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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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不亮,裴继欢就起床结账,牵着自己的?c马,依着掌柜的指点,一直向东,越过了黄河,再走了十多天的时间,终于到了海边,一路上的辛苦自然是不用多说了。唐太宗当政,大开边禁,四方小国咸来朝拜,因此往来海外经商的人也多,不用自己掏腰包买船出海。裴继欢在岸上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一艘大船是要开往扶桑的,他和船老板商量,给了双倍的价钱,船老板也乐得赚钱,就把他带上了船。 裴继欢所坐的这艘船是特地为经商的人定造的,虽然船不大,但用的是上等木材,十分坚固,速度也要比一般海船要快。船上贮备了要在海上航行两个月所需的粮食柴火,算是衣食无忧。不过船老大说只怕遇见风浪,如果幸运的话没有风浪,那么不用一个月,就可以到达扶桑三岛了。裴继欢认归宗门,知道本门的一位祖师虬髯客就是隋末起兵失败后带领残存的门徒和弟子扬帆出海,后来传了扶桑三岛一支武学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潮起伏,披襟迎风,竟有君临天下的豪气,不禁放声长啸。 船行大海,最欠缺的就是新鲜的rou食,rou类不易保存,船工都是趁航行间歇的当口下海捕鱼来补充所需的食物和营养的。裴继欢第一次出海,事事都觉得新奇。 在海上最初几天,海面平静,船行平稳,裴继欢也常常站到船头欣赏海景。到了第十天的午时,忽听得海啸如雷,狂涛骤起,一股股巨浪接二连三地冲上船头,船工大声呼喊,让裴继欢回到舱中躲避。透过舱房的缝隙,但见一个巨浪像一座乌黑的山峰猛地冲来,商船虽大,也被一股股巨大的洪峰抛起,又打落,打落,再抛起,再打落。裴继欢武功高是高了,但却从未受过风浪之苦,只觉眼前金星乱冒,有如腾云驾雾一般,急忙卧倒船舱,双手牢牢抱着一个米袋。大船随波涛起伏,裴继欢的五脏六俯都好像要翻转过来,登时大呕特呕,连隔夜饭都呕了出来。 好在商船是特意定做的,材料坚实,惯经风浪,船老大一见无法控制,立刻斩断桅绳,卸下风帆,镇定把舵,稳住船身。商船在急流巨浪之中打了几个盘旋,终于脱了险境。第二日醒来,上船头一望,海平面上,远远看见了一片青色的陆地。此时海面上风平浪静,海船顺风,鼓起风帆,疾如奔马。过了一会,海平面上的那一片孤岛看得更清楚了,原来那是海岛的一处山头,山头到处都是绿树,天气越来越温暖,只在风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冰凉的气息,比之裴继欢从东海出海是寒冷刺骨的气候,大大不同。船头望风的水手传来欢呼,原来在海岛的边缘,竟有一片绿色的水湾,船老大高兴之极,连连念阿弥陀佛道:“碣石岛快到了,我们有希望了!”此时大船被海浪打断了两条主要的桅杆,风帆也已千疮百孔,水手船工们也都累得精疲力竭,船老大令大船顺水而行,又在海上漂流了一日一夜,逆转的洋流终于渐渐将大船推到了碣石岛。 商船靠近海岸,开始抛锚。众水手各自跳下海中,一同用力,将大船拉往浅滩。裴继欢半个多月来第一次踏上坚实的陆地,脚步蹒跚,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宛如踩着棉花一般,毫不着力,暗暗惊叹自然之力的巨大无比,一个练了上乘武功的人,在这种巨大的海浪和狂风面前,也显得无比渺小。 那碣石岛东放眼一望都是尖石嶙峋的山峰,奇形怪状犬牙交错,不可名状,登上高处,眼前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平原绿野,远处的山峰玄冰白雪,宛如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头戴白帽,正默默无言地看着他们。山峰之下,极目青翠一片,苍松翠柏,远高于裴继欢在太白山中所见,几头梅花鹿结伴成群从大家身边走过,见了生人,竟也不害怕,有头小鹿还上前来嗅了嗅裴继欢的手,然后扑棱着耳朵,慢慢走开,用手去抱它,它也不拒绝,一点也不怕生人。除此之外,四周一片静谧,并无什么可怖之处。 船老大吩咐水手将船上的粮食和淡水都搬了下来,就在岛上燃起大火,搭起帐篷,给众人休息。众人烤干衣服,晒干被海水泡湿的粮食,开始打火做饭。裴继欢问船老大道:“不知此处离扶桑岛还有多少路程?”船老大道:“加上我们修补船只,准备淡水和粮食的时间,前往扶桑三岛,大约还要半个月时间左右。”裴继欢点头道:“我想去那边山上走一走,吃饭就不用等我了。”船老大应了声,裴继欢带了宝剑,向那高耸的冰山走去。 平野一望无垠,裴继欢走了很长时间,忽见路边两头野兔飞窜出来,他眼疾手快,抓起石头捏碎,随手挥出,登时将两头肥肥大大的野兔打倒,抓了野兔,再往山中走,只觉一股凉风迎面吹来,精神顿时清爽很多。再走片刻,隐隐听得潺潺水声,原来碣石岛乃是上万年海底火山喷发渐渐形成,岛上不仅有寒冷的冰山,也有炽热的温泉。裴继欢到水边掬水,只觉指尖宛如被火炭烫了一下,急忙缩手,但见那眼水泉表面看似毫无热度,其实水下温度却是极高。一路经过七八口温泉,裴继欢一一试过,试到最后一口温泉才觉水温冷热适宜,暗暗纳罕道:“真是造化之手,神秘莫测不可琢磨。几口温泉,相距不过二十丈,水温相差便如此之大。” 他正在泉水边上掬水洗脸,忽然听见背后悉悉索索似乎有脚步踩在草地上的声音,猛一回头,但见温泉附近的丛林里,忽然出现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的其中两个,裴继欢并不认识,但其中一个,却是在南阳郊外的古堡中见过大魔头欧阳大石。裴继欢“哼”了一声,纵声笑道:“原来是你这不知死活的老魔头!”身形一晃,左手五指疾弹,刹那之间,连点对方的“将台”、“命门”、“悬枢”、“阳白”、“委中”五处大xue。裴继欢的点xue手法是杨白眉教给他的独门指法,奇诡怪绝,自成一家,欧阳大石本来就有点怵他,见他五指拂到,急忙凌空飞起,风声一起,欧阳大石那两个同伴中的一个番僧袈裟扬空一卷,半天里好似忽然起了一片云光红影,猛地罩了下来,另一个黄衣汉子空着手掌,拍出了一记劈空掌力。 裴继欢迫退了欧阳大石,飞身一跃,避开了那番僧的袈裟飞卷,五指一抓,砰地一声,那空手的黄衣汉子被他震得倒退了几步。那黄衣汉子见势不妙,急忙横掌一挥,再发一记劈空掌,掌风如箭,只听“嗤”的一声,黄衣汉子的袖子给裴继欢撕了一幅。对方三个人互相呼应,登时把裴继欢的攻势压了下去。欧阳大石喝道:“裴继欢,把九鼎和无字天书交出来,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裴继欢并不搭话,随手折下一段树枝捏成三节,扬手就打,半空只听嗤嗤作响,三节树枝破空飞到,三人都吃一惊,急忙低头闪躲,裴继欢腾空飞起,人在半空,紫霞剑发出一片寒光,向三人罩了下去,劲风吹顶,身穿黄衣的那人脚步一停,身形舒展,一掌疾拍,五指如钩,抓向裴继欢手腕,裴继欢咦的一声,侧身闪开,剑尖一指指到他背心,那黄衣人身法极快,竟在须臾之间身子一扭,向旁移开。 那番僧见三人合力都无法取胜,急忙拔出一口月牙弯刀,那黄衣人也取出了两支判官笔,欧阳大石一支精钢打造的虎爪,嘶嘶带风,猛扑上来。裴继欢心头一动,暗道:“我自学了九鼎上刻着的禹王神剑,还不及实战,今天正好拿这三个魔头来试手。”剑式减慢,在三人的包围中长剑东划西指,看似毫无还手之力,其实每一招发出都藏着好几个精妙的后手,正是“禹王剑法”后发制人的妙着,意动剑发,悠然而至,倏地而收,四面八方,顷刻之间到处都是裴继欢的身影剑光,三人反攻之力宛如碰着了一堵无形的气墙,软绵绵无形无质,无隙可破,三口长刀如陷进泥沼中一般,十招一过,三人额头颡间汗如雨下,迅如疾电的攻势,渐渐慢了下来。 原来一个月的海上漂泊,裴继欢只要有空,就用心地参研九鼎之上得来的禹王神剑,所得者远较寻常更多。“禹王神剑”的武功剑法,已大部分被他参悟出来,只差着些许火候就要大功告成。初次以“禹王神剑”对敌,还有些许不圆融,时间越久,他剑法连贯和内力运使也就越圆转,斗到最后,那三人被他剑法困得脚步蹒跚,脸色苍白,几如虚脱。裴继欢长剑横空划过,啪的一声,紫霞剑上的内力宛如排山倒海猛压过去,那黄衣人大声怪叫,双笔脱手而飞,那番僧大惊,月牙弯刀一卷,替黄衣人挡了一剑,欧阳大石虎爪一张,倏地抓到裴继欢后心! 裴继欢长剑一展,与那番僧的月牙弯刀碰个正着,只听“当”的一声,火花蓬飞,那番僧功力稍高,只退后一步,欧阳大石却给他震得摇摇晃晃,一支精钢虎爪,也不知道被震得飞去了什么地方,手臂酸麻,打了两个趔趄,险些摔倒。那番僧喘息片刻,刀掌兼施,又攻了上来。他刚才吃了点亏,这次用上全力,掌似奔雷,刀如骇电,陡然间欧阳大石大喝一声,双掌一堆,裴继欢只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双臂一振,身形飞起,他攻得及时,避也避得巧妙,欧阳大石还来不及追击,那番僧只觉剑光耀眼,吓得魂不附体,急忙打滚逃开,浑身上下,顿时沾满了泥沙草皮,脸上还被地上的石头擦破几处,露出了丝丝血痕,变得狼狈不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裴继欢刚要取那番僧的性命,忽听得地下轰轰然传来了闷雷一般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响,地下的震动也感觉到了,就在这利那间,四人所在的山峰顶上,突然冲出一股浓烟,众人眼睛一亮,但见随着浓烟喷出来的不是火焰,而是熔岩的熔浆。就像火热的铁流一般,刺得人眼睛发痛。就在此时,只听那黄衣人发出一声裂人心肺的尖叫,原来他被裴继欢大力震伤,被浓烟和烈焰一冲,刚刚爬起,又被火流卷着,直跌了进去,跌落在guntang的熔浆里,登时被熔浆淹没,化作一片飞灰! 饶是裴继欢武功高绝,此刻也吓得胆战心惊!他反手一推,将欧阳大石推得远远退开,那番僧举步稍慢,只觉背心一痛,袈裟挨着火焰,顿时着起火来,裴继欢足尖一点,腾空从那番僧头顶飞过,反手一抓,将他一个胖大的身躯抓得离地飞起,那番僧立足之处,刚刚被洪流吞噬!裴继欢大喝一声:“去!”把那番僧平空推出数丈,突然间轰隆一声巨响,山头的浓烟喷出来已带着火花的亮光,弯弯曲曲的火舌和上方的火星向四面飞开,浓烟聚成了一根灰色的烟柱,飞上高空,然后四面散开,形状像一个极大的磨菇云,有的驱散了浓烟,留下一道白热的粉末,同时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声,树林也着火了! 这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恐怖景象,却是中土地方极少出现的火山喷发,此刻四人都被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顾得比武斗狠?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急急忙忙向海边奔逃!这时岩浆不断的从山头的山口里喷涌出来,形成了几股洪流,洪流所过之处,连坚硬的石头也都炸裂熔化,冒起夹带灰垢的烟尘,和密云混合,笼罩了半个海岛,连阳光也被遮蔽了。黑云低压,云中反射出熔浆黯淡的红光,片刻之前还是阳光耀眼,突然间便好像到了地狱的黄昏! 裴继欢只觉浓烟呛鼻,几乎难以呼吸,大喝一声道:“还不快跑,等死吗?”但见洪流过处,木石尽化成了一片蒸气,半个海岛,都似乎掉进了一座熊熊燃烧的熔炉里,那红衣番僧带着内伤跑不很快,裴继欢追到他身后,一把住住他的袖子,拉着他向前急奔,红衣番僧脱离险境,吓得面色焦黄,这是只听又是一声轰隆巨响,跑得稍慢的欧阳大石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三丈多宽的洪流,将他和裴继欢及红衣番僧隔在两处,他尽管武功高强,到此已成绝望,眼见洪流合围,立刻就要化成一段焦炭都好似在局炉里面了! 裴继欢使出了全身气力,飞身一掠,正好落在欧阳大石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大喝一声:“起!”两人凌空飞过渐渐合围过来的洪流,落在了一片山坡上!裴继欢大吼道:“快走快走!向海边跑,千万别停下,快跑,快跑!”这时四周的树林早已燃烧起来,大股浓烟在树梢上翻滚飞扬,树木被烧得毕剥作响,大树倒下的轰隆轰隆的巨响,树林中火势的蔓延比熔浆来得更快。不多久,裴继欢三人已即将被包进火海。 裴继欢见两个魔头脸色灰败,急忙一手抓了一个,拔足飞逃。他练了禹王神剑,真气比平时多了三倍,气力又大,两人几乎被他拖得在地上连滚带爬,手足头脸,被擦得到处是伤。裴继欢一看离海滩还有一段路,前面已成一片火海,裴继欢先抓起欧阳大石放在背上,一手拉着那红衣番僧,叫道:“闭起眼睛,我带你们冲出去!”幸而这段路程不长,裴继欢轻功又高,火星落到他们身上,也不至于马上就烧起来,裴继欢选择树木与树木之间还没有完全烧着的空隙冲过去,终于冲出树林,跑上了海滩。正在海边休息的客商和船老大见三人狼狈不堪地跑到,急忙放下跳板把三人接上船去,大船刚刚离开海岸,灼热的洪流就跟着冲到,海边立刻卷起了团团白色的蒸汽!众人在船上看得惊心动魄,庆幸刚才大船抛锚抛的只是一个小锚,大锚没放下去,否则不等拽起大锚,这条大船就要淹没在火海之中了!‘ 火山喷发之后,天黑沉沉,雷鸣轰响,大雨倾盆,很难分清是雷声,还是火山的轰隆声,船老大是个精通航海的专家,他极善辨别海流的方向,驾驶大船,顺着波涛之势,随波逐流。忽地天空划过一团火光,原来是一块燃烧着的巨石从火山口直飞上高空,带着熊熊的火花恰恰落在刚刚停船的位置上,一声巨响,海面上又爆起了一团炽热的蒸汽!此刻海水渐渐发热,寒流和暖流撞在一起,发生了极急的激流,被激流一冲,大船随着波浪抛起抛落,有如腾云驾雾一般,裴继欢的禹王神剑这时显出了威力,他虽被狂涛骇浪打得头晕目眩,但仍然可以支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忽然再出来了,大船已被海流推得离开了碣石岛几十里,火山爆发所产生的灰尘烟雾到了这里已经渐渐稀薄了,船上的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大声的欢呼,他们又一次逃过了一个大劫! 再过半个时辰,风浪渐渐平静,大船虽然千疮百孔,但终于暂时脱出险境了。裴继欢凝眸一望,但见苍茫的暮色中,隐约可以看见碣石岛上的山头发出一片黯淡的红光,笼罩着远方的碣石岛,走下船舱,来看欧阳大石和那番僧的伤势。欧阳大石道:“为什么要救我们!?”裴继欢冷笑一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当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只顾自己的好,不管人家的危吗?你虽跟着霍山老人作恶,但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之下,你仍然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就算是我的大仇人,在此险境,我也不会不出手救你,咱们就算有恩怨,也不该在绝境的时候来算。正派中人,从不趁人之危!” 欧阳大石看了他一眼,又和那番僧面面相觑,露出惭愧之色,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谢谢你救命之恩。”那红衣番僧也合掌道:“没想到我们来杀你,反倒被你救了我们的命。目下咱们的生死难于预料,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比活命还重大?此刻我们同舟共济,就算有什么恩怨,如这位裴施主所言,该到合适的地方,一刀一枪,明白了解决,背地里动手偷袭人家,不是好汉行径!”欧阳大石连忙道:“桑吉法师,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能暗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吗?就算我有心暗算,裴公子的武功多高,你没见到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为什么要和自己的救命恩人为敌?”那红衣番僧乃是吐蕃红教有数的高手,听了他这句话,这才点了点头道:“你这么说还像话,否则咱们半辈子的交情,就到此为止啦!” 裴继欢又查看了两人的伤势,桑吉法师受了他的掌力震荡,有些内伤,但不碍事,只要静养半月,就可复原;欧阳大石的腐骨神掌练到了第四重的高度,真力损毁,非是一日两日可以修复,除非他停止修炼腐骨神掌,静坐闭关,也许能恢复原来功力的七成上下。裴继欢道:“船回大陆,一上了岸,我们就变成了敌人,但现在在海上,我不会为难你们。我这里还有最后两颗大还丹,你们两位一人吃一颗,可以帮助你们驱除体内邪毒,修复功力。” 欧阳大石惭愧无地,不肯接裴继欢的药丸,桑吉法师站起来合掌道:“想不到红拂女和杨白眉的弟子,如此深明大义。贫僧多谢了。日后裴施主有什么用得着我桑吉的地方,只管说一句话,贫僧水里火里,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裴继欢倒是喜欢他的直脾气,道:“我想请问法师,为何来到碣石岛上?”