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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在东南沿海两船不慎相撞,救援船前去救援时,其中一条船上的人神色慌张。结果一查,发现这是条走私船。

    沐云河的脸色变得很苍白。

    她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答案。

    如果相家船在搞走私,偶然被她二哥给发现了。她二哥为人正义又不擅通融,会不会因此遭遇不测?

    如果前生是这个缘故,那这次又喊已经下船的二哥再代人出海是什么意思?是想谋财还是想害命?

    她回到了驾驶室:“爸,报警吧!”

    第68章 海上风云

    父女俩商量了一下,决定用单边带电台向码头值班站联系,请他们代为报警。

    设备不够先进通话质量很差,沐宇军向值班人员解释了半天,那边才听懂是需要报警,但仍然搞不清事件的来龙去脉。

    沐云河知道,没有确凿的证据,想要海警船出来帮忙寻找赫号有点天方夜谭。

    自重生归来,沐云河还没有感觉这么无助过。她手中并无证据,只有一个不靠谱的猜测:世界线多少会按原路走,她哥都已经不干了此次却蹊跷又上了赫号,她预感一定有什么会发生。

    她想,老天啊,如果让我重生是优待我,那在这件事上能否在眷顾我一次?她不想第二次再失去自己的哥哥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艘货轮都漂在赫号过去常走的航线上。

    焦灼的等待在一天之后升级了。

    平时,二哥身上有个寻呼机。

    在岛上的生意人中,“大哥大”不普及,但寻呼机还是很普遍的。只是出了海后信号太差,想要用寻呼机取得联系几乎不可能。

    可就在他们漂在海上第二天快要入夜的时候,沐宇军的寻呼机里忽然收到了一条来自儿子的消息。

    还好他俩买的机型都比较先进,可以传递简单的文字。就见儿子传过来的两个字是:报警!

    当时沐云河正在驾驶室后面的椅子上打瞌睡,沐宇军本不想告诉女儿,让她再睡会儿,可握着寻呼机的手都在抖。

    这会不是什么恶作剧?

    不,难道女儿的猜测是对的?

    像有感应似的,沐云河睁开了眼睛,问:“刚才是什么声音?”

    她也听到了寻呼机响铃的声音。

    沐宇军手脚冰冷,把寻呼机递给她。

    沐云河的眼神当场就直了。

    她跳了起来:“爸!附近有没有渔船?你找找?寻呼机发得过来,距离应该很近!”

    入夜时分,四周茫茫都是水。

    沐宇军尝试着用对讲机找周围的船,几个小时里都没人说话。终于大约在九点多,有回音了。

    一名船长在频道里回答说同在附近海域。再多问几句,还恰巧有点渊源,乃是罗阿三的一名父系亲戚,也姓罗。

    沐宇军问了对方大概的位置,把船向那个方向靠过去。

    夜里两艘渔船靠得近了,一看,嘿,巧了,差不多的船型!

    对讲机的通话也清晰了起来。

    沐宇军告诉对方,自家儿子刚刚发来消息让报警,猜他可能上了一条走私船有危险。

    他问这位罗船长是否可以返航后回到岸上帮忙报警,请海警出动。

    这罗船长似乎是个热心人,一听这话来劲了。

    他说,十多年前开始这片海域的走私现象就渐渐多了起来,谁出航在外没遇见过几条鬼鬼祟祟的走私船?

    他仗义出手,还曾经举报走私船成功过呢!

    于是干脆架设跳板,亲自跑到沐家船上来打听怎么回事。

    遮遮掩掩反而难以取得对方信任,所以沐云河就照实说了。

    她怀疑相家的赫拉克勒斯号在搞走私,现在她哥在那艘船上,人身有危险。

    罗船长拿着沐宇军的寻呼机,看上面那两个字“报警”,眉头皱得很紧。

    他摸了摸腰间自己的寻呼机。

    他给沐家妇女也带来了小道消息。

    “你们知道么?黄俊山早说过,刀疤子有问题!不是霸道欺负别的渔船的问题,是大问题!”

    黄俊山?这名字好熟悉。

    沐云河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原来二哥在他下面做过的事的那位黄老板?

    此人本来在黄沙岛的渔老板中是后起之秀,很有前途,但却被相家卯上了盯着打,没几年就露了颓势不行了,手下得力干将和船工被相家挖了个干净,黄老板本人提着现金跑到内陆去了。

    都说他要是不跑留在岛上,没他的好果子吃。

    这罗船长怎么和那位黄老板还有渊源?

    罗船长说,自己原来就是和黄老板搭着伙干的,后来理念不合才分道扬镳,但还是朋友。“那时候黄俊山一直说,刀疤子手脚不干净,他的船不干净。你想,刀疤子哪年发财的?是不是七零尾巴上突然起来的?在这之前,黄沙岛哪里听说过姓相的?做这行的,谁不是靠着祖上的积累,为什么就他刀疤子不一样?”

    沐宇军道:“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水手,遇了海盗,说是转运了。”

    “转运?”罗船长嗤之以鼻,“他不好解释他的钱为什么来的这么快,就说转运!”

    沐云河暗忖,她以为自己对黄沙岛渔老板们的沟沟壑壑都挺清楚了,谁知哪到哪,这些“历史问题”她一无所知。

    她问:“那有没有说,他可能走私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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