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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江宁立刻当了甩手掌柜,和日本人签了长租的合同。

    这些船中少数为无法用来运货的多功能船只,也全权扔给日本人做改造,租金调低些,费用日本人自付。

    等苏江宁回到宁城,沐云河晚上偷偷溜出学校去见他。

    从海关辞职后,苏江宁在十四中附近租了个房子,两室一厅东南朝向,位于十字路口的转角上,有个超大的环形阳台。

    沐云河逃了晚自习跑去苏江宁住处。

    苏江宁正在煮泡面,那香味把沐云河馋的。

    她问苏江宁这些船租了多少钱,苏江宁说一年三百五十万,签了两年。

    沐云河说多少?

    苏江宁捏着筷子转过身来,低头看她抬起的小脸,以为她不满意。

    “三百五十万。”他又重复了一遍。

    沐云河瞪圆了眼睛:“那岂不是三年就回本了?”

    苏江宁微微蹙眉:“你觉得多?”

    沐云河变成了复读机:“多啊多啊!怎么这么多啊?”

    苏江宁淡定道:“平均下来,一天才一万,船的数量放在那里,其实是亏了。”

    沐云河一算,对哦,二十三艘船,一天才一万?难道不是亏大发了?

    不对,这样一想,那他们拍到这些船,不是赚大发了?为什么拍价会这么便宜?

    嗯,她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便宜……

    沐云河乐得满房间转悠,仿佛她的航运事业版图已在面前徐徐展开。

    为了庆祝,她让苏江宁多下了一包面,她也要吃。

    由于已经搞定了室友,所以晚上不回去也没事。两室一厅两间卧房,她和苏江宁正好一人睡一间。

    跨年在机场苏江宁给她买的娃娃,就放在这间卧房的床上。沐云河抱着娃娃呼呼大睡,第二天一早在闹铃大作时万分艰难地起床,偷偷溜回学校里去了。

    从高二开始,沐云河周末也不回黄沙岛了。

    只要到了周末,她就去苏江宁那儿,那间卧室她的生活用品、换洗衣物早已一应俱全。

    在校日除了和苏江宁发发短信外,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十四中作为省内最好的示范性重点中学之一,藏龙卧虎,学霸学神遍地,沐云河前生没怎么读书,这辈子等于从头刷,和各位同学完全是同一起跑线。

    她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保持在“第一集团军”内。

    这种情况下,每周往返黄沙岛有些太浪费时间了。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毕竟再浪费,单程也就两三个小时,放在一周的时间长度中不算什么。更主要的原因,乃是沐云河很享受和苏江宁同一屋檐下的感觉。

    相氏父子伏法,她二哥很安全,这等于把她重生回来最大的心事给卸了。

    家中的超市、高端器材代购在她父亲、兄姊的cao作下周转正常。三姐和夏莹原先主管的赶海队已经全权交付给两所学校,由校方安排在校的学生干部管理,沐云河及亲属算功成身退。

    为此两所学校还给她颁了荣誉校友的奖状、证书。

    沐云河周末的时候在苏江宁处复习功课。

    她给这间公寓也起了个名字,叫“泡面屋”,因为苏江宁总在里面吃泡面。

    沐云河作为高中学生,课业繁重,就算会烧饭也没闲工夫给苏公子烧饭。幸而在沐云河的指导下,苏公子下泡面学会了加蔬菜加rou加鸡蛋,蔬菜和rou的种类频繁换花样,把缺乏营养的垃圾食品变成了配料十分丰富的面条美食。

    这个取名当然受到了苏江宁的反对。但因为反对不够激烈,沐云河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双休日的时候,她在泡面屋里奋笔疾书,发愤图强。

    苏江宁在一边翻她的笔记本。

    想当年读书的时候,他老人家成绩也不错,能上清北的分,最后懒得北上而留在了申市。

    不过时隔多年,再看这些公式就面生得很,颇有种“你哪位”之感。

    苏江宁尝试复健高中知识点,以便能在沐云河犯难的时候能帮上忙。

    如果说之前初中阶段还属于“辅导”,那到了如今只能算“交流探讨”。不是他水平退步了,而是某人进步得太快。

    来年开春的时候,相天逸的案子一审终于判下来了,判了个无期。

    他老子的判决近一年前就下来了,走私+非法集资,判了十六年并罚没财产。他的案子之所以拖得这么久,乃是因为当时那名想要灭口沐云川和唐奕松的大副逃亡海外,就此失踪。

    走私案不难判,相铁惠归案后,相氏大船陆续回港,省局专案组一查就满是漏洞,有六条5000吨以上轮船下层空间私自改造过,可以批量存放走私小轿车等货物。

    虽然这些大船去琉球走了一圈,船上的走私货物已无法查证,但靠着警方的审讯能力,还是让相铁惠供述了一些罪行。

    虽然证据链形成闭锁,但犯罪过程的时间跨度太长,且缺乏现场抓赃的实证,最终刑期按“偷逃应缴税额巨大”判了顶格,在财产没收上算到了最严。

    除此之外还有非法集资的定罪,沐云河当年保留的借贷合同也和从其他村民中收集来的合同一起呈堂证供。

    相天逸的运输毒品案就不是这样了。由于主犯迟迟不到案,相天逸的犯罪性质就落入了一个争议模糊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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