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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压力大了2121有纲

    推荐:蚊香大大的《超级衙内》,二十七万字了,可以杀之,越写越手熟的一本书,书号:1724383)来了驻欧办一趟,谷涛是越发地看不透陈太忠这个人了,他才不相信那个吞枪的家伙会是平白无故地自杀,他可以肯定,此事必然跟陈主任有关——这家伙什么时候在巴黎的黑道上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

    再晚些时候,他又得到一个消息,另一个持刀伤人的家伙的尸体,在一个地下室被找到了——奥维塔住的地方实在有点偏僻,若不是jǐng方因为兰萨纳的死,四下寻找跟这帮人有关的人,他的尸体或者还要更晚些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奥维塔的死相,震惊了所有的人,通过法医鉴定,这孩子死于失血过多,更令人震撼的是,黑人少年竟然用残缺的四肢爬行了将近十米,现场的惨状甚至让个别jǐng察不忍目睹,通往地面的台阶上,洒下的淋漓鲜血,证明少年是个珍爱生命的人。

    “这是一个极其凶残的凶手,”跟谷涛汇报的人是这么说的,“而且其他可能涉案的十三人,全部失踪,法国jǐng方觉得这是有组织的行为,正在四处调查取证。”

    “十五个人?”谷参赞听得好悬没把下巴掉下来,jǐng方并不知道这帮人打劫的时候,遇到两个其他街区来串门的混混,所以少算了两个,“只留下两具尸体?”

    “嗯,而且很可能遭遇了不测,”这位点点头,继续向领导解释,“像奥维塔死的地方,除了他的血样,还有一个人的血样,呈喷shè状……他们怀疑,这个人可能是跟他同住的孔戴.迪特,这两人一向都是同出同进的。”

    “嘿,两具尸体,分别是打伤石亮和捅伤袁珏的,”谷涛觉得有点好玩,这事儿要是别人做的,那不太好解释,但是要陈太忠出手,就再正常不过了,“这家伙还真是肆无忌惮啊。”

    “jǐng方怀疑,此事有华人背景的黑社会介入,”那位苦笑一声,“所以正在调查昨天赴宴的华人的身份。”

    “乱弹琴!”谷参赞听得狠狠一拍桌子,“他们不去捉罪犯,反倒是要查被害者,这法国jǐng方……什么时候变得跟陈太忠一样不讲理了?”

    “不讲理……陈太忠?”那位听得有点迷糊,心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谷涛心里可是明白,说句实话,自打认识陈太忠以来,他对这个家伙就没什么好印象,自大、傲慢,不懂得配合兄弟单位也不懂得顾全大局,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模样。

    但是今天下午在驻欧办的遭遇,给了他截然不同的感觉,合着这个陈太忠的横,他不是窝里横,而是谁的面子都不买,上次敢说把他谷某人打出去,这次就敢威胁把那两个jǐng察丢出去,这份底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谷涛甚至隐隐地猜到了,那个德特依jǐng官,应该就是法国情治机关的人,毕竟那个钻烟囱的家伙的身份太明确了,而录像显示,那天上尉先生也在场。

    原本他还想着,要将陈太忠的要求暂时搁置一下,这下可是不敢这么搞了,于是很快地将此事汇报给了上级。

    上面很是惊讶,表示说此人怎么又插手这种事情了呢,这个要求咱不能答应他,他既然不肯加入咱们,也不肯接受咱们的领导,就不要去管他,要不然这岂不是乱套了?

    “可是我已经从他那儿拿了带子了,”谷涛只能这么解释了,于是又将有人钻驻欧办的烟囱被卡住,又有人抢劫捅伤驻欧办的副主任之后,被残忍地分尸等事,一一反应一下。

    “这样的家伙……还真是麻烦,那么,你把他要的给他好了,”上面终于拿定了主意,“既然有这么个机会,你还是配合一下巴黎的华人,看他们在遇劫这件事上需要什么帮助,注意讲究手段,不要让法国人认为是咱们授意的。”

    谷参赞才挂了电话,医院那边就又传来了最新消息,驻欧办的人又跟法国jǐng方呛了起来,这次出头不是陈太忠,而是那个年轻人刘园林,一时间谷涛是真不明白了,怎么凤凰驻欧办里,个顶个都是这样的猛人呢?

    事实上,谷涛对刘园林的印象一直还不错,小伙子年轻开朗,会四国语言,做事也朝气蓬勃的,尤其是在宣传五十年周年大庆的时候,小家伙不辞劳苦,各个地方乱窜,发动起了不少群众,甚至还因此被人抓伤了面孔。

    那么,这次小伙子是为什么发火了呢?谷参赞了解了情况之后,勃然大怒,“咱们也去医院,这世道还没天理了呢。”

    刘园林是下午六点到的医院,按陈太忠的说法,你八点去就行,到时候我陪你去,顺便把齐玉莹和宋姗娣就接回来了,到了晚上,十九区那里可不是个太平的地方。

    “还是趁天亮,我早一点去吧,”小刘的工作热情很高,同时,作为驻欧办的三把手,他对单位的情况也放心不下,“您要是走了,单位可就没人了。”

    结果是他去了,齐玉莹和宋姗娣也离开了,但是就在晚上七点左右,猛地又有jǐng察找到了医院,要石亮和袁珏仔细想一想,你们认识的人里,还有谁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袁珏当场就要暴走了,下午五点你们不是来问过了吗?我说了,那个断了四肢的家伙,可能就是捅伤我的凶手,但是事发当时我太紧张,记不得那么多了,你也表示肯定了,怎么才过了两个小时,你又来了?合着你们不会找劫匪的麻烦,只会找我们受害者的麻烦?

    是的,这个事情按程序来说不该是这样,jǐng察面无表情地解释,但是你们只是受伤,而奥维塔已经死了,好吧,就算他原本就该死,也不该死得那么惨,不是吗?

    事实上,是奥维塔的家人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不干了——严格地来说,奥维塔的父母亲并不称职,他们对儿子的前途也并不看好,否则不会任其自生自灭的,但是好死不死的是,他家是居住在一个黑人聚居区内,其中有百分之三十的住户,是来自几内亚。

    于是,这一大帮人就找上了jǐng察局,他们不关心奥维塔到底抢了谁,也不关心那家伙带给了旁人多大的伤害,他们关心的是,可怜的小奥维塔是被人虐杀的,他们要jǐng察局第一时间揪出凶手。

    在法国的若干前殖民地中,几内亚人跟法国人的民间矛盾,绝对排得上前几名,甚至,在法国人将几内亚偷渡者遣返回国时,几内亚的jǐng察居然会一拥而上,暴打负责遣返的法国jǐng察,并且告诉他们,“(殖民)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好吧,外国人之间的龌龊,跟中国人没什么关系,而在巴黎的几内亚人,大部分也不敢公然挑衅jǐng方,然而,既然人死得这么惨,要个说法还总是可以理直气壮的吧?

    这下,jǐng方就觉得压力大了,说句良心话,在巴黎的移民中,非洲人虽然相对而言小偷小摸的行为多一些,但是正经有影响力的黑社会多还是来自意大利或者波兰之类的移民——比如说安东尼之流。

    但是非洲人或者土耳其人之类的,会带给jǐng方另一个麻烦,那就是政治影响,是的,他们可以举起“种族歧视”或者“宗教压迫”的大旗。

    于是,jǐng方只能好言安慰,答应尽快破案,而兰萨纳和奥维塔的死看似毫无关联,然而,他们在前一天的抢劫,成功地引起了华人圈子的激愤,而参与抢劫的其他人也同时失踪——那些人更可能是被毁尸灭迹了,要说这两者没有任何关系,谁信呢?

    那么他们想要尽快破案,必然要将重点放在这些华人身上,医院这一摊还是动静小的呢,昨天参加酒宴的人,挨个被jǐng察sāo扰了——没办法,压力太大啊。

    袁珏这一生气,就牵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刘园林一听就不干了,指着jǐng察就骂了起来,你们还有没有点人xìng?连伤者都不放过吗?

    其实袁主任这儿的待遇还算是好的了,石亮那边更惨,不知道怎的,jǐng察了解到这华人老板最近店铺开得很安生,跟附近的混混处得也不错,就觉得这家伙身上更有文章可做。

    不过,石老板独自在国外打拼这么多年了,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尤其是他现在背后不但靠着陈主任,还靠着华人圈子,而他又是受了枪伤,就是躺在床上哼哼呀呀地不做回答。

    就在折腾到一地鸡毛的时候,谷参赞又赶到了——旁人能施加政治压力,咱也能啊,虽说这次事件里涉及的都是在法华人,但是袁珏那国家干部的身份不是白给的,也就是说,大使馆可以冠冕堂皇地出面沟通。

    而与此同时,陈太忠在驻欧办又摆开了宴席,这次是宴请省科协的人,这帮人你别看他们不管啥事,级别可是不低,天南省科协随便拉出一个副主席来都是正厅,最差最差都是享受正厅待遇,至于他们老大,那是省政协副主席兼着的,级别自然就不用说了。

    这种考察团,陈主任若是有空的话,那是必须招待的,虽然来的仅仅是一个副主席以及下面一些专家和小年轻。

    2121章有纲科协的考察团来的有就个人,驻欧办的房间都不够用了,不过总算还好,刘园林和袁珏都在医院呆着呢,那么,其中三个人就能睡到他俩的床上挤一挤,反正明天正林旅游局的人就要走了。

    赵副主席兼着天南省轴承厂的总工,实打实的正厅,按说是没必要来驻欧办这种小地方,不过他跟常务副总高立群关系好,而高总又跟陈太忠相识,反正这次出来,也是随便走走散散心,于是就选择了驻欧办这里。

    其他的专家,有点看不上陈太忠这种小干部,来的专家甚至包括素波理工大的李副校长,尤其是此人居然只是高中生,就兼了凤凰市科委副主任,这让大家有点看不惯——虽然凤凰科委在这家伙的领导下搞得很不错,要不说搞学问的人有傲气呢?

    不过,赵副主席对陈主任挺气,大家也就有意无意地收起了那份傲然,事实上,来的人里有人知道,陈主任跟法国的文化部副部长关系好,联系一下学术交流问题不是很大,但是,这不是有点放不下那份架子吗?

    所以说,晚上的宴会算不上多热闹,但多少还算和谐,都是学问人,酒桌上也没有太村俗的事情发生,尤其那李副校长,酒到杯干,却依旧是一副文人气派,不过就是有点狂放罢了。

    要说这个李副校长,也是素波理工大的一朵奇葩,毕业于复旦大学,文化大革命那几年下放的时候闲得没事干,居然就靠着报纸和杂志上的一些消息,手工算出了苏联某型号导弹的几个关键数据。

    这就是人才啦,遗憾的是,他算出的数据国家也已经算出来了,苏联也在不久之后就解密了,所以他也没有机会再上一步,但是多少是出了点名气——上面一帮人算出来的,他一个人就能算出来,而且还是依靠公开的资料。

    所以十年浩劫一结束,他被素波理工大弄了过去,当时天南大学也想要他,不过李校长觉得我搞理工比较合适,就去了理工大,到后来忙着巡回演讲,却是没再出别的什么成绩,前几年跟别人合作搞一个高科技公司,又亏得一塌糊涂,就是那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不过纵然如此,李校长依旧是豪爽不改,是今天酒桌上唯一的热点,赵主席虽然高一级,却也对他气气的。

    听他说起旧事,陈太忠却是不怎么感兴趣,心说你要说别的也就算了,说起搞数据和资料,那你差了我三条街都不止——没错,我不是原创,不过,有本事你弄个原创出来嘛。

    宴会到尾声的时候,大家终于说起,陈主任你这驻欧办的人怎么这么少啊,陈太忠说不得苦笑一声,解释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啊?”李校长人虽然狂放,却是还带了点纯真——其实,到了他这个年龄和处境,基本上说话也就不用忌讳什么了,“不是说巴黎是浪漫之都、购物天堂吗,怎么会这么乱呢?”

    “呵呵,”面对这种认识,陈太忠真是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只能干笑一声了,旋即又叹口气,“你们先聊,我往医院那边打个电话,看看现在怎么样了。”

    结果这个电话一打,他也抓狂了,说不得解释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宋姗娣想跟着他去采访,被他拒绝了,“你才回来,歇一歇吧。”

    不成想他才走出门去,就见到门卫抱着膀子,死死地拦着那个总来找于丽的穆晓牧,陈主任交待过了,以后这个人不让往进放,不过显然,法国门卫没有跟其解释的意。

    “喂,这位兄弟,”这次,是小穆同学主动跟陈太忠打招呼了,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焦躁,“麻烦您一下,能把于丽帮我叫出来一下吗?”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叫我兄弟?”陈太忠白他一眼,理都不理直接向外走去,他可是记得,上次自己纡尊降贵地问其是谁,结果丫挺的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活该,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你……”穆晓牧登时就愣住了,其实他也记得这个年轻人,不过那天他找于丽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就懒得搭理此人,不成想今天自己却吃了这么难听的一句话。

    陈太忠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人再纠缠袁珏了,但是石亮那边还有jǐng察,这种情况谷涛也不能太强硬了,而石老板就是一口咬定,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黑社会。

    “散了吧,”陈太忠皱着眉头挥挥手,转身在石亮旁边坐下,“我说老石,你不是搞了一个在法华人人权保障会吗?可以组织一下游行的嘛。”

    “你又是谁?”法国jǐng察见他这么大大咧咧的,就不爽了,“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好吗?你有事情可以推后商量。”

    “你有毛病吧?”陈太忠站起身子,冲着jǐng察的胸口戳一戳,他打法国jǐng察也不是第一次了,根本不在乎这种粗鲁的动作,“我朋友受伤了,你倒是缠住他问个没完?”

    “你是谁?”问话的俩jǐng察也不含糊,抬手去推他,另一只手直接就摸到了腰间的手枪上,jǐng惕地看着他,此人身材高大气势嚣张——难道说这就是正主?

    这不怪这jǐng察没眼力,巴黎的jǐng察也是分片的,下午去驻欧办找陈太忠的jǐng察,只是配合十九区这边的jǐng察做调查,而直接负责此案的jǐng察,却是不认识此人。

    “等一下,等一下,”谷涛既然在现场,肯定不能让这事儿闹得更大,说不得赶紧上前阻拦,“他是驻欧洲办事处的主任,受了刀伤的那个是他的副手。”

    “你再推我一下试一试?”陈太忠才不管那一套,笑吟吟地看着那jǐng察,“信不信我打得你mama都不认识你?”

    负责问话的jǐng察腾地就火了,才要再上前,不防旁边另一个jǐng察拽住了他,“这是官员,中国的官员……他的助手就是被刀捅伤的那个袁。”

    这jǐng察的脾气明显不是很好,又问了石亮半天,都不得要领,眼下生气也是必然的,不过,听同事再次提醒自己,眼前这位是中国zhèngfǔ官员,只得悻悻地哼一声,“这里是法国不是中国,小心我投诉你袭jǐng。”

    “你们已经袭击了我的副手了,”陈太忠冷哼一声,扬着下巴傲慢地看着他,“所以,我也不介意袭击一下法国的jǐng察。”

    “哦,是吗?”这位还真不含糊,仗着自己也是五大三粗,就要往上凑,结果又被自己的同事拉住了,“我说,你嫌咱们头儿的麻烦不够多吗?”

    其实,跃跃yù试的这位也不敢真的动手,他能理解这个中国人的心情,副手被刀刺伤,结果自己还来这儿叨叨个没完,那是个人就难免有情绪。

    不过,对方的冷笑和傲慢,真的让他很不顺眼,而他身上的压力又很大,真的是都快被逼疯了,所以他不介意跟什么人打一架,当然,前提是对方先动手才行,否则的话,头儿饶不了他——他并不知道此人是不是享有外交豁免权。

    谷涛也又过来劝说,陈太忠也懒得理会那些jǐng察,而是转头跟石亮说话,“你那个在法华人人权保障会,可以组织一个游行嘛,要巴黎jǐng方尽快交出凶手。”

    他跟石亮说话,说的是汉语,但是旁边有人嘴快,就将这话翻译成了法语,而那俩jǐng察第二次听到“在法华人人权保障会”,并且听说此人鼓励游行,登时就着急,“喂喂,你们嫌我们还不够乱吗?”

    这就是德特依上尉不在的坏处了,DST的人知道,陈主任并不享有外交豁免权,但是这普通jǐng察不知道啊,心说你这鼓励游行这不是个好事,尤其这是中国zhèngfǔ的外交人员——你这是要挑拨两国zhèngfǔ之间的矛盾吗?

    反正,陈主任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这俩就必须走人了,同时心里不得不哀叹:这做jǐng察的就是命苦啊,夹缝里生存,真的太难了。

    倒是在旁边围观的中国人,看得有点傻眼,虽然有人不通法语,但是现场的免费翻译是如此地多,大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合着这个年轻的中国官员,似乎打算殴打法国jǐng察来着?

    “我说陈主任,你做事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谷参赞真的是yù哭无泪啊,“我们身在法国,要尊重法国的法律。”

    “狗屁的法律,不断sāo扰受害者的法律吗?”陈太忠冷哼一声,“反正你也知道,我又不是没打过法国jǐng察,有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这位真的打过法国jǐng察?一旁的华人,看陈太忠的眼神都变了——在法国敢打法国jǐng察,这年轻人太有血xìng了。

    “有纲!”旁边一个东北女孩伸出了大拇指,大家忙不迭地纷纷点头,谷参赞见状,也只能苦笑着清一清嗓子,“对了老石,陈主任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