身上越发地凉了,近几年他从未在凤凰见过像陈太忠这么嚣张的主儿——前些年倒是见过,那些主儿也是国家干部,却是根本连道理都不讲,下手之辣令人咋舌。

    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跟陈太忠作对的压力,就连一个人联系不上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能让他生出无限的遐想来,并且为之觳觫——我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人渣啊?

    然而,震惊他的不仅仅于此,下一刻他想到了丁小宁临走时若有意若无意的话来——调你去泰富的工地开铲车!

    薛时风并不知道开汽车和开铲车哪个更赚钱,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独生子在十一中上高中,而泰富工地就挨着十中!

    他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前些rì子泰富在施工的时候,打扰了十一中的rì常教学工作,双方扯皮很久,后来才达成了一致。

    那个司机会去泰富开铲车吗?薛时风不认为丁小宁会脑残到这种程度——起码陈太忠不会如此脑残,如果他的独生子真的出什么意外,那只可能是“无意中”过的、牌照什么都不祥的汽车,肇事司机的逃逸也将是一种必然。

    想到这里,薛书记再也无法支撑软绵绵的身体了,他慢慢地坐到马牙子上,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这还是**的天下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年之前,金乌县某个被人轮jiān的妇女,也曾经发出过同样的感叹——以己度人说很容易,做到却是很难……1723章四面开花回到凤凰市的陈太忠,做事真的是如鱼得水——哪怕是在后蒙艺时代也是如此,办事效率是要多高有多高了。

    就算他从于主任这儿得到关于向忠东的消息是个意外,可是十点得到消息,马上就探明了对方身份,十二点多就设局拿下了向忠东,两点钟就得到了全部想要的消息,不到三点就恐吓了薛时风,这一切事情办得叫个干脆利索。

    这样的高效,绝对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能完成的,这是广泛的人脉加上合用的各种人才,才能达到如此完美的效果。

    当然,此事显然还没有完全完结,向忠东倒是说了,薛时风在一开始是不知情的,纯粹是他为了邀功,才在时候将事情通报给薛书记——不过,他这么说,别人也得信不是?

    所以在陈太忠想来,丁小宁的恐吓不止是简单吓唬薛时风一下,恐吓能成功固然是好事,但是他更愿意以此来激怒对方:哥们儿已经知道这事是你cāo作的了,向忠东也被我弄进去了,你不是张汇的连襟吗?来啊,来报复我吧。

    这就是罗天上仙也犯了初级的错误,知己不知彼——对官场里厮混的人来说,认知出了差错,通常意味着致命的危险。

    不过陈太忠这个错误,不但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根本没把薛时风放在眼里——那厮根本不值得他下大功夫去琢磨,他的注意力在张秘书长身上呢。

    这很正常,用牛刀杀鸡的主儿,自然不会在意鸡的想法和反应,盯紧了鸡身后可能接踵而至的牛的反应才是真的。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那鸡现在已经是草鸡了,这不仅仅是被那刀吓住了,也是因为鸡知道指靠不上牛,没有了牛,也就没有了牛逼。

    薛时风跟张汇的关系,并没有大家想像的那么好,而且,更关键的是,薛书记非常清楚,自己和陈太忠对掐起来的话,张秘书长就算想帮忙,也不是很方便伸手,这跟蒙艺当初想帮陈太忠却无从下手一样——隔得太远了。

    而陈太忠在凤凰市的影响力,不仅仅局限于官场,丫在民间也有很强的号召力,这更是省里想对地方进行干涉时不得不考虑的重要因素——因为省里的干涉,引起了地方上民间的强烈抵触情绪,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说得再诛心一点,普通民众的抵触情绪,是可以不在乎的,这年头有理没地儿讲的人多了去啦,但是陈某人不同,丫是手眼通天的主儿,是能把受到的委屈直达天听的主儿,薛书记相信,自己的连襟绝对没兴趣去冒这个风险。

    我必须要让陈太忠知道,这事儿不是我主使的,就算我知情也仅仅是知情,薛时风拿定了主意,我没有跟你陈太忠打对台的兴趣——不过,这个话该怎么表示呢?

    搁给一般人,真是要头疼一下表示方式了,因为当事人虽然心虚,却是也不想向对方服什么软了,一来他确实没参与,二来他已经是这个落魄样儿了,无yù则刚嘛,三来就是……他不是还有一个正厅的连襟是省委副秘书长吗?

    不过,这当然难不倒做过县委副书记的老薛,他沉吟一下,打一个电话给郑在富,上次的事情,他也打电话联系过老郑,不过郑主任知道那事情xìng质太恶劣,没敢答应。

    “老郑,今天见你那外甥女儿了,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薛时风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挺轻松的,甚至有心干笑一声,“呵呵,不过她没认出我来,还有……她的司机开车水平有点差,撞到我了。”

    郑在富现在已经是运办的正职了,好歹也是正科的干部,论起实权来,比档案局的书记更是强出不止一筹,不过郑主任谨慎习惯了的,虽然知道这薛书记是失势了,却也不想得罪,闻言就是一惊,“哦?薛书记你的伤……要紧不?”

    “人没受伤,就是自行车得修了,她倒是给我钱了,”薛时风回答得风轻云淡,“不过说实话,还好她是遇到我了,遇到个不讲理的还真麻烦了……你这做舅舅的,得说说她。”

    薛时风这是抽了那股子筋了?郑在富挂了电话,心里这个纳闷啊,小宁开车碰了你的自行车,赔了你钱的,你专门打个电话告状……这不是闲得蛋疼吗?

    慢着,小宁什么时候有司机了呢?想一想薛时风跟陈太忠结下的梁子,郑主任觉得这事情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说不得一个电话打给了丁小宁——也许,薛时风想借此跟陈太忠缓和一下关系?这个消息我得传达到啊。

    丁小宁接到这个电话,心里有点纳闷,心说这薛时风是什么意啊?上次老薛找郑在富的事情,做舅舅的直接婉拒了,她这外甥女儿根本就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

    不过总算还好,小宁同学脑袋瓜是绝对够用的,而且她这两年一直跟在她的太忠哥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对官场的某些行为规则也有些许的了解,“舅舅,你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跟我学一遍……”

    郑在富当然知道相关信息的重要xìng,学出来的话连语气都差不多,做外甥女儿的一一记下,心里隐隐有了一点明悟。

    陈太忠正在招商办里翻看报告,就接到了丁小宁的电话,他略略考一下就明白了,于是轻笑一声,“呵呵,好了,薛时风草鸡了,不用理他了。”

    有些事情的微妙,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出来的,只有当局者最明白其中的味道,简而言之,薛时风这一手,将他不yù将事情继续下去的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要是没什么表示,那就难免带给别人一种将仇恨记在心里的感觉,如此一来,陈太忠就未必肯放过他了,不过,这个电话打得过于谦恭和嚣张也都不行,过于谦恭就有将来yīn人的嫌疑,事有反常必为妖,而过于嚣张的话……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所以,薛书记用告状这种方式,适度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但又表现出没兴趣计较的意,这就是他说了:姓陈的你别欺人太甚啊,差不多就行了,我他妈的都这样了,别逼着我跟你红眼……当然,里面还有一些别的意,比如说他找的传话的这个人,也很有意,是丁小宁的舅舅,不过这些就不是重点了,总之,薛时风这个电话不算示弱,但是不yù生事的态度也是一目了然的。

    “啧,他怎么就不反抗一下呢?”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郁闷地咂一咂嘴,照此分析,向忠东所交待的薛时风没参与此事的消息,十有仈jiǔ是真实的。

    可是哥们儿都准备好了啊……陈太忠觉得有一种一拳打到空气中的感觉,说不出的不舒服,不过现在让他再去踩一踩薛时风,似乎……又有点过了吧?

    他正郁闷呢,杨晓阳开门进来了,“头儿,我有点想法,想跟您汇报一下。”

    “要是造纸厂的事儿,就别说了,”陈太忠面无表情地摇一摇头,“小杨,我建议你找几本内参去看一看,我对污染企业一向不支持……科委搞的装修检测你总知道吧?”

    杨晓阳听得登时无语,他跟户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了,不成想吉科长发话,要他中止谈判,他心里真的太委屈了,说不得就据理力争了起来。

    说句实话,他现在的心态有点变化,自打杜毅成了书记,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变得微妙了起来,就连秦连成见了他,也要微微点一下头,知道他跟杜书记关系的人,对他也气了些许,杨晓阳终究还年轻,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情不自禁地有些飘飘然了。

    尤其是,想到小吉那个科长还是从他手上抢去的,现在又让他中止谈判,他不跳脚才怪,不过吉科长虽然有吉建新在撑腰,这种场合也不能发火,只能就事论事地告诉他——这不但是我的意,也是陈主任的意。

    所以,听说陈主任回来了,杨晓阳就跑了过来,说实话,他对陈主任还是比较敬重的,最起码他第一个单子没被向阳镇坑进去,就证明自家的科头做事有原则,也很讲究。

    当然,他这么上门请示,潜意识也隐隐有点期待:陈主任未必会直接拒绝我,那个啥……蒙老大可是走了呢。

    可是他才一张嘴,就吃了当头一棒,而且,这一棒是如此地决绝和响亮,根本不给他任何的转寰余地,一时间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可是别的地市都在引进,咱们不努力的话,就被别人抢去了,这涉及到咱们的业绩。”

    “业绩……没有重污染企业就没业绩了吗?”陈太忠不以为然地瞟他一眼,心说这年头连小杨胆子都大起来了,“你要是觉得,离了这些重污染企业就完不成任务,那回头我跟秦主任说一声,把你调到一科去,张玲玲那儿没这么多说法。”

    一科才是正儿八经的招商办业务科,这二科纯粹是陈某人一手炮制出来的,两边的待遇差不多,一科虽然是一帮能力超强的老人,但是二科的人比他们差一点也差不到哪里去。

    当然,加上陈太忠这个变态就不一样了,二科去年的奖金高出一科一倍还多,还发了大量的高档福利——无非是香榭丽舍悲伤之夜的失物而已。

    不过,一科也有一科好的地方,那就是大家不是吃大锅饭的,谁拿下的单子就是谁拿下的单子,不像二科,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任务没完,那么,我的单子算在你头上好了。

    在陈太忠看来,大锅饭是要不得的,但是纯粹的包产到户也不可取,承包的同时,大家讲究个配合才是王道,人终究是社会xìng动物的。

    不过陈太忠这建议也没什么恶意,张玲玲胆子再大再看业务二科不顺眼,也没有给杜书记的关系穿小鞋的胆子,反正只要你有实打实的能力,那里不会吞没你的业绩——小杨你觉得自己有能力的话,可以去那儿嘛。

    杨晓阳在招商办呆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业务科的情况,他也不怕去那里,然而,小杨终究是年轻,听到陈主任的话里,似乎说自己除了污染企业就引不来像样的企业了,虽然知道这话不无激将的意,可是他那份好胜心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

    “我才不去一科,那儿冷冰冰的,没啥人情味儿,反正……就不要这几个企业,我也完得成任务……”

    “切,吹牛吧?”陈太忠很不屑地哼一声,看向他的眼中,充满了戏谑,“你今年要完不成任务呢?”

    “那随便陈主任你处置!”杨晓阳也叫上真了,心说我是不想让我妈总跟同学张嘴,可是关键时刻张一张嘴,我这点任务怎么可能完不成?

    “处置?我才懒得处置你,”陈太忠不屑地扬一扬手,“你要是完不成任务,就别在二科呆着了,去一科当科长去吧,二科丢不起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